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为难的摇摇头道“他太虚弱了,天黑之前能够吐出来还好说,这要是总没有反应.....,家里人不是来了吗?让他们预备后事吧。”
肖统幽幽转醒,爬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低头一看,他和肖劲躺一起呢,肖统赶紧摸了摸肖劲,还好,还有热气,人没死。
肖统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朕醒了,你们都去哪了,来人啊。”扯着脖子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他,却把肖劲给吵醒了,肖劲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爹,秒哭,“爹,爹,丹丹被人毒死了,被人毒死了。”
肖统听了这话也跟着流了一把老泪,心里发了狠,这些奸臣,朕一定让你们给丹丹偿命。“老二,可知道凶手是谁?”
肖劲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姓房的是夏江的大舅子,爹!大夫最容易给病人下毒了,这个姓房一大早就自己溜走了,他的嫌疑最大,您得通缉他。”
肖统知道夏江新娶了个爱妾,可这如夫人的哥哥不好好当他的名医,毒害司马丹是为了那般呢?“老二你放心,爹会为你们做主的,丹丹真没了,朕灭他们九族。”
说到伤心之处,肖劲更是受不了了,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不管是加药还是加火都没有用,救人救的正着急呢,外边突然号丧起来了,大夫也动怒了,奔了出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点正事也干不了,光给添乱,想哭去外边哭去,别在这让我们心烦了。”
肖劲看到他,一抬腿跳了下去,抓住他肩膀就摇晃起来“丹丹没有死对不对,你正救他对不对?”
大夫怒道“死了九成九了,能不能救活谁知道呢,你们这些家人就别再添乱了。”
肖统也擦了擦眼睛,“这是说还没有死?老二老二,你快去请黄元御,他有毒圣的称号,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肖劲还没有行动呢,药童就奔了出来,“师傅师傅,病人有反应了,不仅吐出了血块,还有了意识,刚刚睁开了眼睛。”
肖家父子大喜,跟着大夫奔了进去,司马丹就像一个随时会被风吹跑的羽毛,轻飘飘的出现在蒸气里头,肖统突然觉的他这是要白日飞升了。
大夫也不是聪明的,他一直当肖统是司马丹的爹呢,瞧见了这老头儿看儿子眼神,有说不出凄惨,也跟着酸楚起来。
唉!人世间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夫走上前去,试了试司马丹呼吸,“谢谢老天爷,能够摸到呼吸了,谢谢老天爷。”
肖劲一把搂住了他爹,兴奋的说“爹爹呀!活了,丹丹活了。”
雪松自然也很高兴,可是他已经冒犯了君上,还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呢,因此上并没做什么动作。
雪梅见哥哥如此,也担心起来,不自觉的抓住了哥哥的手。
李烛跟着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只觉的累死了,今天过的真是惊心动魄,这不皇帝都给折腾来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就想找张床好好的睡一觉。
大夫不知道肖统的身份,大家伙也很默契的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夫心里高兴的很,走过来拍了拍肖统肩膀道“你这位老哥,你也是有福气的,这两个儿子兄友弟恭的很啊,你小儿子毒发的时候,你大儿子直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说救不活他,他平了我的安济坊,爱弟之情让人动容,兄弟们能如此有爱难得啊。”
肖统心里说“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你这大夫眼神真不行,怎么我家老二和丹丹长的很像吗?怎么就觉的他们是兄弟了呢?”不过肖统也不想深谈,只是道谢,并且问道“他醒过来了,就没有事情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他走呢。”
大夫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这是从鬼门关抢人,现在只能说是有所好转了,离开脱离危险还差一大截呢,先别想带回家的事情了,且得在安济坊住着呢。”
肖统听愣了,且住着,那是要住到啥时候啊?肖劲见他爹恍惚了,就插言道“爹,你得回去主持大局,这真凶还得您抓呢,这儿有我和雪松就行,爹回去吧。”
肖统一听让他回去,他也没有脾气了,这次他又是带着念好偷偷出来的,要是那些臣工知道了,满世界的找他不说,肯定又一群群的劝谏了,真有那么关心朕吗?不过是喜欢演忠臣的戏码罢了!
可是回哪呢?别苑他是不敢去了,崔月儿还在别苑呢,她问起儿子来,肖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去夏江这个老匹夫家,朕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老匹夫在干什么?肖统对李烛说“你,你是谁来着?不管是谁了,跟着来。”
李烛从来没有陪过王伴过驾,这是天降惊雷正好劈中他吗?
肖统往外走,念好赶紧跟着,后边还远远跟着一个还没回过味来的李烛。肖统见他这么墨迹,就回身吼道“你快点啊,墨迹什么啊。”李烛屁颠屁颠的赶上来了,肖统一脸嫌弃,可也让李烛上了车,吩咐念好道“去夏府。”
这是李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皇帝待在一起,想着怎么拍皇帝马屁好呢,可是设计了很多方案,都没有敢实施,肖统看着这个低级官员欲言又止的怂样儿,心却就定了下来。他还是习惯大臣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手足无措的样子。这让他有大权在握,江山属我的自豪感。
肖统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叫李烛吗?朕想起来了,你是王说推荐的监察御史。”
一听皇帝这么说,又想起了今天发生买房事件,李烛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口中念着“臣不该引着王令买房子的,臣知道错了,臣请陛下责罚。”
老话说此一时彼一时,真是有道理,当肖统对司马丹起疑心的时候,他会觉的这个李烛不是个好东西。可是现在肖统亲眼看到了司马丹被毒害的性命垂危,他又觉的,懂得自卫是有脑子的表现。
仔细想一想雪松、司马丹刚刚到京城没多久,还未站稳脚跟呢,除了去趟太子府和崔尚书家,还哪里也没有去呢,就有人把他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