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的眼睛混浊,里面有些发红,应该内火十分严重。
很早之前他受伤的时候,宫中点的香有问题,容易让人脾气暴躁,这种香好像一直都没有被人揭穿,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宫殿里还点不点这种香了。
回头可以打听打听。
皇帝的队伍离开了,萧寒也带着青雪离开了。
没两天,青雪就笑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孙才人失宠了。”
“失宠了?怎么回事?”
“好像是和皇上发脾气了,皇上也不惯着她,直接拿茶盏砸到她的头上,血都流出来了,还不许太医去给她治伤。”青雪回来之前就调查清楚了。
砸到她头上,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说不定脸上也有伤,如果治疗不及时,脸上肯定会留伤疤,在现代脸上有疤,也整天想着要怎么祛疤,就别说还在古代皇宫里面了,没有了容貌,肯定是失宠了。
“和皇上发脾气?她的胆子倒是大。”萧寒沉思着,发脾气这个词倒是很有意思,如果有心情了,那发脾气就是撒娇,别有一种情趣,如果没心情,那发脾气就是不知尊卑,没有眼色。
王贵妃之后,连着这么多的宠妃,得意的时候,胆子是真的大,想要提高位份的,给家人要官的,弄死宫中其他女人的,就没有她们不敢做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全都没有超过五年的,时间都很短暂。
“就是。”青雪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说道,“人人都以为王贵妃是好当的,都没看到连王贵妃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哼,让她猖狂,看个牡丹花而已,还让人拦着,不让其他人过去。”
“青雪,你去查一下之前的几任皇上的宠妃,现在都怎么样了。”
“都再也没听说她们的事,日子肯定过的不是很好。”青雪答应了下来。
萧寒又给了她一些金子当经费,这么多年下来,当年从王贵妃仓库里面拿出来的金银都花了一大半了,反正都是无本买卖,花着也不心疼。
赵宣当皇帝以来,宫中就没有什么女主人,刚开始有皇后,她倒是想掌握宫权,只可惜根本就没有斗过王贵妃,连命都丢了。
王贵妃手中握着宫权,其实根本不会管理,完全就靠着皇帝的宠爱和她本人嚣张的态度做事,有忠于她的人,也有别人的探子。宫中其实露的和个筛子一样。
自然也有不少人身手想要害王贵妃,但是她本人喜新厌旧,就算想在什么东西里面下毒,时间太短了,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而且王贵妃身边的人换的也很快,就算设下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用,皇上根本就不看,就算是真的也没事,更何况是假的。
等到王贵妃去世之后,宠妃换了一轮又一轮,宫中更没有什么主事的,里面的事情全都是分着管,周嫔因为养育了二皇子,手上有一部分权利。
新入宫的人虽然都想当贵妃,当皇后,但是所有人都不乐意见到有皇后诞生,哪怕她根本生不了孩子。
前朝又不是没有生孩子的太后,皇子的亲生母亲还在的话,登基之后头上直接多了两座大山,皇子的亲生母亲如果不在了,她直接就是太后,照样十分受尊敬。
周嫔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别的地方根本插不上手,之前她一直没有找到秋月嫌弃儿子的理由,就是因为秋月呆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也查不到她的秘密,别提到底有多生气了。
等到秋月离开之后,周嫔又迅速清理了一遍宫殿,她对外面的权力也不感兴趣,但是最起码得在自己的地盘上了如指掌啊。
青雪调查了好几天,人数又多,事情又碎,她干脆整理了一下,写在了纸上。
她的字十分秀气,是簪花小篆,让人看着十分舒服,看着字忍不住觉得这就是个明媚的女子。
萧寒这里清净,她又不喜欢凑热闹,除了去周嫔那里聊天,就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青雪也有很多空闲时间,萧寒慢慢练习雕刻,青雪就开始练字。
宫中识字的宫女很多,因为很多妃子都喜欢抄佛经,孤单的日子总得找些事情做,有些贴身宫女还会模仿自家主子的字迹。
青雪本来也不以为意,但是调查着就发现,有好几任妃子都被皇上给打伤了,然后就不见她们了。
虽然她们的很多人的死和皇上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因为得宠的时候,太嚣张了,得罪了不少人,失宠之后,不少人落井下石,很多人都在争斗中都丢了性命。
看着这个人死亡和这个妃子有关,那个人的死亡是那个妃子去世的,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本人被皇帝厌弃了,根本就没有人为她们出头。
萧寒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赵宣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因为最早的宠妃失宠之后,还火力十足的和其他人争斗,到后来宠妃失宠之后,根本就没有力气再争斗,很快就死了,也许赵宣的脾气变的更暴躁之后,已经开始动手打人了,离他最近的宠妃无疑就是受害者。
她在宋嫔的名字上点了一下,这人好像是在伺候皇上的时候犯了急病,第二天就去世了,也许不是疾病,是被皇上失手杀死了。
宋嫔死亡之前,赵宣的脾气越来越急躁,应该是到了她这里就控制不住了,他自己应该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后脾气开始变好,但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也许当年有问题的香,一直就没有停息。
原主死去的时候,满心的不甘,但没有人为她报仇,反而是萧寒过来了,那些死去的其他女人,也有亲朋好友,也有受她们恩惠的人,也许就是他们在中间出手。
人们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二十年也不晚。
看赵宣不顺眼,想要他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封建思想下,也许大胆弑君的人没有几个,但是缩短他的性命,消耗他的精气,改变他的脾气,这些水磨功夫的事情,愿意做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