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玲放下筷子，她说道：“这事要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其实你们蓝星很早就有人提出了许多概念，比如说费米悖论。”
“费米悖论的核心就是，如果宇宙中存在大量的星球，且其中一部分可能孕育了生命，那么为什么你们蓝星的人至今还没有发现外星文明的存在？”
“确实是这样……”凌珏若有所思，“人类短短几百年，就从蒸汽时代发展到了原子时代，如果没有秩序者突然出现，再过几百年，也许人类能真的够离开蓝星，进入星际时代。”
“如果真的有外星文明比我们早起步几千年甚至几百年，他们应该早就能驾驶飞船了。我们也能接收到哪怕一丁点的信号。”
“不过费米悖论现在已经被这秩序者给打破了，这个和秩序者要毁灭文明有什么关系？”
牛小玲用手撑着脸，继续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领主……蓝星的人针对费米悖论提出了很多奇妙的猜想……”
“比如很有名的黑暗森林理论、或者是蓝星唯一说、科学有限、稀疏理论等等。我最近在研究你们人类的科学的时候，还挺惊讶的，尤其是那个大过滤器理论，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大过滤器？”凌珏微微一愣。“这就是人类发展得好好的，秩序者偏要横插一脚阻止我们发展的原因？”
“嗯，这个理论原本是认为，在宇宙诞生智慧文明的过程中，存在一个或多个极其困难甚至无法逾越的阶段，这些阶段起到了过滤器的作用，阻止了大部分文明的诞生和发展。”
“大过滤器确实存在，而秩序者，就是这个大过滤器，至今没有一个文明可以通过。所以在此之前，你们蓝星当然是发现不了别的文明的。”
“秩序者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怕其他文明超越秩序者吗？”
“不是，是在帮助文明……”牛小玲心虚地看了凌珏一眼，发现他表情很严肃。
“好吧，秩序者确实毁了很多文明……就好比你们人类……如果在蓝星上发现一个新的物种，和人类有相同的智慧，但目前只生活在一个海上的小岛，科技发展还没开始起步，你们是要帮助他们还是消灭他们？”
牛小玲说了一个奇妙比喻，想要通过类比来说明问题
凌珏想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人类也许会把这个新物种拿去研究，或者封锁在这个小岛上，或者提供一些物资之类的。”
“但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些新物种活着离开这座小岛，离开人类的视线，你的意思是这个，对吧，小玲？”
“嗯……别生气呀，只是一个小小的比喻而已。”牛小玲给凌珏夹了几块排骨。
凌珏只是摇了摇头，摸了摸牛小玲的白毛，笑道：“不生气，可这还不是想要控制住所有文明，避免有文明发展超过自己吗？”
“不……”牛小玲摇摇头，不过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确定，“秩序者不担心有其他文明会超过自己，秩序者掌握的一切，远超人类的想象，人类永远也无法超越。”
“但……哎，至少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只不过我不能再多说了，对不起……领主。”
“谜语人是吧。”
“对不起……”
牛小玲看上去很苦恼，凌珏也不想再为难她了，也许有些东西真的是禁忌，她说了就要受罚，甚至被打入虚空。
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去探寻答案。
秩序者为什么要当这个大过滤器。
这一个终极问题，必须要有一个终极答案。
“没关系，小玲，吃饭吧。”
几人都不再说话，开始吃饭。
吃完饭，凌珏和牛小玲收拾好碗筷后，牛小玲便把餐车送了出去。
而花音则在客厅里来回走。
“嗯？”凌珏看着在客厅刷步数的花音，疑问道，“在减肥吗？”
“对的~”花音笑道，“吃完饭就坐在位置上会有小肚子，那样就不好看了。”
“怕冷吗？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凌珏邀请道。
花音欣然答应，戴上手套，想了想，又摘掉了，握住凌珏的手，感觉他的大手烫烫的。
今天刚下过雪，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气温大概在零度左右，但对于刚从暴风雪当中的南极回来的凌珏，简直像是回到了春天。
街道上的积雪都已经被清扫到了路边，虽然地面是湿的，但没冻成冰块，可以正常行走。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凌珏忽然发现，不少户人家都已经挂起了灯笼。
“下周好像就元旦了，是吧。”
“是的哦，下周就是新年了。”花音笑道， “哥哥，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两人在路灯下走着，凌珏思考了一会儿，道：“愿望啊……当然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
“有大一点的愿望吗？”
“大一点的？那就是希望人类快点结束末世。”
花音停下脚步，两只小手握着凌珏的大手，哼哼道：“这个又太大啦，有没有中等一点的愿望呢？”
凌珏也停下了脚步，想了会，笑道：“那希望新的一年，领地里的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个可以了吧？”
“可以的。”花音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似乎在祈福，凌珏能感到手心有些温暖。
祈福完后，花音睁开眼，在凌珏的手心中画了个圈，笑道：“会实现的哦，哥哥的愿望。”
“那当然，有你的祝福在，当然会实现。”
“对了，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
“下次副本，我想和你一起去。”
“当然可以啊，你的能力不就是可以进入副本吗？”
花音抓着凌珏的手臂，跺了跺脚，有些着急的样子：“不是，哥哥没发现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能出现在你的副本里啦！”
“不管是在梦境里的那个副本，还是在那么多丧尸围攻你的那个副本，再加上这回你去了南极洲，我都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新规则小玲姐姐和我说了，是可以直接带神器进副本的！我—要—进—去！”
凌珏一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花音，副本万一失败了，你就会死的，风险太大了！”
“但，但是我不进去的话，可能会帮不了你，这样不是显得很没用吗？……”
“怎么会呢？你在清溪市的时候，帮忙驱散了奥尔瑟斯的能量，在梦境苏醒后，你又救下了瑞林，让我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你做得已经很多了。”
“而且，你的能力就是可以无伤进入副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如果你肉身进去的话，白白浪费了你这么好用的能力不说，还要承担这么大风险。”
“这可太不划算了，花音，副本失败我能接受，但是失去你，我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花音听到凌珏的这些话，心里暖暖的，脸上烫烫的，她还是喃喃道：“那万一……下个副本我还进不来怎么办？”
“嗯……”凌珏想了会，道，“那万一下个副本你还进不来，那等我从副本里出来，作为补偿，我就花一整天的时间单独陪你，怎么样？”
花音抬头，看着凌珏俊逸的面庞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心跳有些加快，一时忘了呼吸。
“那你说话要算话，陪……陪我一整天的话，那就是24小时……也要包括睡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