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头儿,对供品和符箓懂得可多了,他耐心地给顾客介绍每件东西的用处和意义,还能给出专业的建议。
费腾压根儿不知道该买哪种符箓,就寻思着只要是用朱砂画的就行,于是打定主意专挑便宜的买。
费腾瞅着那些符箓,就对店主大爷说:“大爷,我想买符,这些都咋卖的呀?”
那慈祥的店主大爷和和气气地回答:“小姑娘,符箓种类可多了,价格也不一样。你看,这辟邪符,五毛钱一张;这安神符,六毛钱一张……”
费腾听得脑袋都晕了,忍不住说:“大爷您别忙活了,别管啥符,有没有论斤称的?”
大爷那脑袋就像吃了摇头丸似的,一个劲的在那摇啊摇啊!
“哦,那有论堆卖的符箓吗?”费腾见没有论斤称的符箓还挺失望。
大爷啥都没说,脑袋继续在那摇啊摇啊!
“大爷,您脑袋上有苍蝇咋的?再摇一会儿别在摇出低血糖了!”费腾没心没肺的说着。
店主大爷是很慈祥,但禁不住费腾这么整啊,于是大爷终于开口说道:“姑娘,出门左转直走有个农贸市场,里边的东西有论斤的和论堆卖的!”
听见店主大爷这么说,费腾也不好意思了:“大爷,我就说想买点便宜的符箓。”
店主大爷终于不摇了,叹气道:“小姑娘,别人买符都是先看符箓的用途,然后再考虑价格,就没见过你这么买的!”
“大爷,我现在确实需要价格便宜的符箓,用途不太方便说,希望您能够理解。”这回费腾的态度可诚恳了。
店主大爷琢磨了一下:“倒是有一种符箓价格低廉,是给孕妇安胎用的安胎符。不过这玩意儿有点鸡肋,为啥呢?因为人们就算有需要,也更愿意买送子符。所以啊,这安胎符没啥人买。但因为它制作简单,新手学画符都会先拿它来练手,所以制作量倒是挺大,可销量少得可怜,姑娘要是想要,我可以送你几张。”
费腾一听,那眼睛都放光啦!心里想,这不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嘛!“大爷,您有多少张,我想多买一些!”
店主大爷也是开了这么多年店,头一回碰到这样买符的,都不知道该咋回答了,“有…有很多!这样吧,这些符也不值多少钱,放在我这儿还占地方,具体有多少我也说不上来,五十块钱全都给你了!”
费腾有点尴尬,眼巴巴地看着大爷:“我…我只有三十。”
没想到店主大爷特别爽快:“成,三十就三十!我去给你拿。”
五分钟过后,费腾和筱北就瞅着地上那整整两大箱的符箓,筱北先忍不住开了口:“姐,这…这得有上千张了吧!”
还没等费腾来得及回话呢,店主大爷就接上话茬儿了:“起码有几万张了,这可都是我开店几十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别的店铺可没我这么多存货嘞!”
费腾听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这一堆堆的安胎符,他就忍不住想起了苟使者,心里还琢磨着,也不知道这符要是烧多了,那苟使者会不会肚子疼呢。
“大爷谢谢您了!您能不能再送我一盒朱砂印泥呀。”费腾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爷也没多言语,直接就拿出两盒印泥递给了费腾。费腾赶忙一个劲儿地道谢,末了还对大爷说:“大爷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您的符箓论箱卖呀,还整车斤和堆了!”
店主大爷嘴角抽了抽,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他就合计:这孩子思维方式好像和正常人有点区别呢!
费腾和筱北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家走,费腾这一趟可是把钱都花得精光,这会儿身上是一分钱都没了,不过他心情倒是挺不错的。心里暗自想着:“苟使者,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姐,你买这么多符干啥呀?”
费腾随口就编了个瞎话:“我梦见父母了,他们让我烧些符给他们呢。”
筱北听了,也没起啥疑心,就接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筱北,你陪我折腾老半天了,连口水都没喝上,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筱北给打断了:“姐,我知道你没钱,这不能怪你,都怪我大姑!连我爸都拿她没办法,真是委屈你了!”
这孩子话里有话,费腾哪能听不出来呢?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必须得问个明白:“筱北,到底是咋回事啊?”
筱北气得小脸鼓鼓的,说道:“我三大爷和三大娘的赔偿金都在大姑手里呢。她就仗着自己是长姐,说赔偿金必须得她保管。二大爷一家在外地,想管也管不了。我爸妈不同意也没辙啊,谁让大姑是你的合法监护人呢!她说等你十八岁成年了,再把钱给你。在你没成年之前,每个月就只给你五十块钱当生活费,这哪够你花呀!可没办法,大姑就给这么多,还大言不惭地说给多了怕你学坏,在外面瞎花钱!我爸妈也不想和她计较,就想着平时多帮帮你。”
费腾没吭声,就静静地听着,筱北又接着说:“大姑一家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三大爷和三大娘活着的时候对他们一家多好啊,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对你!而且……而且我听我爸和我妈说,大姑的儿子王立志出国读书的钱,就是用的你们家赔偿金!”
这下费腾全明白了,心里那是愤愤不平啊,替腾筱西一家委屈得很。真是人心隔肚皮,在金钱的诱惑面前,亲情都能被扔到一边去。既然自己占了腾筱西的身体,那就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费腾和筱北到家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在正当中了,眼瞅着就快中午了,在四叔家美美地吃了顿午饭,费腾就拖着那副疲惫的身子回自己小屋了,为啥呢?他得开始一场特殊的“劳动”呢。
第十九章 完
彩蛋:孙快嘴就是个老光棍,对自己形象啥的本来也不咋在乎。可他回工厂之后,厂里的同志都懵了。早上上班的时候孙快嘴还有头发呢,这才一天的工夫,咋就秃成这样了呢?后来啊,厂里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得出个结论。这孙快嘴在职工浴池洗澡的时候,从来都不带洗头膏,老是蹭别人的用。大家就猜啊,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他,在洗头膏里下了药,要不然咋会突然脱发脱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