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落脚的客栈,用过饭后,欣荣等人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还有四个方方正正的食盒。
欣荣知道包裹是五阿哥买给小燕子的,便拿起了旁边的食盒。
打开一看:“是茯苓糕和青团。”
晴儿打开了另外两个:“也是茯苓糕和青团。看食盒的样式,茯苓糕来自同一家铺子,青团应该也是同一家铺子的。”
欣荣知道尔泰是个「吃货」,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搜罗来一些吃的,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两份,难道是太好吃了想多买点?
小燕子好奇地打开大的包裹,入目是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什么镯子、项链、发簪,全都有。
“这是我们刚刚在锦村看的那些饰品。”紫薇一眼认出来,随即打开那个小一些的包裹,把它推到欣荣面前:“欣荣,晴儿,这些是你们刚刚在摊位上看过的吧?”
欣荣一看,还真是自己刚刚把玩过的物件。
联想到刚刚五阿哥和尔泰一块失踪......
“这么多,不会整个摊子都被他们买回来了吧,永琪这个笨蛋。”小燕子惊呼。
“看来刚刚他们两个不在,就是去买这些东西去了。这个小包裹里的首饰,还有青团和茯苓糕,应该是尔泰买给欣荣的。至于那个大包裹和另外一份一模一样的糕点,自然是永琪买给小燕子的了。”紫薇笑道。
欣荣面色微红,淡定道:“这些糕点肯定是买给大家吃的啊。而且,小包里的首饰还有晴儿的呢,不是给我一个人买的。”
她从小包裹里把手串取出来,给晴儿戴上。戴完左手,戴右手的时候晴儿把手串拿过来,捉起欣荣的左手套上。
珊瑚手串在她的左手上牢牢套着,右手是晴儿送的那只翠镯,这让欣荣想起一句话。
“红配绿,赛狗屁。”
小燕子被逗的仰面笑,指着欣荣道:“这么好看的镯子你怎么说的这么粗俗。你既然嫌不好看,红手串和晴儿是一对我不要,绿镯子就给我呗。”
见小燕子真来扒拉自己的翠镯,欣荣不干了:“不行不行,这只翠镯是我的宝贝,晴儿送我的生辰礼,不能给你。”
“紫薇!”小燕子不跟欣荣抢镯子了,转过头委委屈屈地看着紫薇。
“明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也送你一个,可好?”紫薇宠溺道。
小燕子使劲点了点头。
“某些人啊,自己都有一大包的首饰了,还向别人要镯子,不害臊。”欣荣慢悠悠道。
小燕子兀自高兴着,吐舌对欣荣扮鬼脸,让她们三个各自挑自己喜欢的首饰去戴。
欣荣又拿了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的红宝石她比较喜欢,颜色如同朝霞初升。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给人温暖和幸福的感觉。
只是宝石外观虽然很美,但材质比较普通,影响了它的价值。
班杰明拿着两根发簪走进来,看到他们正兴高采烈地选首饰,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勉强。
“看样子,有人把整个摊子的首饰都搬进来了,少了两个也是遗憾,我帮你们把它补齐吧。”
正是小燕子把玩过的那两支。
如今小燕子和五阿哥已经确定关系,班杰明却还情不自禁地围着小燕子转。
或许这也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了吧,下意识的反应很难改。
欣荣能做的,也唯有叹息。
她尝试过了,还是没能改变班杰明对小燕子的喜欢,哪怕只是减少一点点。
次日,欣荣便有些笑不出了。
马车上,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粗心如小燕子,都看出了端倪。
“欣荣丫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皇上关切地问。
“老爷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欣荣挤出一个笑来。
晴儿、小燕子和紫薇也很担心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昨天还开心的不得了呢。
“是不是马车里太闷了,我们去骑马啊。”看着欣荣有气无力的样子,小燕子想起了班杰明前段时间的状态,坐不住了,叫停了马车。
欣荣任由她拉着。她也不想这样,长吁短叹的像什么样子,就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今天早上皇上问下一站是哪里,鄂敏说:“旗江镇。”
那可是旗江镇啊!紫薇中刀的地方,很吓人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惊险的场景。
要是可以,真想告诉皇上旗江镇有埋伏的事,但她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吧!
不被当成妖怪,也得被当成叛党抓去坐牢。
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没事,紫薇也戴着护心镜呢,但她就是胆子小,很害怕嘛。
尔泰也敏锐地发现了她状态不对,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欣荣长出一口气,耳语道:“你记不记得算命先生说过什么话?他说紫薇的煞劫,在东南方。”
这么神神叨叨又惊悚的话,欣荣不敢说给别人,只能说给尔泰听。
她最信任他。
尔泰皱眉,他记起了,旗江镇,就在桐县的东南方!
“会不会是那个神棍瞎说呢?别担心,到了旗江镇,我们都不要离开紫薇太远就是了。”尔泰安慰道。
“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保护好皇上也很重要。”欣荣忍不住说道。
尔泰点头:“我去提醒一下我哥吧。”
他走到尔康身边耳语几句,尔康的神色立马变得凛然,忍不住往身后的马车上看了一眼。
片刻后,尔泰骑马回到欣荣身边,陪她聊天解闷,说起自己爬花杆的时候怎样怎样。
有他陪着,欣荣心里安定不少。
想到他爬杆的时候,少年英姿、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却故意取笑道:“真的太棒了!爬这么快,想来是小时候没少爬树吧?”
“这是什么话?”尔泰不认了,他虽然少时的确爬过树,却和爬花杆比赛天壤之别了。
“依你所言,我哥、永琪、班杰明小时候都爱爬树咯?要不怎么爬这么快?”
“说不定真让你说中了。”欣荣煞有其事地点头。
尔泰失笑:“你宁愿相信我们小时候爱爬树,也不承认就是我们几个厉害。我得告诉另外三大护卫,再给你们露一手,可不能被小瞧了。”
“好啊好啊,别像出气球大赛一样输了哦。”
提及出气球,尔泰笑的更开心了。那时候为了她口中的‘章鱼烧’输给她一球,他被尔康和柳青吐槽了好几次没出息,心底却觉得开心极了。
那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青团好吃吗?”尔泰又问。
欣荣笑了笑:“很好吃,感觉比别处清甜些。”
“嗯,老板说它们这儿做青汁的原料酱麦草,是本地的特产,别处都没有。用它做出来的青团柔软细腻,又不粘牙,可以存放好几天都不变坏。”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我还留了几个没吃完,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你们吃吧,到了别处就难有这个味道了。”
尔泰望了一眼欣荣的手,红珊瑚串衬得她的手腕更加雪白,细腻又柔软,仿佛脆弱地不盈一握,却牢牢地把缰绳攥在手心。
她穿了一身水碧色的衣裙,发间正插着那只海棠发簪,笑着的时候一双眼睛波光潋滟,十分动人。
勾了勾嘴角,尔泰内心温软,低笑:“海棠发簪,很好看。”
欣荣微微一怔,嘴角泛起笑意。
尔泰似乎听到,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个你拿着吧,保平安的。”
从她手中接过,在他手心躺着的,赫然是那只散发着薄荷微光的的平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