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咒声起:“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破。”
季长风的拂尘一震,他强行挣脱了这方天地对他桎梏。
季长风第一时间,伸手一抓将柳如絮揽入怀中。
他的嘴边溢出血液,洁白的拂尘随着他动作晃动。
渡劫期的空间控制不是好强行突破的,至少季长风为此付出了代价。
季长风单手行礼:“前辈,我与师妹只是无意闯入,若是前辈不虞,玄冰魄我们留下。”
花影看着空荡荡的手,冷哼了一声。
目光落在了柳如絮的身上。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只是眨眼间,花影便凑到了季长风的面前。
“若是我要你的师妹留下,只要她留下我便放你走,你会如何?”
季长风的与她的脸贴脸相对,他还未说话,拂尘先起。
元婴对上渡劫期,死之一字便刻在了季长风的身上。
咒之一诀,将将要开口时,花影捂住了季长风的嘴。
笑靥如花般开口:“真是一对生死相许的好佳偶。”
“倒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这个赠予你,能让你在遇到你心心念念的妹妹时,让你认出她来。”
花影在季长风的眉间刻下一道血痕。
“这个愈疼,疼到撕心裂肺的时候,你面前之人,便是你的妹妹。”
说完这句话,花影娇笑两声便消失了。
灰尘重新涌动在空气之中。
花影最后溢出的笑容嘲讽至极。
整个空间之中只剩下一句:“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像如今这般生死相许。”
花影刚走,季长风便撑不住地带着柳如絮跌了下去,还是柳如絮撑住了季长风的身体,带着季长风一步一步地往秘境之外走去。
只是心中原本就翻涌的爱意,更加翻腾得厉害。
-
闽中在冰灵大陆的极南之地。
去往闽中要跨过一片海洋。
桑榆的御剑飞行的距离也不能直接跨过。
于是只能和林意一起,租了一条起灵船。
以灵石燃烧为凭借,桑榆只求快速渡海。
是夜,繁星点点。
桑榆躺在船的甲板之上,躺着林意吹箫。
感受着风起风停。
突然问了林意一句:“林意,你好像对那只青玉簪子特别在意?”
林意停下了吹箫:“主要是那上面刻着林氏的家徽。”
“我回去查了记录,那是五百年前的一个叫林岚的林氏子弟的所有物。”
“所以只是奇怪为何在你手中而已?”
其实一开始见到桑榆时,拿她的簪子只是挑衅对手罢了。
但是看见上面的林氏家徽的时候确实觉得很是奇怪。
桑榆:“那是阿楠姐姐给的东西,她活了许多年,想来那位林岚与她有些关系。”
桑榆不知道林岚其实与阿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与林玄序有关系罢了。
但是阿楠还是因此将那枚簪子带在身上五百年。
而阿楠在遇见与林玄序十分相像的桑榆时,将它与霜鸣赠予桑榆,说不定也是想要放下。
晚上,海面之上起雾了。
林意笑:“无事,我也送了你一枚簪子,说不定,几百年之后,那只簪子也辗转落到了另一个林氏子弟的手中。”
“按照每一个子弟的特殊家徽符号将其一点一点查到我的身上。”
“窥探到几百年前,我曾给你一枚簪子。”
桑榆想了想觉得逍遥剑宗果然是装装的,一个家徽都要有独属性:“谁会像你那般无聊,去查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东西。”
林意将箫收回了空间囊之中。
挑了挑眉:“桑榆,你一个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浪漫啊?”
“而且我给你吹了那么久的箫,你是一点也没有品出其中的意味。”
桑榆:“我品出了。”
林意有些期待:“品出什么了?”
桑榆:“你吹得挺好听的。”
林意垂头丧气,仿佛身后的尾巴都垂下来了:“好吧,我就不该指望你能听懂什么的。”
桑榆歪头,觉得这两天的林意有些磨蹭,一点也不复从前天天喊打喊杀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用嘴说吗?吹个箫让我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林意从桅杆上跳下来。
低头看着躺在甲板上的桑榆。
桑榆挥挥手,懒洋洋地指使林意往旁边站站:“让开啦,别挡着我看星星。”
林意距离桑榆更进了两分,桑榆抬手要将他推远两分,却被林意按住了手。
又要打架。
桑榆皱眉,这一路上来,林意因为不服气桑榆之前赢了他,之路上他们俩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
桑榆抬脚上踹:“林意,这船打坏了你赔,呸···”
林意的膝盖压下桑榆的腿,整个人压在了桑榆的身上。
俯身吻着桑榆。
海浪翻涌带起层层的泡沫,又在轻微的空气中破碎,一下一下的声音,与林意锣鼓震天的心跳声重合。
海鸟在浪尖上徘徊,发出尖锐的鸣叫。
桑榆的手被林意的下压着,练剑之人粗粝的手指摩擦之处带起一片红。
桑榆被吻的第一反应是闭眼,但是反应过来之后,霜鸣便自己出了鞘,与林意的灵剑在海浪之上便打了起来。
林意的膝盖挤进桑榆的双腿之间。
桑榆闻见他们双唇之间血液的气味。
铁锈味的腥气。
霜鸣是桑榆控制的,林意只是不管不顾的吻着,他的灵剑自然落了败,在刀光剑鸣之后,孤零零地躺在了甲板之上。
霜鸣横在了林意的脖颈上,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血痕。
在霜鸣堪堪要真的划过那动脉之时,林意才姗姗地放开了桑榆的手。
面对桑榆疑惑到几乎不解的目光中,他将舔了舔嘴角因为吻得太急磕破了皮的地方,手捂住了脖子上汩汩流血的伤痕。
月色之下,林意的动作带着轻佻,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诡异地显出了几分性感。
林意勾起嘴角,还未从桑榆身上下去,他跪坐在桑榆的身上,腰身挺直。
霜鸣的剑芒闪过。
林意跳上了桅杆,手腕一转,灵剑便回到了手上。
他的脖子可受不了再来一剑。
“桑榆,这船谁打坏谁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