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孙乾将简雍之药藏于袖中,打马往前。
很快,他便见到了王垕,却见王垕被亲兵抬着,正蒙头大睡,脸色似乎极其憔悴。
“孙先生,将军有言,若先生来,便叫醒他。”
雷子见是孙乾,赶紧过来招呼。
“不!不要打扰仲谋修养,我这里有良药一方,你等可于午时修整时将其煎熬,让仲谋服下,如此病不出二三日,当可痊愈。”
见孙乾一副关切表情,雷子赶紧接过药包,小心收好。
“先生放心,我定会遵照先生方法,小心煎药,给将军服下。”
孙乾这才放心告辞,又回本帐。
“将军!已到萧县,过了萧县,就是彭城国境内了。”
“好!传令加紧行军!”
“喏!”
高顺还不知道王垕为何装病,不过他并不过问,只顾执行将令。
很快,大军便至彭城国境内,王垕只管加紧行军,同时也派信使将自己兵到之事报往彭城。
大军又走了一日,眼看天色见黑,王垕这边却终于等到了许都信使。
“报!将军,许都急报!”
“兄弟辛苦了,快!给这位兄弟倒水,准备吃食!”
看得出来,这位信使已经累得不行,王垕自是理解这种感受,毕竟他也是来自底层。
信使大为感激,他还从来没有听过一位将军叫自己兄弟,更别说亲自来扶。
“小人不敢!”
说是不敢,身体却很诚实,拿起水便咕咚咕咚一顿干。
王垕赶紧打开信件,竟是曹操亲笔手书,拜自己为辅国将军,总督徐州兵事,且言明已然送信至彭城、郯县与下邳车胄处。
“这位兄弟,不知道送往其他三处的信使安全到达徐州没有?”
这信使刚喝完水便赶紧答道:
“回将军,小人四人皆按照郭祭酒给的路线,走的并非大军行军路线,而是绕道沛城再南下,我们都是先至彭城,去往张辽太守处的已然入城,另二路则是去往下邳和郯县。
小人听闻将军尚未至彭城,于是猜测,将军走的萧县官道,可能尚在半路,于是折返,这才正好遇到将军。”
听到这信使说的情况,王垕就知道,其余三个人很可能都收到消息了,或者没收到,也应该差不太多。
知道了具体情况,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大半,接下来就要规划一下,怎么击败刘备,又不至于损耗太大。
略一思考后,他立刻将信件给高顺和徐晃传阅。
看到这信件,高顺和徐晃这才把前后事想通。
“高顺!徐晃!”
“末将在!”
“立刻扎营,营地扎好之后,全军偷偷出营直往下邳!另传我将令,命张辽紧守彭城,不许出战,待刘备领军过彭城,至下邳后,再领军出城,前后夹击!”
“传令魏续,立刻出兵,支援下邳!”
“喏!”
二将领命,大军扎营,早有传令兵向彭城和郯县张辽处和魏续处传辅国将军将令。
之所以要扎营,自然是做给刘备的后军看的,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领大军离开。
王垕的想法,自然是第一时间进入下邳城,与车胄一起控制下邳。
下完将令,王垕又转向一直跟在身边的史阿。
“史阿!你立刻快马先去下邳,依计行事!”
“喏!”
原来王垕早就已经命令潜伏在下邳的申屠石,搜集陈珪和陈登的资料。
史阿入得下邳,来到了安全屋。
确认身份后,申屠石拿来一叠资料,并对史阿说起一些重要信息。
“这陈珪的除了大儿陈登外,其余三子,皆在城中。二子陈应如今负责领兵屯驻在东兵营,三子陈祥任下邳国主簿,四子陈贤负责下邳城中所有陈氏产业。”
史阿仔细的查看着资料,最后摇头道:
“陈珪府中兵丁太多,郡府中防备森严,其本人不可取,二子陈应长期在兵营,且身边多带有甲兵,不好接近。三子陈祥也于郡府任职,平日小心谨慎,恐难以接近。唯独这四子陈贤在外,对了,我们城中有多少人手?”
“挂职者二十三人,线人四十六!”
挂职者就是抚军都尉部的正式小吏,线人则是王垕按照后世香港的警察制度搞出来的一招,这也是变相的扩大抚军都尉势力。
这就是正式编制人员自己花钱发展的下线,当然,虽然没有正式编制,却也照样有最低等级的饷钱,但这份饷钱,就得王垕自己私人负责。
“公子的意思,是先礼后兵,那我们便从其四子陈贤突破,将其控制。随后请刺史大人诱陈珪出府,成则兵不血刃,不成,则只好走另一方案。申屠石,此事交于你,我则往刺史大人处走一遭。”
申屠石:绑人家儿子,这叫先礼后兵?
“喏!”
史阿知道申屠石的实力,此人原本于江湖上便有些名气,刀法不说出神入化,等闲数人却不在话下。
再加上所有正式小吏,也都是游侠出身,二十余人去拿人,且出其不意,自是没有太大问题。
离开安全屋后,史阿便径直找到了车胄。
车胄早已收到许都来信,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王垕派来联络人到了,自是赶紧请入。
史阿将王垕即将抵达下邳城的消息一说,车胄这才放心了些。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按照现在的双方力量对比来看,还是对方更强。
刘备如今手下控制着两万余兵马,下邳城内陈珪有三千精锐,广陵陈登随时出兵来援,也有接近两万。
就算自己拿下陈珪,这下邳城也不一定守的住。
车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史阿道:
“大人只需稳定住下邳,我家将军当于今夜抵达下邳城,那时便是陈珪宁死不降,也可一举将其击溃,控制整个下邳城。待明日张辽引军来援,到时内外夹击,彼军必败。”
车胄没有办法,只好于刺史府布置刀斧手,命人去请陈珪。
却说陈珪与子陈应正于兵营议事,却听使者请陈珪前去,二人狐疑。
子陈应道:“莫非有诈?”
陈珪道:“此事并无人知晓,除非许都事发,传消息至此。”
陈珪犹豫,陈应劝道:“父亲!大哥已自广陵引军来,最多明日便可抵达城下,那时里应外合,城内易主,大局定矣。今日万不可有失,父亲不如托病不去,拖到明日便可。”
陈珪觉得陈应说的有理,于是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