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艾达开始对着王琦说教:“虽然我很理解您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但是您也没必要如此跳脱吧?尤其是今天,把萨拉和米格尔都吓坏了。”
萨拉和米格尔一听话题牵扯到了自己,立刻竖起了耳朵。
“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不能要求我还和一个社畜一样吧?随心所欲一点不好吗?反正我都是有着绝对的把握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
“绝对的把握?您确定?”
“当然确定!他们不是没受伤吗?”
“阅读《飞升之书》和《法典》那次……。”
“凡事都有第一次,再说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不是?”
“退散洪水的事情……。”
“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有了仓库的储备,问题不大。富贵险中求嘛。”
“可是您差点害死香姐姐。”
“意外、意外……。”
“那以后……。”
“看情况,看情况。”
开玩笑,王琦才不敢随便对艾达许诺些什么。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种事情,自己算是切身体会过了。
知识就是力量,运用就是成长。
这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道理。
如果以后遇到了某些严重的事件或者是危机之类的,关键时刻自己抛却一切还能像网文主角们一般临危爆痘。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小步慢跑,逐渐增加自己对灵界的了解。
“所以您不打算改一改您的这个性格和行为模式吗?说实话,您的脑回路有时候我有点跟不上。”
“亲爱的艾达,我叫三疯。还记得吗?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我不是天才,我就是个有点疯的普通人罢了。”
“阿呀!您居然对我使用敬语?”
“你先用的,你都数落我半天了。”
“您刚刚说自己是个普通人?说这种话不脸红吗?”
“谁敢否认?我打扁他!”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嗯……,还痛吗?”
“能不能别提这件事……。”
一顿晚饭吃到结束,萨拉和米格尔好不容易才有发言的机会:“艾克先生,您能送我们回去吗?”
“是的,艾克先生。灵界这地方太可怕了。”
“最近这几天不行,没心情。”王琦摇头拒绝。
“没心情?”
“对,没心情。”王琦指了指自己的背:“太痛了。”
“抱歉,艾克先生。”
萨拉和米格尔没多问,王琦也懒得更进一步地去解释。
“这把剑我拿走玩了,那个箱子里面剩下的东西你看着处理吧。”王琦站起身。
那口装着逐梦人供奉的大箱子此时就被摆放在前厅中。
王琦和艾达很确定这里面装的是这群逐梦人所有的家当。他们本来还保留了一些用于应急的钱,不过也都在虫雨中被消耗掉了。
那群逐梦人现在属于真正的毛干爪净,除了日常生活所需和寻常的物资储备外什么都没剩下。
无意中冒犯了一位阿尔克纳,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他们从始至终也没能猜想到王琦居然会是一位阿尔克纳,哪怕是米娜领主的出现也没能使他们往这个方向去猜。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冒犯的是一位晋升者家族的族长。
晋升者家族的族长,这已经是能令无数人哪怕是仰望都无法企及的存在了。即便是在灵界,也属于非常强大的势力。
对此王琦并不在意,艾达也不在乎这种小细节。
“那艘船呢?您打算怎么处理?”艾达看了一眼那口箱子。
“不急,等他们修好船再说。”王琦钻进壁炉。
“艾达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萨拉和米格尔收拾好厨房,看艾达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也不敢回去休息。
“辛苦了,一起喝杯茶吧。”艾达从箱子中拿出一瓶魔药:“这个对你们很有好处。”
【镇静魔药(凡物)。缓解精神、修复理智、消除压力。一次喝太多会变成植物人。】
这种魔药,箱子里有三瓶。
“您倒进去的那个是什么?”米格尔眼瞅着艾达打开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进了那壶刚泡好的茶水里面。
艾达小姐总不至于当着面给自己和萨拉教练下毒吧?她是女巫吗?
“魔药。”
“魔药?”萨拉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又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在灵界的所见所闻,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听错。
原来真有这种东西?艾达小姐是个女巫?
“嗯,可以修复你们受损的理智,弥合你们的精神创伤。”艾达开始倒茶:“这壶茶水是特地为你们两个准备的,喝完就去休息吧。”
“您是女巫吗?”米格尔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女巫?”艾达被逗乐了:“灵界只有超凡,没有女巫。起码我还没见过。”
“艾达小姐,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和艾克先生会……。”
“会救你们?收容你们?对你们很好?萨拉小姐,你是不是轻信了那些逐梦者的话。认为我和艾克先生把你们当成了宠物?”
“这……。”萨拉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但是她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们遇到有人晕倒在自己家门口,会怎么做呢?我和艾克先生会选择帮一把,仅此而已。”
“可是,艾达小姐。您和艾克先生还有那些人不都说我们和那些人都是……。”米格尔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采用“鼠民”这个明显自抬身份的称呼:“不都说我们是老鼠吗?”
“是老鼠,米格尔先生。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艾达决定以最直接的方式对这个问题进行回答:“甚至于你们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比人和老鼠之间的差距还要大。所以老鼠这个称呼虽然不那么令人愉快,却并不带有主观意义上的贬义。换成虫子之类的称呼也是一样的。还请不必在意。”
艾达的回答真诚、坦率,但是却十分扎心……。
“灵界的土着们不在乎老鼠的死活,甚至会和老鼠们起冲突,还有很多人也许会专门去猎杀老鼠。老鼠在灵界是没有任何权益的。”
“然而,不管是我还是艾克先生,都觉得所有生命都应该被给予最基本的尊敬和善意。不过这可并不表示我们是素食主义者。”艾达看着萨拉和米格尔饮下茶水,微微一笑:“现在感觉如何?”
“非常好,非常好。谢谢。艾达小姐。”米格尔饮下最后一口茶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连续多日的惊吓和惊悚,已经将自己摧残到疲惫不堪,要不是因为艾克先生和这栋树屋能够绝对保障自己的安全,自己怕是早就疯了。
但是这壶混合了魔药的茶水却将自己的精神创伤完全抚平,积累许久的压力一扫而空。
“艾达小姐,非常感谢。”萨拉的感受和米格尔一样。
自己今晚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不客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