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家:“差点忘了预言的另一部分:那个传说中的英雄,身穿三件传说装备。”
“三件装备分别是:【圣剑】、【圣盾】、【圣铠】。”他的声音听起来既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享受。
“啊,真喜欢【传说装备】这几个字念起来的感觉……希望你能找到它们。”
“对了,别忘了你只能和美德或罪孽的一方交朋友。因为最后只有一方会响应你的回应。”预言家提醒道。
“那如果我都交朋友呢,【开拓者】先生?很不幸,我恰巧是杂食人类。”
“哈哈哈——我所说的那是命运注定的结果,勇士。”
“命运即是命运,是未来定会发生的事,亦是你常人无法改变的。”
“说的像是你能看见未来一样……”
“欸——未来就在那里。”预言家眺望着前方说道,“只是你心中不信命运,自然便看不见了。”
在卡洛勒与贪得所遇到之前,又在布里丹被他扒去鞋子后,他又一次地遇见了那个“住”在垃圾桶里的预言家,而那家伙神叨叨的感觉则一直令他有些不满。
“这里又不是提瓦特。”他自言自语道。
卡洛勒本身就不信这世间有什么神灵,也不信所谓的什么“命运”,他只信【白佬】在很久之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赤牙帮的每个人应该靠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个炸弹看着挺好的。”头戴黄色安全帽的邦布说道,其眼睛几乎快要贴在炸弹上了,而他的手,则在那漆黑的表皮上摩擦着,摸索着,“嘿嘿,我的宝贝~”
Ghost:“正在为您旁白:此‘人’名为【恕道】。其身穿着宽松长袍,脸上恍惚的笑容像是刚吃了奇怪的蘑菇。”
“不,他这明显是嗑嗨了,而且还嗑得很多,才能幻想自己是那个捧着隐身戒指,并喊着‘我的宝贝’的‘光脚兽’——是啊,他就差哽咽着使出自己的浑身力气吐出‘咕噜’这个词了。”
卡洛勒叉着手吐槽道:“如果是我,我是肯定不会让我的弟兄们碰那些致幻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恕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卡洛勒挑逗道:“再不跑的话,你旁边的炸弹就要炸了。”
“什么?你说我身边的炸弹要炸了,让我快跑?”
恕道摆了摆手,耳朵抖出了波浪状:“须知参差多态是幸福本源……应当宽恕一切,包括炸弹。”
“什么玩意儿?”
“想必你是想要买我的炸弹吧?”恕道说道。
“等等,要买我的炸弹?”他的手放于“嘴”前,“为什么这个社会总想用钱解决应该用爱解决的问题?……钱也不是不是解决,但是很贵!作为你不懂宽恕的代价!”
“这玩意儿疯了吧?就连脑瘫都不会爱上炸弹。”
“炸弹能用来干什么啊……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和你的炸弹【发生】了?”
Ghost:“解释:由于邦布并未通过禁果测试,对此它们对一些事物的理解范围仍保持在10岁以下的孩童时期。”
“谁买谁是傻子!”卡洛勒扭头就走,不想和那只邦布过于废话。
但很快,他便在Ghost的劝说下屈服了——毕竟齿轮硬币带不出空洞,也不是真正的硬币,只是在空洞中以数据形式存在的货币罢了。
然而,后来他才发现,他在恕道手中所买下的那个炸弹和他在之前砸开那自动售货机所得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在事后,他又去询问了那个叫【老师】的黄金邦布商人,并得知这种炸弹是专用来爆破墙体的。
“墙体?”一说到“墙体”二字,卡洛勒回想起来在之前所醒来的地方,便有几处仓库的墙面是极其疏松的,而那些墙面也因为空洞内的以太活性变化而留下了许多条裂缝——有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
于是,他将一枚炸弹安置在了疏松的墙面处。
Ghost:“预警:主人,请退至安全地带——该炸弹还有十秒爆炸,十——”
卡洛勒刚想跑开,眼前便红光一片,而紧接着,便是那惊天巨响之后的耳鸣。
“咳咳……”卡洛勒晃悠悠地从砖土堆中站起。因爆炸而产生的烟尘还未散去,他的浑身就布满了灰土。
“Ghost,你妈了个逼不是说还有十秒才爆炸吗?!”
