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这几天怎么没见咱妹?”
五号乱巷,几个修车的少年趁着休息间隙哥俩好地将手搭在顾阳肩上。
“滚!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我妹,你们要是敢打她主意,小心你们的腿!”顾阳烦躁地把人推开,自顾自地安装零件。
这几天左柚每天都在给他汇报自己的存钱进度,顾阳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送她去上学,不然没准她过阵子真花钱给自己介绍个媳妇。
“阳哥,那些人你认识?怎么看着不怀好意呢?”旁边的少年忽然对着扬了扬下巴。
顾阳望过去,还真有几个大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被他发现了也不躲。
“估计是来寻仇的,你们先忙,我去去就回。”顾阳说着放下东西,他和左柚平日里缺德惯了,有人找上门来也不稀奇。
正好今天左柚不在家。
“阳哥说什么呢,他们那大体格揍你不是轻轻松松?兄弟们陪你去!”
一小时后,肿胀成猪头的少年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们是?”气喘吁吁赶来的左柚到了病房就看到了几个鼻青脸肿的少年。
她仔细看了看才认出他们是顾阳一起修车的好友。
“我哥呢?”
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顾阳那个战五渣……
“在那儿呢。”少年同情地看向病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得死死的顾阳。
“柚柚你别管我,我没事。”被窝里的顾阳死死拽住被角,瓮声瓮气地喊道。
左柚默不作声地等待了半分钟,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被子,和一个“猪头”面面相觑。
“谁把她叫来的!”顾阳浑身不自在,还故意提高了声音想要转移话题。
左柚望着几人的一身伤眼都气红了,捏着拳头问道:“谁干的!”
顾阳拼命给几人使眼色,然而没一个人看他,全都笑嘻嘻地挤在左柚面前,七嘴八舌就开讲了:
“柚柚妹妹是这样的,巴拉巴拉巴拉……”
给她打电话的少年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又补充道:“你不知道那些人下手有多狠,我这背上现在都可疼了!”
他还没说完,另一个少年忙将他挤开,将自己红肿的手腕展示在左柚眼前,气愤又可怜:
“对对对!那几个王八蛋还说以后见我们一次打我们一次,你看我这手!”
“谢谢你们护着我哥,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医药费我也包了,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们了。”左柚说着真诚地对他们鞠躬示意。
几个少年手忙脚乱地拦住他,“妹妹你怎么这么客气!我们就是耍宝,怎么可能要你付医药费。”
“是啊,我们和阳哥什么交情,这不是应该的嘛,不过请吃饭倒是可以,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吃什么麻辣小龙虾,吃火锅!”
左柚忙笑着喊停,“吃,都吃!”
说完她又低头看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顾阳,清了清嗓子:“顾阳你知道错了吗?”
“啊?”顾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是被打得最惨的一个,他还错了?
小没良心的!
“我们之前怎么说的,有事就跑,跑不过就认怂,实在栽了也要第一时间给对方打电话,你呢,你记住了几点?!”
顾阳没话说了,恹恹地垂着头。
左柚心一软,还是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抱抱。
“哥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但是没关系,我会给你报仇的。”
她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她只是气他不顾自己的安全。
“那不行!”顾阳一听她说这话急了,“我这次得罪的是卫家的人,就那个豪门卫家,我们可惹不起,这次就当哥倒霉了,你要是敢替我乱出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行行行!”左柚忙做出一副怕了他的样子,“我们惹不起躲得起,我不去行了吧!”
顾阳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那还差不多。”
由于顾阳的伤要严重一些,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左柚被他赶回家休息,只留了个兄弟陪着。
另外几个出了医院门口就把左柚团团围住,一脸的担忧。
左柚没忍住笑:“干嘛,真以为我要去找卫家报仇啊?我又不傻!”
“柚柚妹你别骗我们,你我们还不知道吗,八成明天就去找人报仇了,但是这次你可千万别冲动,对方还真惹不起。”
“是啊,就算要报仇也得从长计议,贸然去就是送人头。”
左柚连连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几个少年才放心地各回各家。
几人一离开,左柚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不见。
惹到她左柚算是惹到棉花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找顾阳的麻烦。
“管家,她人呢?”
傍晚卫慈回家看到安安静静的客厅不由得脚步一顿。
她平日里不是倒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就是躲阳台嗑瓜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管家恭敬回答:“少爷,左柚小姐说她不干了,让您把这几天的工钱打在她卡上,还要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一万元整。”
“不干了?有说是为什么吗?”卫慈有些震惊。
管家摇摇头,“左柚小姐没说具体原因,她看起来特别生气,”管家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卫慈。
“这是她留给您的信。”
卫慈黑着脸接过,已经提前看过的管家默默后退到十步开外,悄悄观察着自家少爷俊俏的脸由黑转红,再由红转绿,最后由绿转黑。
谁能想到短短的两百五十个字的杀伤力这么强呢,六旬管家表示自己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新颖骂人的词汇,看来他还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很好!”
卫慈脸色铁青地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了整封信,直到翻过面看到硕大的一个中指时竟气笑了,纸团被他捏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