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以命换命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处地方。
千代婆婆正在卡卡西和小樱的注视下，正在用鲜血描绘圆形矩阵。
透着诡异的紫色雾气从矩阵中缓慢传出，又溢到躺在阵法中间面色青黑的人身上。
我爱罗已经死去将近半个小时了。
卡卡西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却在路上遇到了同样击败了蝎返程的千代婆婆和小樱。
两人都中了蝎的剧毒，而千代婆婆将最后那管解药注射在了小樱身体里，为她去除了毒性，可自己却因为毒发而愈发的虚弱。
小樱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却还是坚强的背着千代婆婆往砂隐村赶，在路上碰到卡卡西时，小樱便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让卡卡西去帮忙寻找药草，只要时间够快，是可以救下来千代婆婆的。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应该把现有的力量都放在生人上，而不是死人上，我爱罗的事情再紧急，也可以等把千代婆婆救下来再说。
卡卡西心中权衡了不过几秒钟，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找药材。
却被千代婆婆制止住了。
“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些年已经活够啦！”
她将哭泣中的小樱按下，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对生活的释怀，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小樱的肩膀。
“早些年，忍者村之间的战斗频频发生，我的孩子们死在了各自的任务之中，老婆子恨过怨过，也想过要报仇。”
说这话时，千代婆婆的目光落到卡卡西身上，可她的眼神却不像是在看卡卡西，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卡卡西抿唇，沉默着低下了头。
他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的是错事，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所在的村子，自己所需要维护的正义而去行动的，这些事情没有对和错之分。
战争是很可怕的，只有和平，才能带给所有人安全安定。
“或许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吧……我将太多的压力都放在了我的孙子身上，仔细想想，他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才那么小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只能和我一起生活……”
她笑了一声，推开了小樱的胳膊，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用鲜血在地上画阵法。
这是卡卡西和小樱都看不懂的阵法，而千代婆婆一边聚精会神的画着，一边还在和他们讲述着曾经的故事。
“在蝎刺杀风影叛逃砂隐村后，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只关注了孩子的实力，却从未关注过他的内心……他真的很孤独。”
“有的时候我也会后悔，如果我早一点关注到需要我的蝎……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他如果能在砂隐村长大，现在也会是一名成熟又有能力的忍者，或许他也可以成为风影，成为砂隐村的顶梁柱。”
透过面前不停哭泣着的小樱，和酷似木叶白牙的旗木卡卡西，千代婆婆的目光带着对从前的怀念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其实，刚才她也有一句话没说。
当蝎将父母制成的傀儡召唤出来时，她甚至萌生出了一种……傀儡术真好呀，它可以留下许多东西。那些刻意被她遗忘又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在看到孩子们的模样时，重新浮出水面。
千代婆婆这才惊觉，她错过的太多，也失去的太多。
而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之际。
她需要偿还的是，蝎曾经犯下的罪孽。
这是必须要偿还的债务。
她的孩子们要通往极乐，迎来下一次的转生，他们还会有新的生命……至于他们还愿不愿意当她的孩子？或者是成为她的孙子？
千代婆婆不知道。
但她希望能。
这样就可以弥补这一世的遗憾了。
阵法也在此刻完成。
千代婆婆将手伸到了我爱罗的心脏上，嘴里喃喃念着晦涩难懂的符咒，漫天的紫黑色雾气将他们两人环绕在其中，连天地都为之失色。
……
隔着很远，佑香和鼬不约而同的看着那个方向。
鼬拧眉：“不祥的气息。”
佑香面色一沉：“是卡卡西老师离开的方向！”
她的速度更快了，抓着鸣人向前跑的动作快要化成一团虚影。
“你们晓为什么还要对我爱罗的尸体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并不贴切，毕竟我爱罗已经死掉了，不存在什么赶尽杀绝的说法。
可鼬还没来得及纠正佑香的词语错误，就见人风风火火的快要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被她带着的鸣人一路上下颠簸现在早就失去了意识，也正因如此，鼬才放心大胆的说话。
他几个跳跃快速跟到佑香附近，解释道：“只是为了杀掉追兵。”
“晓”组织对尸体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我爱罗的尸体没什么探究价值，如果换成是他或者是佐助佑香的尸体，那就很有可能被带回去解剖了。
通常来说，只有带有血继限界的尸体才会有研究的意义。
我爱罗并不属于这个分类，所以在剥离结束后他的尸体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直到发现被不知名的人带走后，这才有了接下来的行动。
“下一步计划呢？”佑香接着问。
鼬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如你所想。”
“……所以你们最后的计划还是要抓走鸣人？”
佑香换了个手，将昏迷中的鸣人从右边换到了左边，这样可以更加方便保护鸣人，以免鼬突然出手给鸣人拦下了。
鼬言简意赅：“嗯。”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一尾得手后，二三尾的计划也在稳步进行，进度很快，也许一个月就会抓到九尾身上。
“那你们肯定抓不走！”佑香信誓旦旦的说：“要是能让你们几个无名小卒从铜墙铁壁般的木叶村将鸣人带走，我就和你姓！！！”
“……”