Ghost回应道:“主人,Ghost所说的十秒包含了前面我说的那些话。”
“你妈了个逼!!!”
“什么声音?”
“墙、墙塌了?”
“哼哼……我闻到了外乡人的味道……”
那些声音是从被炸塌的墙背后传来的,听起来很是狰狞,又很欣喜,令常人听起来有些起鸡皮疙瘩,但卡洛勒并不是常人——准确来说,他不是人——现在不是,之后也不会是。
Ghost:“检测到高以太活性反应——”
断墙处伸出了几只打手,拍打在墙上,而后便是三只以骸的核。
“嘿嘿嘿!老大,是只邦布!棕黑的!”
“像啊……像啊……”
“管他是什么品种的邦布——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先抓起来尝两口!”
“对对对!烧掉那毛茸茸的皮才好吃!”
“嘿嘿!烧死烧死!烧个皮焦肉嫩!”
“这么大的三只?”卡洛勒一时间乱了手脚。
在慌乱之中,他摸到了仅剩的另一枚炸弹,便想都不想地将其扭转,扔了出去。
“【蹦蹦炸弹】!”
“这小东西扔来了个什么?”
“好像是……吃的?”
“这什么吃的?明明是他妈的炸弹!快闪,要爆了!!”
话音未落,再一次的爆炸末过了三只以骸的声音,将来不及逃走的它们淹没在了掀起的气浪之中,而待尘烟散去之后,便只剩下了蜷缩在一团,做着逃跑姿势的三具躯壳。
突然,一猩红色的邦布从躯壳之间探出了脑袋。待他看见卡洛勒的模样后,便张开翅膀飞到了他面前。
Ghost:“主人,在您面前的该名‘人类’名为【谦退】。”
“哎呀呀,真不敢想象您这个年轻后生居然有如此般的奇力。”【谦退】背着手说道,“说实话,方才那三只以骸已困扰我许久了,若不是您出手及时,我恐怕是会被困死在那里。”
他笑道:“哈哈……让您见到我如此苦恼,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一件传说装备,我常为配不上它深深惭愧——不过,您做到了!不愧是真正的英雄!”
说着,他朝身后走去,来到了一看起来像是休息室的房间前,而在其敞开的房门前,一看起来无比坚硬的圣铠一半截正插于土里。
“这便是当年那英雄所散落的三件宝物之一,已插于这土堆中不知有多少年了。”
“回想起来,那英雄从来到这里开始就那样——见到好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尤其是那些落入坏人手里的东西……”
“那时,他被以太侵蚀了。三件宝物分散于他处,而我找到了这一件。”谦退指着圣铠说道,“可惜,这宝贝也是会自己选择主人的。
“我没有那英雄的实力而拔不出来它,但如果是像您这样强大的人,或许可以做到……不,没什么。”
“那如果我也拔不出来呢?”
“那么就说明您也无法拥有它。”
“哼——”卡洛勒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抓住了圣铠的一角。
他原本以为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其拔出,但没想到仅仅只是轻轻地一提,便将圣铠扯了出来。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您真的配拥有它。”谦退说道,“不妨穿上看看?”
卡洛勒照做了。但或许是因为其太紧的缘故,在穿上它后,卡洛勒又不由自主地朝外扯了扯,想要将其拉大。
“这穿起来我就像是块被钢丝球包裹住的海绵。”他吐槽道。
“像啊……真像——”但很快,谦退激动的神情变为了忧伤,“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说……”
在犹豫了片刻后,谦退继续说道:“您已经见过我的兄弟【狂狷】了吗?我们是三兄弟,另一人早已失踪……”
“我的力量与他们相比,就像烛火之于日轮,但还是希望能尽我绵力。”
“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是一位侠士——或者说是……他曾经是。”谦退解释道,“他有一对无比锋利的宝刀,且常以纸袋套身,而其刀法亦是了得。”
他叹了口气:“只可惜——他疯了,像是变了个人,时常将自己锁在小屋里,还嚷嚷着什么‘以骸’、‘报仇’之类的话……”
“吼——!”诡异的吼叫声打断了他。
“什么鬼东西?像是在猴叫一样。”卡洛勒警惕地看着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那便是他。”谦退说道,“我只能帮您到这儿了。我力量不及他,恐怕您也是。”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心你的脑袋!”
