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牟侯乃神医之事，很快便于许都被传到家喻户晓。
而没过几日，又传出王垕开设妇科医学馆之事。
这下许都便炸开了锅，每家大户的女眷都在议论。
毕竟这可是跟他们的性命相关，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关心。
曹家送来了四名女子，王垕自己这里，除了小乔，也有小夏和小秋二人，还有另外五人，开始跟王垕一起学医。
另外就是大乔也派了三名侍女过来，拜王垕为师，凑起来总共十五人。
他并没有对外招收学徒，因为医学之道，不是习文断字这般简单。
王垕刚开始只是传授一些基本护理，整整十余日后，小乔基本已然行动自如，这才带着所有学员，乘坐两辆八驾马车去往中牟县怀恩亭。
虽然王垕不是怀恩亭侯了，但这里早变成了他的私产。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除了是一个巨大的养鸡场，养鸽场之外，还养了几十头母猪。
对，王垕把中牟县老家办成了养殖基地。
带学员来此，竟是利用他们来阉猪练手。
目的当然是为了锻炼所有学员的胆量，又增加技能熟练度。
阉猪就是阉割猪的睾丸与卵巢，据说乃华佗所传之法，但王垕还真没发现华佗传出了这技术。
猪在此时为何没有成为主流餐桌上的肉食，就是因为百姓不知道阉猪的好处。
首先，猪不阉绝对长不胖，不阉割的猪，能吃很多食物，但并没有转化为膘，而是为繁殖积攒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费卡路里，自然胖不起来。
此时凡公猪均瘦长，整天为吸引异性而躁动不安，可又生不逢时，投胎猪圈，社交圈过小，终不能得偿所愿，郁郁寡欢，越吃越瘦，徒然浪费粮食。
主人见其瘦，又不忍杀，变本加厉，人猪皆苦。
要是阉割了就不一样了，春天心不动，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扬，冬日等太阳……总之，猪阉割了，心就静了，气就顺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其次，猪阉割之后，除了肥膘体壮，还没有膻味。
猪肉之所以竞争不过羊肉，就是此因。
不阉不好吃！
王垕此举，不仅可以解决学员练手问题，还能改良猪肉，可谓是一举两得。
幸好阉割的都是猪仔，在王黎领百余人帮忙之下，经过几日，几百头猪仔便被十几人阉割完毕。
到了最后一日，王垕看这十几个学徒时，心中已经非常满意。
就连小乔，别看平时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现在也变成了悍女，动作利索得不行。
毕竟是阉了几十头猪的女人！
看着小乔下刀那手法，王垕下面一凉。
回到许都，十五名学徒已经经过了一次洗礼，接下来就是实战观摩。
王小夏和和王小秋是亲眼看过王垕给小乔动刀的，他们显得更有底气一些。
王垕等人不在许都这段时日，许都不少权贵也来医馆咨询，目前有四名即将临产的孕妇住进了医学馆，变成了可怜的小白鼠。
而这其中一人，正是曹操之妾李姬。
这李姬年三十有九，乃高龄产妇，已经育有二子，一曰曹京，只活了一年便夭折。
另一子曰曹整，目前十五岁。
王垕回来，见曹整与李姬在院中，便知道李姬意思。
他这是借这次产子，来特意拉近与王垕关系，想让其子李整与王垕亲近亲近。
这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王垕在曹家，虽说只是义子，但说话分量却已然颇重。
两个原因，其一自然是深得曹操信任，其二便是王垕自己争气，几乎掌控了整个朝堂财税来源。
司空府女眷，亲兵数百人，一应肉食，几乎都是由王垕从中牟县供应。
王垕现在是把司空府里里外外都伺候得服服帖帖。
相比之下，另两个义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曹真不用说，自己本无根基，又只是在虎豹骑里担任校尉，每个月还得向家里拿月例。
还有个何晏，少年时虽以才秀知名，但喜好老庄之学，没有官职，却极为好色，多纳妾室。
也不知其自何处得一方子，说乃古代神仙服食仙药，秦始皇就曾服用。
于是何晏深信不疑，天天研究炼丹，弄出了个五石散，一时间贵族中人相继服用，成为风气。
何晏还给王垕送了几颗。
王垕可不敢服用，他知道此物说是仙丹，其实是一种春药。
贵族中人之所以信了何晏，正是因为这五石散对于房事的确有效。
但王垕不过妻妾三人，自己又每日锻炼身体，血气方刚，根本就不需要。
为了不拂了何晏面子，他也是接下了丹药，为此还给了对方两百石烤饼、三百只鸡、一百只肉鸽作为回礼，可谓是亏大发了。
让王垕无语的是，自从去年发生了这事以后，何晏就经常过来打秋风。
他在青州这段时间，据二弟王焕说，这货已经来了三回，王焕已经给了他不少粮和肉食。
何晏每次来，都送几颗五石散，他还以为这是交易。
就在王垕等待着医学学徒出师，时间不知不觉已然进入七月。
东牟县，某处海域。
关羽和诸葛瑾站在一艘二十多丈长的木船下，面色兴奋又凝重。
这艘船是船坞打造出来的第一艘明轮船，为三桅帆船。
此时大船船尾向着海边，被固定装置固定在巨木所建滑道内。
“关将军，这第一艘船，不如关将军来主刀切索？”
关羽摇头道：“子瑜说哪里话，我接将军之令训练水军，本就需倚仗子瑜造船，今却如何可抢子瑜风头？”
诸葛瑾自然也是谦让，见关羽不动手，正好就自己来。
给刚刚造好的船切索，这是身份和荣耀，特别是船坞第一艘船。
只见诸葛瑾拿起刀，切断绳索，那大船就沿铺设好的滑道缓缓滑入水中。
随着“轰趴”一声响，这东牟船坞的第一艘船，就滑入水中。
看着这可以容纳五六百人的大船，关羽自是兴奋不已，但为保持风度，脸上又不动声色，只是越发通红。
半个时辰之后，关羽与诸葛瑾便领百余名船员上了大船，并挂起三面船帆出海，诸葛诞站在甲板上大叫。
这一刻，标志着由王垕所创造的大航海时代已经悄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