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躺在床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已经染透了,本就受了药物影响神志不清,现在内力也乱作一团。
周子舒将她得上身撑起来,为她运功疗伤,但是自己也无法平息她体内作乱的内力。
“姐,我姐怎么了?”
“老温,朝雨她肩上的外伤是贯穿伤,虽然伤了筋骨,但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今天又吸入了大量迷药,现在被魇住了。”
温客行看着秦九霄,恶狠狠的拽起他的衣服,“不是让你保护好我姐吗?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秦九霄没有挣扎,他现在心里乱的很。
“老温!现在当务之急是找怎样让朝雨清醒过来!”
周子舒站起来拦住温客行,长臂揽住温客行的半身,让他冷静下来。
朝雨仿佛坠入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其他人得对话,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这场梦境挣脱出来。
温客行在这里坐着待了许久,肩膀上的伤口让阿湘帮忙处理好了,只是看上去有些狰狞,就像周子舒那七根铁钉一样。虽然是金针造成的,但是强劲的内力让金针在刺入的时候牵扯着皮肉一起贯穿,这才显得有些狰狞。
温客行就安静的坐在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箫吹奏一曲安神。
三日过去,朝雨还是没有醒来,温客行每晚都守在此处,白天就是周子舒和秦九霄在这里,秦九霄这几日没怎么睡,实在是睡不着,可是想到温客行在屋子里陪着,也不好进去打扰。
秦九霄看着沉睡的朝雨,用手指沾水点在她干涩的嘴唇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刺痛。
“朝雨......你早些醒来好不好?我会变得厉害的,我还想陪你做你未完成的事,你快醒来好不好?”
周子舒从山间骑马回来,进了屋子就让张成岭他们去收拾屋子,还有养伤的沈慎沈大侠。
“成岭,你和阿湘去把行李收拾好,咱们一会出发回四季山庄。”
“师兄?可是朝雨她还没醒。”
周子舒拍着秦九霄的肩膀,“我收到叶前辈的来信,他说在四季山庄会合,应该有办法可以让朝雨好起来。”
温客行本来正在屋里休息,被阿湘叫了起来。
曹蔚宁本想就此离开回去门派,但是看到阿湘随着温客行去四季山庄,自己便也跟了过去。
现在朝雨陷入昏迷,所以便是秦九霄带路回去。
四季山庄山门口,两个巡视的小伙子眼尖的看到秦九霄的身影,一个人连忙回去禀报,另一个人直接把大门拉开。
周子舒架着马车仰头看去,这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应该是出自吴伯之手。
“庄主!”
“庄主!你们回来了!”
“师兄!”
秦九霄连忙下马,搀扶住快步走来的吴伯。
“吴伯,我们回来了,朝雨受伤了,之前她的草庐我们现在就要去。”
“小雨受伤了?快快快,你们快去,那草庐我让人经常打扫,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温客行在马车里环抱着朝雨,等到马车停下就直接抱她下去。
进了这草庐,温客行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一丝熟悉,这里的陈设布置、草药的堆放、还有一种伴随着记忆的香气。
朝雨安静的躺在那里,吴伯他们腿脚慢,也逐渐赶了过来,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
又过了三日,叶白衣这才赶来。
“秦怀章的徒弟,你让我好找,搬家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前辈见谅,您快来看看朝雨是什么情况。”
叶白衣跟着他急促的步伐走了进去,就看见躺在床榻之上的朝雨,便径直过去为她诊脉。
秦九霄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就见叶白衣眉头紧皱,双指并拢,直接一缕内力顺着经脉涌了进去。
起初还没什么动静,直到这股内力运转到神聪穴和百会穴时,朝雨皱起眉头,嘴唇轻启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就睁开双眼。
双眼中还有一些迷茫,环顾周围,已经回到了四季山庄的草庐,也逐渐安定下来。
“姐,你怎么样?”
朝雨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温客行,抿唇点点头,转头就朝着叶白衣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出手搭救。”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把你的内力打散了,你这一个月细心调养不要动内力,自会痊愈的。”
温客行小声念叨了一句“多谢。”
叶白衣听见了,笑了一声就往外走,看着秦九霄就站在旁边愣站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呆头小子,心病难医呀!”
话落,便走出门去。
秦九霄看了一眼朝雨,正好与她对视,匆匆留下一句“去煎药”,便夺门而出。
“我躺着这几日,你欺负他了?”
朝雨拉着温客行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温客行上一秒还温和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把手抽回来,“姐姐心疼了?还真是看上了臭小子了?”
“阿行......”
“我这段时日还有些事情要做,姐姐你就留在这里好好调养吧。正好可以陪那个臭小子!”
温客行说完之后也不听后面朝雨叫他,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到朝雨下床走出去,他已经带着阿湘离开四季山庄了。
“温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曹蔚宁正想去追阿湘,看到朝雨出门,便停在原地问了一句。
“多谢曹少侠关心,你可是要去找阿湘?”
“正是。”
看着曹蔚宁点头,朝雨将一面令牌交给他手上。
“之前阿行让我帮忙安置一些姑娘,这枚令牌他没带走,你帮我转交给阿湘就好,去了岳阳城南的药铺,自然会有人带她过去,还有劳烦你帮我递句话,碎月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