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两天的暴雨,天空被水洗得很蓝,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芬芳。
“赵招娣,你个臭婆娘,让你洗个衣服,你洗的什么?”
赵老太拎着一根棍棒,面容扭曲的看着蹲在洗衣盆旁边的赵招娣。
一件衣服是被她洗的越来越脏。这么大一个人了,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了。
越想越气,直接打在了赵招娣的背上。“死婆娘,越耍越懒了,连一件衣服都洗成这样子,我要你有什么用还被休回家了,我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赵老太拍着自己的脸,手上越发的用力打向赵招娣。
“娘,娘。别打了,我马上就重新洗,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赵招娣躲着赵老太的棍棒。林弟抱着小宝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煽风点火的说着:“娘,你就该好好教训大姐,天天在家里吃白食,活都干不好。本来家里粮食就没有多少了。”
赵招娣怒目圆瞪的盯着林弟,“这是我的家,我吃我家的饭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我们家的女儿。”
“怎么就不是了,我可是生了一个儿子呢。就是一个赔钱货还想怎么样?”
赵老太也不管林弟骂着她的女儿。连忙丢下了棍棒,伸手将小宝抱了过来。
“赵招娣我可不管你下次怎么样了,把这个衣服洗了之后,快去地里给我上工。我们家可不留没用的人。”
“好的,娘。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把衣服洗好。”
赵老太和林弟也没说什么了,直接走到了屋中。
将门关好后,林弟立马跟赵老太说:“娘,大宝说了他已经找好了买家,他说那个人出了100块钱的彩礼。”
“100块,这么多。不错,不错。比当时卖老二老三的钱还多。”赵老太一听这个钱立马就蹦了起来。
林弟让赵老太小声一点,“娘,你小声一点。别让大姐给听见了,到时候我们这样……,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赵老太满意的看着林弟。
林弟心想,那是自然的,家里一直留着这个赵招娣,看着就让人心烦。都被休了,天天还拽得跟什么一样。早点儿把她卖了,赚的钱大宝可说了,要给她的。
外面的赵招娣并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屋子里面的人决定好了。她刚把衣服洗好晾好,捶了捶手臂。
然后回到了她的房间里面,家里面的房子已经住满了,赵老太给她找了一个柴房让她住着。床上的一半堆满了柴火,只留了一个小小的位置供她睡觉。
一点都没有在方家的时候舒服,在方家的时候,衣服她也不怎么洗,饭也不怎么做,有方老太和林美兰两个人做,她只需要打个下手就行了。
现在在家里面,处处都要被她娘和她爹骂,吃的也没有在方家好,天天吃着剩汤剩饭,都是一些粗米糙面。
在方家的时候,那可是隔三差五都要吃肉的,吃的也是白米饭。在家里别说肉了,连口肉汤都喝不上。
赵招娣现在心里非常的后悔,知道不该帮着她家里人举报了。现在回来家里,哪儿都不习惯。
她现在心里想着,过两天她再回方家求求情,看在她为方家生过两个儿子的份上,就原谅她吧,让她重新回去。
她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她可以重新回到方家,到时候她就好好的和方志存过日子,不会再抱怨了。
赵老太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拿了一根棍棒。“懒货,不是让你洗完了衣服去地里面上工吗?还躺着睡觉,给我起来。”
说着,就打算用木棍打赵招娣。林弟看了立马阻止了她。“娘,别打了,再打就上不了工了,那不就赔了吗?”
然后用眼神示意了赵老太,把她给打的鼻青脸肿的话,那人就看不上了怎么办。
赵老太立马就明白了,放下了手中的棍子,让赵招娣马上起床去上工。赵招娣立马穿上了鞋子,跑了出去。
反正过不了两天,她就会回家去了。
“娘,今天你就别打她了。万一破了相,人家可看不上了,我们就没有钱了。”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赵招娣来到了地里面,几个老太太在地里面指着赵招娣。
“你们快看,这就是赵家那个被休回来的大女儿。”
“诶,怎么被休回来了?”
“你不知道吗?她呀跟着她家里人把她的婆家给举报了,结果她婆家什么事儿都没犯。然后知道了他们家做的事儿后,这个赵招娣就被休回来了。”
“那她的婆家可真造孽呀,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
“那可不,她前婆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她给休了,让她扫地出门。”
几个老太太一直指指点点着赵招娣,赵招娣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她们几个一眼。几个老太婆天天有事儿没事儿乱嚼舌根。
瞪了一眼后,就继续给地里面除草了。她这一瞪不要紧,几个老太太越说越大声。
赵招娣立马放下的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
“我叫你们乱嚼舌根,你们没事儿干了吗?”然后,和几个老太婆吵了起来。
“臭婆娘,贱婆娘。你才被休了呢,瞧瞧你们这树皮一样的脸,你丈夫看了都倒胃口。还乱不乱说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一番。”
说着,就要和几个老太婆打。巡逻的小队长一看他们几个要打架,马上跑了过来阻止他们。
“都给我好好干活,打什么打,再打就扣你们工分。听明白了没有?”
小队长教训着这几个人,这几个老太婆天天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一天天不找点事情做就没完没了。
一听到要扣工分,几个老太婆和赵招娣立马就回到各自的地方上工了,生怕被扣了工分。
小队长深藏功与名,勾了勾嘴角。他还治不了这几个人。
夜晚,赵招娣回到家中,看见了赵大宝和赵老头旁边的一个男人。
“爹,这是谁呀?是你的朋友吗?”
看着这一脸麻子的男人,又老又丑的还笑得特别猥琐。赵招娣打了一个颤,他爹的这个是什么朋友啊,长得可真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