卡洛勒没有理会谦退的提醒,而是自顾自地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堆由扭扭机组成的杂物堆,待好不容易花费时间清空之后,显露在眼前的便是一纸袋。
卡洛勒还想走得更近一些细细察看。但突然,纸袋里伸出了一对黑色的耳朵与四肢,待红光闪过后,“纸袋”站了起来。
Ghost:“检测到该‘人类’存在着异常强大的力量,请谨慎对待。稍有不慎,您将会被其劈成两半。”
“几年了,我一直维护着这个地方,把这空洞打理的井井有条。”狂狷从身后掏出了两把明晃晃的菜刀,端详着,“那些误入空洞的盗洞客,化为游走的以骸,在这以太空气中游荡。”
他激动地指着自己胸膛说道:“是我!一直在亲手照顾他们。”
“嘿嘿——”他笑道,眼睛变得更红了,“但我知道总有一天,那家伙的后生又会找上门来!”
他指着卡洛勒说道:“而就凭你——也配与我为敌?”
“你在说什么?”卡洛勒听得一脸懵。
“别装傻了。”狂狷说道,“这里有个无耻之徒,自称【预言家】,我要找他报仇。”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剑杀了他。”他瞥到了卡洛勒手中的铁剑,“但我一直没能配得上我的剑,你身上的这把也差点意思。”
“那个住在垃圾桶里的人?他和你有什么仇恨?我一直觉得他只是个捡垃圾的旁白先生,而且还喜欢神叨叨的。”卡洛勒说道。
“哼哼——”狂狷狂笑道,声音低沉如同老狼之啸,“那家伙曾经对我说,眼不见,心不乱,寻常修炼。入一切相,破一切相,方得自在。”
“我照做了,可是他自己在做了那么多实验后,不也疯了吗?哈哈哈哈——!”他大笑道。
“不过,你想跟我交朋友的话,那我可告诉你,想和我交朋友的人能从市政厅一直排队到外环……你得证明你配得上我。”
“我让你三回合,并且只发挥1\/10的水平,看你能不能打过我。”说罢,狂狷将菜刀朝卡洛勒扔去。
“草!怎么就飞过来了?”卡洛勒只身闪开,菜刀插入了其身后的墙内。
他抓了抓邦布耳朵,却发现仍完好无损:“好险,差点把牢布的耳朵给干没了。”
“你在看哪里——?”狂狷却没有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而是冲了过来。
卡洛勒挥剑朝他刺去,而狂狷则是抓住了剑身,顺势翻身跃于其背后。
“1……”
“怎么说打就打啊?!”卡洛勒再次朝他挥剑,却被其侧身歪头闪开。
“少废话,既然已经还手,岂有退让之理?2——!”
卡洛勒恼了,高举起铁剑,朝狂狷撞去,而狂狷则借势抓住其耳朵旋转了一周,将之甩出——卡洛勒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墙面上,砸出了一深坑。
“唔啊……”卡洛勒的手扣进了地里,并颤抖着抬起头,却发现狂狷已走到了那墙体处,将菜刀拔出。
“你太弱了,看来你不能是他。”狂狷嘲笑道,“爬起来,继续。”
“不,是你没有意料到——”卡洛勒将铁剑插于地上,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看看你的裆部,是不是开了?”
“嗯?”狂狷低头看去。不知何时那里被卡洛勒划了一大口子,里面的棉花已经露了出来。
“卑鄙!下流!”但狂狷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正好,三回合已过,那么我也不必让着你了。”
他展开了双刃:“啊啊啊啊!如果你信天神的话……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吧!!!”
说罢,他将双刃交叉于其面前。很快,一阵红光从其眼角闪过,而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狂狷便一闪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