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见状,脸色稍霁,继续说道:“还有,打了胜仗之后,也切不可太过骄傲自满。所谓骄兵必败,也许就在你自我感觉良好、放松警惕的时候,敌人便会趁虚而入,给你致命一击。到那时,恐怕一切都悔之晚矣啊!”
严望听了这番话,不禁面红耳赤,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他红着脸,低声说道:“父王,孩儿受教了。”
说罢,严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调整好心态,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沉稳冷静的状态,让人难以窥视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安王满意地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嗯,如此甚好。你先回去歇息吧,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可来询问本王。”
严望恭敬地应道:“是,父王。”言罢,他稍稍躬身,然后转身缓缓退出了安王的书房。
离开书房后,严望步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像往常一样,先让侍女准备好热水,然后宽衣解带,迈入浴桶,让温暖的水流包裹住自己的身躯。
由于此次出门不知归期,严望特意多在浴桶中泡了一会儿,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放松。待到全身的疲惫都被热水驱散,他才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裳。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夜幕渐浓,晚饭时间已至,严望却仍未前来向安王妃请安。这让安王妃有些坐立难安,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上官星语见状,赶忙劝慰道:“母妃莫急,严望或许只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等会儿用膳时,咱们定然能见到他,到那时再询问也不迟呀。”
安王妃略一思索,觉得上官星语所言不无道理,便稍稍安心了些。于是,她与上官星语一同耐心等待,直到下人前来通传用膳,二人才一同起身,朝着膳堂走去。
安王妃和上官星语来得较早,先于众人抵达膳堂。她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下,稍作等待。没过多久,芊芊和严霜儿手挽手一同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严巳和安王也前后脚迈入膳堂。严巳自从成婚之后,再便也没有在外留宿过。无论工作多忙,他都会尽量赶回自己的院子中,不会在外边过夜。
而今天,严巳恰好没有太多事务缠身,所以早早地回到家中,正好赶上了晚餐时间。然而,严望却迟迟没有现身,直到最后,他才缓缓地走进餐厅,头发看起来还有些湿漉漉的。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仆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等到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安王妃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望儿,明日是休沐日吗?”
严望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母妃。”
安王妃微笑着继续追问:“可是在军营里累到了?怎么没提前通知就突然回来了呢?”
严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父王没跟您说吗?”
安王妃转头看向安王,眼中带着些许不满,问道:“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安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后日,望儿要率领严家军上战场。”
“什么?”安王妃的声音瞬间拔高,满脸惊愕的看着安王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王满脸愁容,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委屈。
“就是禹州边境那里有一点小摩擦,让望儿去带兵把他们打回去,没什么大事。”安王解释道,似乎想淡化这件事的严重性。
然而,安王妃却气得脸色发白,她怒不可遏地说道:“这还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你难道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敢瞒着我!”
安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嘟囔着:“这也不是啥大事,就没跟你说,想着等望儿回来再告诉你。”
一旁的严望看着自家父王被母亲责骂,心中有些不忍,忍不住替父王说起话来:“母妃,您别生气了。这仗很好打的,而且我都已经问过父王了,十拿九稳,不会有事的。”
安王妃转头看向严望,眼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消减,反而更加严厉地说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接着,她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星语,缓了缓语气说道:“语儿,明日陪母妃去趟寺庙吧,去求个平安符。”
上官星语连忙点头应道:“好的,母妃。”
严望见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安王妃瞪了一眼,只得乖乖闭嘴。
安王妃没好气地说道:“我求个安心,闭嘴吧,跟你爹一样不省心!”严望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整个饭桌都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的碗筷碰撞声。
大家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各怀心事,使得这顿饭变得异常安静。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严望如释重负般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然而,他刚踏进院子没多久,就有一名侍从匆匆赶来,说是安王派他来给严望送一套衣服。
严望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接过了包裹。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护躯贴身甲。这件铠甲与普通的铠甲不同,它是专门设计穿在里面的,能够更好地保护身体。
尤其是在胸口的位置,有几个厚厚的铁片组成,显然是为了增强防护效果。
虽然这件铠甲有些沉重,但严望还是能感觉到它的质量非常好。他试着穿上它,发现尺寸稍微大了一点,但并不影响行动,反而正好是那种贴身但又不会限制动作的程度。
这让严望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父王对他的关心和爱护。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王妃和上官星语便早早地起了床,她们身着素净的衣裳,准备前往寺庙上香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