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金銮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立两侧,静待上朝。表面上的平静却掩盖不了内里的暗潮汹涌。
“启奏陛下。”梁敬率先站出,手持奏折,语气沉重,“辽东火器军消耗过大,民间负担日益沉重。臣以为,应重新评估军费开支,避免因一隅之战损害国本。”
梁敬话音刚落,钱怀德便接过话头:
“陛下,辽东固然重要,但朝廷的资源毕竟有限。若继续如此投入,不但恐招民怨,甚至可能导致国库空虚。臣建议,以减缓军需为先,为长久计。”
话语中暗藏刀锋,显然是将矛头再次指向袁崇焕的火器军。
叶知秋不甘示弱,立刻出列反驳:
“二位大人此言差矣。辽东是我大明的屏障,一旦放松战备,后金便会长驱直入。此时削减军资,实乃自毁长城!”
两派大臣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崇祯端坐于龙椅之上,冷眼旁观这一场朝堂之争。他的目光扫过站在殿中的钱怀德和杜如海,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冷笑。
“朕的朝堂,何时成了争权夺利的场所?”崇祯心中冷哼,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诸位爱卿所言,皆是为国忧虑。”崇祯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辽东之战,关乎国运,岂能因一时开支而动摇决心?”
众臣闻言,纷纷躬身称是,但眼神中仍有各自的算计。
京城的夜晚,寒风裹挟着雪花拍打在青瓦红墙之间,冷寂中却潜藏杀机。玄卫总部内,一道急令从御书房传达而下:彻查钱怀德等朝臣的行踪,并追踪所有与辽东战事相关的可疑动向。
“行动分三路,”玄卫统领冷声说道,目光如刀,扫过面前的属下,“一队查探钱怀德的私宅与往来书信;二队潜入京中士绅商贾聚集地,搜集相关证据;三队前往辽东,监控士绅势力与军需供应链,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手令颁下,玄卫特使迅速行动。他们隐入夜色,借助风雪的掩护,展开了全面调查。
玄卫的一组探员在钱怀德的私宅外潜伏数日,终于等到了关键时刻。
当晚,一名身着低调商人服饰的男子悄悄走进钱怀德的府邸,怀中揣着几封密信。他的神色紧张,四下张望,显然生怕被人发现。
“目标进入。”潜伏在暗处的玄卫探员低声传递讯号,紧盯着男子的每一个动作。
片刻后,这名商人从后门离开,玄卫探员迅速出动,将他悄无声息地擒下,并在其身上搜到数封密函。
回到玄卫总部后,统领仔细阅读这些信件,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阴沉:
“果然,与辽东士绅勾结,试图在军需供应上制造混乱……甚至还提及与后金的秘密往来。”
信中提到,钱怀德通过几名士绅商贾向辽东军需供应链施压,故意拖延粮草的运送,同时试图将一批重要军资转移至后金控制的边境区域。
与此同时,玄卫的另一组探员跟踪钱怀德的亲信,发现他与几名京中的商贾正在一家茶馆内密会。
茶馆的阁楼内,一名商贾低声说道:“钱大人已经交代,只要后金出兵声势浩大,我们便加紧散布流言,扰乱京城。至于军需供应,拖得越久越好。”
“不过,若是被查出,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危险重重?”另一名商贾忧心忡忡。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钱大人早有安排。只要事情败露,他会第一时间将责任推给辽东的士绅,我们不过是背后推手罢了。”
这一番对话被玄卫探员清晰记录下来。汇报时,统领冷声说道:
“此事涉及的不仅仅是钱怀德一人,他背后还有一张庞大的利益网。必须尽快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玄卫的第三组探员远赴辽东,深入士绅的圈子,以商人身份暗中调查。很快,他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辽东的一名大士绅与后金有过多次秘密交易,表面上向明军供应粮草,实际上却通过虚报账目将一部分粮草转卖给后金。
“明军的军粮问题,的确与这些士绅的暗箱操作有关。”探员低声说道,将搜集到的账簿递交给统领。
账簿中清晰记录了大量的粮草去向,其中一部分标注为“特殊用途”,且交易时间与明军粮草短缺的时期完全吻合。
数日后,所有证据被整理完毕,送至御书房。崇祯在昏暗的灯火下翻阅着这些密报,脸色越来越冷,眼中的怒意愈发炽烈。
“勾结士绅,掣肘军需,与后金暗通款曲……这些鼠辈,真当朕不敢动他们吗?”他冷声说道,手掌重重拍在案上。
玄卫统领低头道:“陛下,证据确凿,是否立即行动?”
崇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将证据备好,朕要在朝堂上亲自揭开这层伪装。朕要看看,这些鼠辈在真相面前还能如何狡辩。”
寒夜中,玄卫的探员继续忙碌着,将更多的线索归拢成证据链。与此同时,钱怀德却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仍在暗中酝酿下一步计划。
然而,他未曾料到,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风雪呼啸中,崇祯目光如刃,注视着远方:
“辽东之战,朕不容任何人暗中掣肘。这一次,朕会用雷霆手段,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翌日朝会,崇祯将玄卫送来的密函摆在案前,扫视群臣,语气中透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昨日,玄卫送来一封密报,朕才知道,朕的朝堂上,竟然藏着一群不知死活的叛臣!”
群臣闻言,纷纷变色,面面相觑。
崇祯挥手,令内侍将密函呈上,逐一念出。密函中,详细记载了钱怀德与京中商贾、辽东士绅的私下往来,甚至提及他通过密使向后金传递情报的事实。
“钱怀德,梁敬,你们还有何话可说?”崇祯冷冷盯着二人。
钱怀德面色惨白,急忙跪地辩解:
“陛下,此事绝非属下所为!此中必有误会!”
梁敬也慌忙附和:“陛下,臣忠于大明,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此密函定是伪造!”
崇祯冷笑一声:“伪造?朕早已派人核实,这些士绅商贾供认不讳,你们还能抵赖?”
钱怀德彻底瘫坐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崇祯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朝堂上的所有人,语气冷峻:
“朕的江山,绝不容许任何人背叛!钱怀德、梁敬,即刻下狱,彻查到底!若有同党,绝不姑息!”
内侍领命,将两人拖出殿外,朝堂内顿时一片死寂。
崇祯环视众臣,声音如寒风般刺骨:
“朕立袁崇焕于辽东,是为了守住边疆,保百姓安康。若谁敢阻挠大明国策,便是与朕为敌!”
群臣闻言,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
风雪再度席卷京城,金銮殿外的寒风中,似乎还回荡着崇祯的怒声。
而在御书房内,崇祯负手站在窗前,低声说道:
“辽东之战,不只是前线的厮杀,更是朝堂的博弈。朕既然立志革新,就必定扫清一切阻碍。无论是后金,还是朝中的奸臣,朕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