鼬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该先吐槽佑香口中的无名小卒全都是悬赏榜上赫赫有名的叛忍好呢，还是该吐槽……妹妹你和我姓你也还是姓宇智波啊！这种说法听起来根本就不靠谱好不好？！
只是，他的吐槽都还没说出口。
两人就已经来到了刚才青黑光芒乍现的地方。
地上画着奇怪的阵法。
阵法中坐着一个满脸茫然又面色苍白的人。
阵法旁边是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樱，以及站立在一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卡卡西。
最后，是小樱怀中的另一个人。
千代婆婆。
……
鸣人在听完小樱的描述后，顿时跳起来大喊道：“所以…是千代婆婆用了某个东西将我爱罗救回来了？！”
“纠正一下。”佑香在旁边默默插嘴：“是以命换命，不是用某个东西救回来，你没看到千代婆婆本人死掉了吗？”
“那我们就不能再用别人把千代婆婆换回来嘛？！”鸣人挠挠头满脸的不解：“千代婆婆可以换回我爱罗，那别人也可以换回她嘛！”
场面一片寂静，就连刚刚清醒的我爱罗都不赞同的看向鸣人。
佑香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鸣人的脑回路，就是和大家所想的不一样。”
鸣人歪着头，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诶？！！！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不过这个咒术看起来很危险！”
他也是刚从清醒状态被佑香强制开机，此时大脑宕机转不过来弯也是正常的。
小樱抬起哭的通红的双眼，问道：“那因为救千代婆婆而死的这个人呢？鸣人，千代婆婆是自愿牺牲救我爱罗的，我们只有一份解药，而她把生的希望给了我，又用生命换来了我爱罗的命，她……一个人奉献了两次，是我们俩的恩人。”
直到这个时候，我爱罗的思绪才终于回笼。
他中间断片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外加上是从亡者之地被拉回来的灵魂，一时间完全搞不清楚前后逻辑关系——任谁一醒来看见这从没见过的奇怪阵法，加上一个在旁边一直大哭的女人，还有一个明显观看了全程但愣是一言不发的卡卡西都会觉得奇怪好吧。
也就是佑香和鸣人来了，小樱才缓缓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我爱罗这才知道，千代婆婆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以命换命。
“我……”我爱罗想说些什么。
鸣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刷的一下看过来：“我爱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爱罗想了想，说道：“很好。”
“但是千代婆婆…”他微叹了口气，“我们需要尽快回到砂隐村解决之后的事情，离我被抓走过去了多久？”
“一天零三个小时。”佑香精准的报出时间。
我爱罗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接着便从地上站起来。
他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便由鸣人背着他走，而千代婆婆的尸体则由旗木卡卡西带着，因哭泣而失去力气的小樱则归佑香照看。
正打算出发时，几人这才注意到佑香身边还多了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卡卡西多看了两眼，却没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到相似的身形，他和佑香认识这么多年，似乎没见过她身边出现这样体型的人。
“这是谁？”他问道。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来。
鸣人解释道：“说是去找白看病的啦！佑香在路上随便捡的！”
“捡？”小樱警惕又狐疑的打量着那个人，“你们可不能随便在路上捡些人就带回村子里的，现在各个村子都戒备森严，不明身份的人不可以进入。”
在纲手身边待了许多年的小樱很快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佑香眼疾手快的张开双臂将鼬拦在自己身后，跟护犊子似的朝小樱笑道：“哎呀，他不会进入木叶村的！只是在靠近木叶村的地方找白来看看就好！只会停留一小会儿的时间。”
卡卡西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落在佑香身上，又看看佑香身后那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拉了拉小樱，说了句：“没事。随便她吧。”
但出于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小樱还是尽职尽责的说了一句。
“人是你带着的，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这个人给木叶村带来了什么不好影响，都是你负责哦，佑香。”
“没问题！”佑香打着包票。
这样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小红飘到了小樱的背包上，指着其中露出的一个小角冲佑香喊道：“大小姐！好东西！！你可千万要拿到手！！”
“这是什么？”佑香问小樱。
“嗯？”小樱扭头朝自己的背包里看，她压根没有看到落在她肩膀上的小纸人，目光错过它直直的看向背包。“嗷，这是蝎的东西……好像是他的心脏？”
小樱从背包里将一个圆柱形上面打着“封”字的东西拿出来。
“哇！心脏？！”佑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能给我嘛？！我对它挺感兴趣的！想研究研究看看是什么！”
“这是砂隐村的东西……”小樱不敢擅自做决定。
“给你吧。”我爱罗替她做了决定，“只是要小心，可千万不能把蝎放出来了。”
“没问题！我明白的！”
佑香从小樱手中接过蝎的心脏，视若珍宝的塞进自己兜里。
小红也跟着跳回来。
“心脏？”佑香低声问着身边的小蓝和小黑。
“嗯。是心脏，更是蝎的灵魂哟~”小蓝挥动着小扇子笑眯眯的回答。
“现在或许没用，但以后可能会有用。”小黑说。
佑香想了想又问：“我对千代婆婆使用的这个术也挺好奇的，你们能找到相关的资料交给我吗？”
小红急忙喊道：“大小姐！我们可不兴以命换命啊！无论你是想换谁的命！这都不靠谱！千代婆婆只是一个个例！！”
“我很惜命的好不好！才不会做如此奉献的事情呢！！”
其他人该走的都走了，佑香一边扶起小樱，让她靠在自己的背上，一边还在和小系统们聊天。
千代婆婆年岁已高，对未来也没什么念想了，她只想弥补过去的遗憾，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她不会。
她的人生还很长，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