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得知消息后,立刻下令在城中各处设置粥棚,施粥赈灾。
因为冠城没有像芦城那样关闭城门,再加上施粥的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难民闻风而来,涌入冠城。
这日,日头正好,霍聿珩带着楚斯钰在街上巡视。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灾民,也看到了许多好心人在帮助灾民。
“霍聿珩,你说,我们能帮得了多少人?”楚斯钰突然问道。
“尽力而为吧。”霍聿珩说道,“我们不可能帮助所有人,但至少,我们可以帮助那些我们能够帮助的人。”
“嗯。”楚斯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尽力而为吧。”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走,过去看看。”霍聿珩说道。
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灾民和一群城里的百姓在打架。
“你们这些外来的,滚出我们的冠城!”一个城里的百姓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凭什么让我们滚?这冠城又不是你们家的!”一个灾民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就凭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这些灾民,跑到我们这里来,抢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房子,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今天我们跟你们没完!”另一个城里的百姓说道。
“谁抢你们的粮食了?谁抢你们的房子了?谁打伤你们的人了?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一个灾民气愤地说道。
“还敢狡辩!你们这些灾民,没一个好东西!”城里的百姓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锄头,就要朝那些灾民打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霍聿珩一声暴喝,制止了双方的冲突。
“将军,您来了!”习丞看到霍聿珩,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霍聿珩问道。
“这些灾民和城里的百姓打起来了。”习丞指着双方说道,“他们互相指责对方,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霍聿珩看着双方,问道。
“将军,是他们先动的手!”灾民们纷纷说道,“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他们就骂我们,还打我们!”
“将军,是他们先动的手!”城里的百姓们也纷纷说道,“他们跑到我们这里来,抢我们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都给我闭嘴!”霍聿珩大喝一声,“一个一个说!谁再敢插嘴,别怪我不客气!”
“将军,我说!”一个灾民站了出来,
“我们是从外地逃难来的,想在冠城找个地方住。
可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城,还骂我们是叫花子,是蝗虫。
我们气不过,就跟他们理论了几句,结果他们就动手打我们!”
“将军,他说谎!”一个城里的百姓站了出来,“他们跑到我们这里来,抢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房子,还打伤了我们的人!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跟他们动手的!”
两拨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霍聿珩常年带兵,处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似公堂一般慢慢的断案,断个清清楚楚。
“看样子是粥熬的太稠,吃饱了都有力气打架了。”霍聿珩冷眼扫了一圈,“来人!从今日起,一锅粥从原来的三桶水变成加到五桶!”
霍聿珩话音刚落,周围无论是冠城的百姓还是灾民纷纷叫到:“使不得使不得!将军,我们错了,咱们吃不饱,晚上真的熬不过去啊!”
“是啊 !将军,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一个中年汉子慌乱中看到霍聿珩身侧的楚斯钰,“这位小公子, 您行行好,帮我们求求将军吧。”
将军侧着身,虽然是并立而战,可将军肩膀靠后,明显就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被点名的楚斯钰也知道百姓们难,可带头闹事终归是个隐患个。
楚斯钰正要错开眼躲避大家目光中的祈求时,腰后的大手轻轻的动了动。
楚斯钰疑惑,仰头看去,刚好对上霍聿珩垂下的眸子,不等楚斯钰说话,霍聿珩自顾开口道:“斯钰就是心善。”
楚斯钰仰头的这一幕,落在周围百姓的眼里,竟被解读成为祈求、说情的意味。
霍聿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抬眸冷厉的看了周围一眼。“这一次是楚公子替你们说话,本将既往不咎,但若是再有下次,冠城将不再接纳闹事者!”掷地有声的语气,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百姓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扑通扑通的就往地上跪。“谢谢楚公子!”
“谢谢楚公子!”
“楚公子真是个好人呐!”
感谢声如潮水般涌来,看着那么多人跪在脚边,楚斯钰吓得倒退一步。
妈妈呀!这是嫌我命太长啊!
小孩就算了,大不了过年给个红包。
可这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往下跪!这不是折他的寿嘛!
楚斯钰正要退出人群,却不料霍聿珩这厮掐住他的腰,轻轻一带,将他整个人带到自己身前。
楚斯钰眼中升起一股怒意,快速转头就要和霍聿珩掰扯。
却不料霍聿珩知道楚斯钰不适应跪谢的礼,俯首想要解释。
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首,猝不及防间,四片唇瓣竟意外地碰在了一起。
楚斯钰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唇上传来,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浑身一颤。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霍聿珩也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楚斯钰唇上的柔软和温热,还有那淡淡的清香。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暧昧的气息。
楚斯钰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慌乱地想要推开霍聿珩,却发现自己腰身被男人掐住,动弹不得。
霍聿珩的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让人溺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