道士在院内开坛作法,纸钱撒的漫天飞舞。
他手持桃木剑,黑狗血洒在半空。
“去!”
道士眼神一凛,原地掷出符箓,一个辟邪阵就出现在脚下。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伴随着一声喝斥,红衫女鬼从楚文耀的身上被迫飞了出来,出现在半空中,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被符箓击中,颓然的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不甘的瞪着他们。
“啊!舒服了舒服了!哈哈哈哈,你这个女鬼竟然真的一直附在我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楚文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冷意也骤减,他露出了自己邪恶的嘴脸,恶狠狠的指着女鬼说道,“娟娘,谁让你当初不愿意跟着我的,你自己要自杀找死,关我何事?你这样纠缠我,最后还不是落的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连转世投胎的命都没有了,都是你自找的。”
“我呸!”女鬼娟娘憎恶的盯着他,“分明是你强抢民女在先,却说的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当真是不要脸,我拒绝了你多少次,可你完全不顾我的意愿,甚至还当着别人的面凌辱我,你想让我做你这种人的妾,想的倒美,我是被你们楚家逼死的,还有我爹……他虽年迈,可身子骨硬朗,若非亲眼所见我的死状,他也不会跟着我一块儿去了,楚文耀,我就是要你的命来偿还这一切。”
楚文耀插着腰得意的说道,“那又如何,你就算是变成了女鬼,也是干不掉我的,那天去义庄的时候,竟然没有镇压住你的鬼魂,也真是失策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啊娟娘,我楚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成了我的妾室,都是你的福分,就可以过上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日子了,是你自己不要过好日子,非要死后当鬼的!”
“楚文耀,你以为世人当真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你强取豪夺,当了你的妾室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自己手里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的妾室被你弄死的还少吗?”娟娘歇斯底里的怒骂,身上的怨气浓郁极了。
楚文耀冷笑一声,“知道又怎么样?你弄得死我吗?一群生活在底层的人,就算是当鬼也杀不死我,可气不可气?”
“啊啊啊!”
楚文耀口出狂言,刺激的娟娘狂躁的释放出怨念。
她倏然暴起,一个飞扑,竟是挣脱了辟邪阵法,就要扑向楚文耀。
“孽畜,休要狂妄!”道士一惊,连忙手持木剑朝着她刺去。
眼看着娟娘就要被斩杀的灰飞烟灭,虞念昭手指轻轻一弹,隐晦的金光弹开了桃木剑,稍稍偏移了一点位置,就刺了一个空。
“楚文耀,我要杀了你!”娟娘伸出尖锐的手指,就要掐死楚文耀。
楚文耀吓得半死,下意识的就躲到了楚二爷的身后。
楚二爷身上的金光把娟娘给弹飞出去,娟娘的魂魄上都被灼伤了,疼的她都全无力气再来寻仇。
楚二爷吓得浑身发颤,等回过神来后,他怒气冲冲的把身后的楚文耀给提溜出来,“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把你老子我当作是挡箭牌,亏我帮你藏着掖着,还请道士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怎么好意思的?要不是我的身上有先前大哥给的法器在,早就被这个女鬼得手了。”
楚文耀双手合十,委屈道,“爹,我也没办法啊,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差点就要没命,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啊,谁让你是我爹,总要保护我啊。”
楚二爷怒目而视,“从小到大,你惹的祸事还不够多吗?我都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记性的,总是能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把心思放在为官上,不然将来你可怎么办啊?”
“哼,有大伯他们照应着呢,我怕什么啊?”
楚文耀撇撇嘴,一点也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
楚二爷气笑了,“你以为楚家的门楣能够一直这般光彩照人吗?真的是不成事的东西,什么时候吃到苦头了才会知道疼,以后再出这种事情,就算是我这个当爹的,也不来管你了,自己没办法解决,就算是死在外头了也是你自找的。”
说完,楚二爷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啧,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楚文耀轻哼一声,鄙夷的看着魂魄都变淡的娟娘,“娟娘啊,这辈子你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斗不过我的,来世……哦,对了,你也没有来世呢!”
他阴森一笑,“道士,夜已经深了,也差不多了,把她给弄的魂飞魄散吧,这样小爷我也能睡得安详了。”
道士轻蹙眉头,对他的话不敢苟同,“文耀少爷,你身上沾染的杀气不少了,贫道为了帮你压制住那些冤魂,已经费了不少力了,你再这样徒增杀孽,会让贫道之前的努力都白费的,你也必遭反噬啊。”
楚文耀不以为然,“你能行的,至少比那什么肃王妃强啊,哈哈哈哈,我今天摆脱了这个女鬼,明天定然要去那个阎王庙得瑟一回,我要让他们看看,没有她的帮助,我也能活下来的。”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把这个女鬼给弄的魂飞魄散,别影响我睡觉了。”楚文耀叫嚣着指挥他。
道士心里憋着一股气,碍于拿钱办事,只能手持桃木剑朝着娟娘刺去。
娟娘绝望的闭上眼睛。
火符飞来,桃木剑瞬间被点燃,化为灰烬飘散于空中。
道士的手都被灼伤了,他悚然一惊,惊慌失措的张望着四周,“是谁?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烧毁贫道的桃木剑?你到底是人是鬼?”
楚文耀瑟缩了一下,刚才不可一世的样子立刻怂了,躲到道士身后,“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啊?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
“普天之下,肮脏龌龊的事情还真是太多了,楚文耀,你和楚文嘉一样,都是死性不改的家伙,我说过了,你死到临头,你呀,今夜必死无疑!”虞念昭坐在屋檐上,清冷的声音飘散,他们这才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