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鸣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雷谨言和雷谨志。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颤音,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紧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声音颤抖得几乎要破音:
“你们两个白眼狼,让我怎么配合?”
此刻他心中满是被背叛的愤怒与痛苦,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利益对他如此狠绝。
“交出你所有的股份和财产。”雷谨言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微微仰起头,下巴扬起一个傲慢的角度,语气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仿佛此刻他已经是雷家绝对的主宰,掌控着一切生杀大权。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紧紧盯着雷天鸣,似乎已经看到那些股份和财产落入自己囊中。
“老爷子,大哥说的多对,你都这把年纪了,该放手了。”
雷谨志在一旁附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了两步。
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格外虚假,那副嘴脸让雷天鸣看了就觉得恶心。
他心里想着,只要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说些违心的话又何妨。
“好好好,不过你们别忘了,雷家可不只你们两个!”
雷天鸣强压着怒火,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他试图用家族的力量来震慑这两个不孝子,脑海中飞速闪过雷谨曼和雷谨行的模样,心中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老爷子,雷谨曼和雷谨行都在海城,看样子他们早都对你失望了,你还指望他们能回来帮你?”
雷谨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微微侧过脸,用眼角余光瞟了瞟雷天鸣,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他根本不相信远在海城的弟妹会插手此事,在他看来,雷天鸣已经是孤家寡人,无力反抗。
“我想知道你把刀仔和他带去的人,都怎么处理了?”
雷天鸣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担忧。
他关心刀仔的安危,更清楚刀仔的能力,若刀仔还活着,或许还有转机。
“当然是杀了。”雷谨言不紧不慢地说,神色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微微耸了耸肩,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对杀人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完全没有一丝愧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雷天鸣愤怒地看着雷谨言,他向前冲了两步,双手挥舞着,
差一点就要揪住雷谨言的衣领,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当然,咱们雷家的前身不就是黑社会吗,我这也是继承了你的血脉。”
雷谨言厚颜无耻地回应,他挺直了腰杆,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得,仿佛在为自己的恶行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好好好,我答应你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两个白眼狼,能把雷家毁成什么样子。”
雷天鸣气的浑身哆嗦,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知道此刻反抗已无济于事,只能暂且妥协,等待时机。
他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绝望。
待雷谨言和雷谨志离开房间,雷天鸣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回想起雷家这些年的风雨历程,从一个小小的帮派一步步发展成如今的商业帝国,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们算计,他满心都是不甘与悔恨。
就在雷天鸣沉浸在痛苦之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雷谨言和雷谨志正在书房里商讨着如何瓜分雷天鸣的财产和股份。
雷谨言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脸得意:
“谨志,等一切都交接完毕,雷家就是我们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雪茄,悠闲地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雷谨志在一旁赔笑着点头,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雷谨言面前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盘算着,等雷谨言放松警惕,他一定要想办法将更多的利益据为己有 。
刀仔拖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挪进了这条偏僻的巷子。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阴森。
他的脸色如纸一般惨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那件原本黑色的衣衫,此刻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肩头处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巷子里面有个不大的诊所,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刀仔看到诊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踉踉跄跄地朝着诊所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步虚浮,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终于,他来到了诊所紧闭的门前,抬起颤抖的手,敲响了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
“石头,是我。”刀仔疲惫地说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诊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出现在刀仔面前。
男人名叫石头,他一看到刀仔,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震惊与慌张:
“刀哥,你这是怎么了,受伤这么严重,赶紧进来,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刀仔摇摇欲坠的身体,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刀仔被石头扶着走进诊所。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灯光昏黄而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