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皱眉想了想,“没有呀,我每天胡纸盒子补贴家用,家里家外的,那里不是事儿,我怎么记得我女儿说过什么?”
说完开始后悔,叹道:“早知道,我就多关注她一点,诶,都怪我当家的,也不说给我搭把手!”
然后开始抱怨公安,“你们当公安的,一天天的吃干饭,什么也不干,我可听说了,失踪了好多人,个个都是和我家女儿一样的年龄,花骨朵一样!”
她也是个爱八卦的,胡纸盒的时候,也把城里的大事小情给了解清楚了。
就像这个母亲所说的,来公安局报失踪的已经超过十人了。
还有些女孩就算丢了,他们的父母也不一定会报案。
这个母亲又说了什么,时瑜没再听,无非就是推卸责任,反正所有人都有错,就她这个当母亲的没错。
时瑜理解女人的心态,不敢面对女儿丢失这个事实,更害怕承担责任。
母亲是家里的女主人,理所当然的,家里的一切都归她管,更何况,她没有一个工作,在所有人看来,她创造的价值只是生儿育女,照顾家庭。
至于胡纸盒子,一天下来,能挣几毛钱。
但是城里这么多待业青年,哪个不盯着分到街道的纸盒子,能分到自家手里的更少。
一天几百个纸盒,不是最多的,在这个街道也排在前列吧。
这多亏了她腌的咸菜,受街街道干事的母亲喜欢。
不然,他们家还分不到这么多纸盒胡。
时瑜已经走出了1102审讯室,但是还能听得到审讯室里母亲崩溃的大喊大叫。
又回了小队所在的办公室。
“一场审讯下来,一点线索没有,还是京市回来的高材生呢!”
瘦猴又在阴阳怪气。
时瑜,“你要是过得太舒服,跑个五十圈圈,再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要真情实感,要恳切,要让我这个高材生看得出来你的忏悔!”
时瑜时瑜还给了回击又领了瘦猴口中的高材生身份,瘦猴对时瑜的输出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瘦猴看傻了眼,本想瞪时瑜一眼的,生生忍了下去。
他可不想写检讨,还是一万字检讨,写完一万字,手不得废了啊!
瘦猴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瑜看了一眼众人,“轻重缓急是一点不知道是吧,一个月就有十个报失踪的案件,你们有些人是一点不急是吧!”
时瑜不知道有些人是谁,那些心怀鬼胎的必然知道。
“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我要是过得不舒服了,我一定先拿你们开刀,你们不信大可以试试!”
接下来,时瑜开始布置任务,“景富和刘明一组,负责走访报案人家附近的街坊邻居;井瑞和石崇则一起留守公安局,整理现有的资料,瘦猴和我一起,去报失踪的人家看一看。”
时瑜就不相信了,在这些女孩消失之前,住在周边的邻居没有个过女孩所谓的好朋友。
其他几个报失踪的报案人说辞和今天这个崩溃的母亲说辞差不多,都说有个要好的朋友,带她们发财。
“要好的朋友”诱骗的就是想发财的女孩。
听说,南方已经开始发展了。
这些被骗的姑娘怀揣着发财梦,去到的地方可能是个万劫不复的魔窟。
兵分两路,时瑜和瘦猴先去了第一户报失踪的人家家里。
时瑜刚敲开门表明自己的公安身份,那家的女主人脸色立刻变得不自然。
她对时瑜道:“没有这样的事,我们不是撤销报案了吗,你怎么还过来。”
女人说话声音细弱,脸上还有淤青,看着动手的人下手不轻。
时瑜的目光不好一直停在女人受伤的脸上,所以没一直盯着女人的脸,也就没看到女人躲闪畏惧的目光。
时瑜身后的瘦猴倒是看到了,对时瑜不屑道:“时队长,你没看到吗,人家被你吓坏了!”
时瑜这才看过去,看到了女人畏惧的目光。
但是,瘦猴有一点看错了,她畏惧的不是身穿公安制服的时瑜,怕的是可能会出现的另一人。
时瑜又和女人七扯八扯,又过了一刻钟。
终于,时瑜的身后响起脚步声,女人的女人的惧怕来源,时瑜也找到了。
在女人战战兢兢的看向向大门再来男人时,时瑜也转身,同样看向男人。
这个时候,时瑜有幸见到了男人的全貌。
但看男人的脸,是一个很憨厚的男人。
再往下看,穿一件蓝色粗布褂子,肩膀位置打了几个补丁,灯芯绒裤子的膝盖位置同样打了补丁。
时下劳动人人民流行的装扮。
反正从这个着装上看,无可指责。
再看他的鞋,好嘛,穿的是草鞋。
再看女人,女人自从看到这个男人就战战兢兢的,生理上的战战兢兢。
时瑜走得近了,甚至能听到女人打寒战发出来的声音。
显然是怕急了。
时瑜对男人道:“今天来你家,主要是为了了解你们家女儿失踪的事!”
男人听时瑜说完这个,最先做的不是回答时瑜的问题,而是看向站在门边的女人。
对女人道:“老婆,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女儿没丢,你记错了!”
他和老婆说话的时候,是挂着笑的,温和无害,看上去和外人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一样。
等男人把要对女人说的话说完,才转向时瑜,“公安同志,我们家没有失踪的女儿,她这个脑子……”
男人指指着自己的头示意,他老婆的脑子有毛病,她说出来的话也不具有可信度,所以,她的报案也是有误的。
这是男人强调他老婆的脑子有毛病的主要目的。
先不管他老婆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吧,这个男人就有很大问题。
时瑜又问了几句,对面的男人,越发的急躁,站在门口的女人也越来越害怕。
时瑜怕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动手打人,叫瘦猴把男人带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