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发生的太突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木棍朝着尤许的后脑便来了。
这要是打中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惜失声喊道:“小心!”
尤许利落的转身,直接抓住了周老大挥过来的棍子。他用力往后一拉,周老大直接扑到了地上。
“是不是真的,咱们一同去公社卫生所看看,你们可敢去?”尤许冷冷的看着周家三人,周母神色慌乱的扑到儿子身上,说尤许将他儿子打坏了。
尤许冷笑:“那正好,一起去卫生所吧!”
“对,我们抬你去!”赵大鹏吆喝着几个兄弟,上前就要抬周老大。
周老大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拉着周母就要离开。周梅梅看了一眼王钱,转身去追亲娘和亲哥去了。
大山村的村民一阵的议论,看这架势,还真让尤家小子给猜对了!那周梅梅一定是不知怀了谁的孩子,人家不愿意认,所以来找个傻小子给肚子里的娃当便宜爹。
王钱爹娘对视一眼:“尤小子,你咋知道那姑娘……?”
“婶子~我不知道,就是吓唬他们一下。”
尤许觉得吧,这事本来就这么明显。很多人应该都看出不妥来了,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想趟这浑水。
王钱情绪低迷,来到尤许面前苦着脸说道:“尤哥,我还以为她是个好姑娘!”
王母狠狠打了儿子一巴掌:“你以为个啥?老娘就是在那村里长大的,能不知道周家是个啥人家?一天天的招惹他家干嘛!”
村里人见没啥热闹看了,都陆续散了。
尤许拍拍王钱:“跟王叔和婶子回去吧,以后离那家人远点。”
王钱感激的看了一眼尤许,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赵大鹏他们之前以为王钱被欺负,都跑来给他撑场子。谁知道是这事儿?看王钱那默认的表情,他们还以为王钱真做了什么事情,所以也都不好替他出头了。
“都回吧,没啥事儿了!”尤许摆了摆手,几人也都散了。
“你…?”程惜也不知自己想说啥,就是觉得尤许刚刚挺爷们的。
尤许推了自行车,和程惜一起往家走着。
程惜看看尤许的手,之前她似乎看见有血迹。
“你的手没事吧?”
尤许满不在乎道:“没事儿,就是被木棍上的木刺扎了一下。”
程惜轻轻嗯了一声,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尤许问:“你不会怪我强出头吗?”
程惜摇头:“不会!毕竟那是跟你关系很好的兄弟。”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也太凉薄了些。
程惜觉得今天对尤许的看法改观了不少,觉得他跟之前自己认为的有些不同。
…
程惜也没想到,尤许说的投稿不是心血来潮。从那天回来,他们两个一有空闲就在屋里写东西。
尤许口述,程惜执笔。
程惜红着眼睛,问道:“你怎么想到的故事?真感人。”
尤许笑问:“你觉得我将这个投到连载小说栏怎么样?”
程惜重重点头:“我觉得很好,真的!”她都没想到尤许编的故事能这么好。好多时候她都是一边写一边跟着书里的主人公哭。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程惜渐渐发现尤许不那么讨厌了。
尤家父母见小夫妻两个相处的不错,也都放下了心来。
写了一部分手稿,二人又一同去公社的邮局寄了出去。
看到尤许最后敲定的笔名,程惜有些脸红。这真不是她自恋,实在是尤许太直白了。
艾夕,爱惜!
“程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脸惊喜的看着程惜。
男人年纪应该在二十一二岁,穿着深蓝色裤子,白衬衫。也许是因为戴着眼镜的缘故,整体显得很斯文也很温和。
尤许低声嘟囔:“斯文败类~”
程惜没理会尤许的自言自语,笑着跟男人打招呼。
“冯亚军?你不是去镇上了吗?”
冯亚军扶了扶眼镜框,解释道:“我调到这里的小学教数学,回来一个月了。”
“人民教师?真厉害。”程惜随口夸赞了一句。
冯亚军不好意思道:“你呢?毕业后在做什么?”
“回家呗!初中生能干啥?比不了你们!”程惜笑着说道。
见二人聊的火热,尤许有些吃味,他故意拉拉程惜的胳膊:“媳妇儿,这是你同学?”
冯亚军先是一愣,而后惊讶的问道:
“程惜你居然嫁人了?”
不等程惜回答,尤许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尤许,程惜的爱人。”
冯亚军不自然的跟尤许握了握手,然后借口离开了。
尤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哼道:“果然是个斯文败类,居然打我媳妇的主意!”
程惜一脸无语的看着尤许:“尤许,你抽什么疯?”她和同学正常聊天,他干嘛一副吃醋的表情?
尤许正色道:“媳妇儿,你都不跟同学介绍我的身份!”那他就只能自己来了。
程惜:“……”就挺孩子气的!
大山村庄稼地。
尤父尤母正在地里拔草,隔壁地里的胖婶子说道:“你们两口子就是太惯着你家大宝了!这都娶了媳妇儿了,还不让他学着下地干活儿?”
尤母听的有些不高兴,可也知道人家说的没错。都成家的人了,再没个成算好好学着侍弄庄稼,以后咋生活?
胖婶子继续叨叨:“你们也别嫌我多嘴,你看咱村十八九的小伙子,哪个不是地里的一把好手?就你们家大宝来都不来。”
“唉~,让我惯坏了!”尤母叹息道。
下午尤许二人回来,尤母直接爆发了。
“我跟你爹能管你们一辈子吗?整天的瞎转悠,地里的活也不学着干,以后喝西北风?”
尤许被骂的一头雾水,看看一旁有些尴尬的程惜,小声解释道:“娘这是骂我呢,不是骂你。”
说罢讨好的看着亲娘:“娘,儿子可不是瞎晃悠,儿子是去找赚钱的法子去了。”
尤母不想搭理儿子,看向程惜语重心长道:“这男人啊!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娘以为你比他懂事儿,这咋还陪着他瞎胡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