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可去看过了?”惜瑶公主担忧道。
“驸马说不用叫府医白跑一趟了,他就是睡不安稳才会病情反复的。”小山抹抹眼睛说道。
想到昨夜尤许在自己这里睡的很好,惜瑶公主试探道:“不然,将驸马移来东院吧。”
她的话音刚落,小山嘭嘭的磕了两个头:“谢公主,小的这就回去帮着驸马收拾。”说罢起身飞快的退了出去。那架势,仿佛是怕惜瑶公主反悔一般。
“红菱,让人备个轿撵去接一下驸马吧。”
……
尤许被抬来东院的时候,唇角有些干裂,脸色明显比早上的时候差了很多。
“你怎么样了?可还难受?”惜瑶公主满眼的心疼。如今已经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对尤许的那份在意,便更加的热烈了起来。
尤许咳了几声才回道:“其实……臣这个样子才是常态,昨夜是臣……臣睡的最踏实安稳的一夜。”
红菱端来水和帕子,惜瑶公主接了过来说道:“我来吧,你去外边候着吧。”
红菱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尤许状似担忧的问道:“臣住来公主这里,会不会不合规矩?”
惜瑶公主本来想说,暂时待些日子没什么的。可看到尤许苍白的面色,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能再让人搬回西院去。
“无事,本宫的房中琐事,别人还不敢插手!”语气绵软,却带着些霸气。
尤许心下爱死了她这副傲娇的小模样,面上还得装着犹豫担忧的样子。
“臣给公主添麻烦了。”
……
果然,和惜瑶公主住在一处的尤许,第二日的时候脸色都好了不少。
红菱进来伺候二人洗漱的时候都有些震惊了,此时的驸马正精神奕奕的和公主说笑着,和昨夜那个病歪歪的驸马简直判若两人。
因着是尤许上值的第一日,惜瑶公主亲自将人送到了鸿胪寺。
鸿胪寺卿心中憋闷,谁都知道这驸马身体羸弱,平日连活着都有些艰难,谁敢让他处理公务?这简直就是供个祖宗回来。还白白占着他鸿胪寺的一个少卿之职。
“郑大人,驸马就拜托了。”惜瑶公主担忧的看了一眼尤许。
郑大人连忙道:“公主放心,微臣定会照顾好驸马的。”
走马上任第一天,尤许只需熟悉一下鸿胪寺和同僚们即可。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做的。
鸿胪寺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没有外邦来朝的时候,是很清闲的。
鸿胪寺少卿是鸿胪寺的副官,从五品官员。尤许虽然被赞为难得的青年才俊,可他由于身子骨弱,并未参加过科举考试。
这次能直接任从五品的文官,也属实是皇帝破例了。
“驸马,您看可有什么需要的?”主薄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大人,本官既然是来鸿胪寺任职的。这里便没有什么驸马,您也不用特意照顾我。”尤许道。
主薄心中腹诽,可面上却只能点头应是。
尤许整日都在熟悉鸿胪寺的一些章程。期间,鸿胪寺卿悄悄来看了几次,发现尤许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才算安了心。
小山早早便等在了鸿胪寺外,这一整日他也是忧心万分,生怕自家主子再有个什么闪失。
看到惜瑶公主的马车时,小山还呆了呆。公主居然也来接自家主子下值了!这是亲自送,亲自接啊!
鸿胪寺的另外一位少卿姓林,其父是钦天监的监正。林少卿的性子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
上值第一日,尤许便收到了林少卿的一个平安符。
其他同僚悄悄告诉尤许,他们来的时候也被送过这个。让尤许安心收着便是。
散值的时候,众人同行着出来鸿胪寺。林少卿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马车旁的惜瑶公主,拉住尤许胳膊说道:“尤少卿,您与公主千万不要同去水火皆有的地方。”
尤许心道,有火又有水的地方,那得多怪。他怎么会和公主去那样的地方去?可面上还是领了林少卿的好意。
“多谢林少卿提醒!尤某会记得的。”
惜瑶公主远远的便看到尤许和同僚似乎相处的不错。她唇角微弯,眼中带了笑意。
心情好了,尤许的身子应该会慢慢痊愈的吧?
尤许告别了同僚,面带笑容的走到惜瑶公主的马车旁。
“公主,您是特意来接微臣的?”语气是难掩的喜意。
“嗯~”
一个温柔带笑,一个欣喜自持。二人这相处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相得益彰的很。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这样的场景。
“公主,一别数月,您轻减了不少。”
突然插入的声音,听得尤许肝火有些旺盛。惜瑶公主看向来人,表情淡淡道:“宋世子?何时回的京城?”
宋清远温和一笑:“昨日刚回来,便听得公主成了亲。”语气似乎还有些惋惜。
尤许:“……”他感觉这宋清远对他有敌意。他不愿意让这人和自家的公主娘子多交谈。
“咳咳咳~”
听到尤许的咳嗽声,惜瑶公主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可是吹了风的缘故?”
见尤许表情疲惫,她只来的及和宋清远点头示意,便扶着人上了马车。
宋清远看着远去的马车,表情晦暗不明。
马车内。
尤许靠在马车壁上,试探道:“公主似乎和宋世子很熟识?”
“说不上熟识,几面之缘而已。驸马感觉如何了?可还不舒服?”
尤许摇头:“已经好了,只是臣的身子不争气,打扰了公主和宋世子叙旧了。”
惜瑶公主无所谓道:“我与他谈不上什么交情,也没什么可叙旧的。”
尤许知道惜瑶公主说的是真心话,可他也看得出来,那宋什么世子可不单纯。
明明看到他和公主在一起,还故意要说的那般亲密,当他这个驸马不存在吗?
“臣这身子残败,不似宋世子那般风光霁月,公主可后悔招了臣做驸马?”
饶是惜瑶公主心再大,此时也明白了尤许的几分小心思。她好笑的盯着尤许的眼睛:
“驸马可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