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安排行程,其实有着两个方面的考量。首先,这段路途异常艰险,不仅需要穿越布满食兽花的领地,而且极有可能遭遇恐怖的针兽。豹族长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向众人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如果不能在秋雨来临前及时返回,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泥石流,有可能来时的路返程时很可能已经化为一片沼泽地。
其次,途中还可能会遭遇众多部落,引发冲突也在所难免。更糟糕的是,还有些兽人会在半路上抢夺交易物资。(豹族长皱起眉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尽管兽城曾经明确规定,禁止在交易期间出现此类行为,但由于此地远离兽城,以往每年都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当然,对于兽城这个全新的地方,柒染的脑海中并没有任何相关记忆。而骆泽则曾去过交易集市,因此对一路上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有着较为清晰的认知。柒染一脸茫然,而骆泽则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
此时此刻,柒染和帕正安静地聆听着骆泽探讨与交易集市相关的话题。柒染眨着大眼睛,听得聚精会神,帕则不时地点头附和 。
而骆泽对于交易集市的了解来源于他的阿父——雪狼族族长。这个交易集市的诞生背景十分特殊,是兽城为了满足各个地区的部落和族群之间的需求。骆泽回忆起父亲的讲述,目光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 ,通过这个集市,他们可以换取到各自所需的物品,同时也能借此机会了解其他部落是否在冬季中幸存下来。
骆泽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这些事情时,柒染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仿佛在唱着一首空城计一般。柒染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捂住肚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交谈,大家相视一笑,决定先暂停一下。
填饱肚子后,柒染便与骆泽一同朝着巫的山洞走去。而帕则选择返回,继续烧制陶器。帕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那些陶缸已经成功地储存了大量的水,可以供族人们使用整整一个月之久。这些水将成为他们生活的重要保障,确保在这段时间内,每个人都能获得充足的饮水供应。
溪水在短短两天内便已干涸枯竭,若想获取水源,人们只能前往更为遥远的河畔。然而,用不了多久,河里的水量亦将大幅缩减。届时,人们将不敢轻易接近河流,因为不仅存在以肉为食的暗兽,还可能遭遇其他兽人。人们的脸上满是担忧,对未来的水源问题感到焦虑 ,在争夺水源的过程中,势必会引发冲突甚至导致伤亡。因此,除非迫不得已,豹族长告诫族人们切勿前往河边。
当日下午,巫开始教授柒染和秋一些药物。尽管明知只是一场表演,但柒染依旧全神贯注地向巫学习。柒染目不转睛地盯着巫手中的草药,神情专注 相较而言,秋就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秋白天偷懒,找了个地方睡觉,没有兽人来叫她吃饭。所以,饿着肚子的秋在听巫讲解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名称及其功效时,表现得非常不耐烦秋的眉头紧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巫也没指望她听,主要讲述对象是染,自从染拿着那个土疙瘩告诉自己,可以预防热病后,巫时常和柒染讨论药的用处和方法。巫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柒染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待
柒染虽然不是医学生,但对草药的认识却非常有限。上次用姜治疗感冒,也不过是碰巧而已,毕竟连三四岁的孩子都知道姜有此功效。
然而,当巫看到自己那充满期待和热情的眼神时,柒染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她只能尽力而为,将自己从网上找到的草药图片画出来,并反复与实际植物进行对比,以确保准确性。柒染咬着嘴唇,认真地比对每一株草药 对于一些简单的外伤药和消炎药,比如婆婆丁,就相对容易辨认。但对于更复杂的草药,柒染只能依靠室友桌上的书籍,一点一滴地摸索、研究。然后再与巫共同探讨,最后败在了解剖蹦跳兽。
柒染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手里活蹦乱跳的蹦跳兽,叹了口气:下不去手。
秋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她的手揉了揉因为没有进食而咕咕叫的肚子。尽管感到有些饥饿,但她却不敢在巫的面前太过放肆。
秋偷偷瞟了巫一眼,强忍着不适巫似乎察觉到了秋的心思,善解人意地宣布课程结束。然而,柒染并没有急于离开,她站在原地,想着事情。
秋眼看着柒染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起来,嘴里不由得讥讽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走,还想赖在巫这里吃晚饭吗?”秋的语气尖酸刻薄,脸上满是嫉妒和不满 其实她心里真正想的是,如果自己不在场,巫会不会将一些珍贵的巫术传授给柒染呢?绝对不能让柒染有机会瞒着自己偷偷学习!
柒染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想跟她说不通,向巫道别之后,完全无视秋,径直从秋的面前走过去。柒染的眼神冷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秋恶狠狠地盯着柒染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恨不已。之前柒染踩了一脚,现在又无视自己,可自己却对她也无可奈何。秋暗自咬牙切齿道:“走着瞧吧!”秋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发抖 转身朝着想返的方向而去。
骆泽见柒染和秋都走了,走进山洞帮助巫收拾东西。巫看着骆泽,轻声问道:“你不会责怪我们吧?”
骆泽连忙摇头,感激地说道:“怎么会呢?我非常感激您。如果不是您决定收留我和我的族人,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四处漂泊,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骆泽的语气诚恳,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至于秋,这一切其实都是她个人的抉择罢了。她既不愿成为豹族人,却又期望能在豹族中安身立命,这样的想法在那个部落都是隐患?因此,巫我并不会怪罪于您。如今,我们皆属于同一个部落,我们是族人,但秋不是。”骆泽的表情坚定,话语掷地有声
听到骆泽如此回答,巫深感欣慰,暗自庆幸自己和族长果然没有看走眼,眼前的雄性是只懂得知恩图报的兽人。巫微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