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乔落回了办公室,果然就有病人找来了。
有比较聪明的病人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乔医生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可不是能随便被人欺负的,牙尖嘴利着呢!
虽然也有不少人怀疑乔落的医术,但是既然都把病人送到了医院,这些病人家属们还是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毕竟“病急乱投医”不仅仅是一句俗话。
周廷玮和其他几个学生也守在乔落的身边,一旦这些病人又跟刚刚那些人一样,他们就立刻上前保护乔落撤退。
好在找来的病人都很理智,而且也审时度势过的,所以一个个的表现得很是和善。
乔落接过了第一个病人家属递过来的病历本:“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病人家属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家孩子之前在采石场上班,然后不小心被落石砸中了,现在医院的意思是要给我儿子截肢……”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我老板身体不好,家里全都靠我儿子儿媳妇支撑的,如果我儿子的腿真的截肢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压力就都在我儿媳妇身上了啊!”
她哭哭啼啼的:“我和我家那口子的身体都不好,我儿子还有个五岁的孩子……”
乔落皱着眉,翻开了病历看了看。
只一眼,她就摇了摇头:“你儿子这情况必须得截肢。”
那石头把他的左腿几乎都压成肉泥了,右腿也好几处粉碎性骨折,如果不截肢,到时候组织坏死,别说是一条腿了,怕是命都保不住。
那个大娘心都凉了半截:“必须要截肢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乔落又仔细翻阅了一下病历:“他左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右腿还可以试试。”
双腿截肢和单腿截肢那是天壤之别。
大娘本来都已经快要绝望了,一听乔落这么一说,眼睛顿时就亮了亮:“真、真的还能保住一条腿?”
“我也不能下断言,”乔落拿起一张x光片看了看,“只能说是尽力一试吧!”
她跟旁边的一个学生说了一下,让他们去联系一下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待会一起开会说一下这事。
那个学生出去了,这个大娘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有了第一个病人开了好头,第二个病人顿时也是满怀期待。
第二个病人也是坐在轮椅上的,乔落问了一下,才得知这个病人也是因为事故,高位截瘫了。
乔落一听,差点没拜病历直接摔病人家属脸上。
都已经高位截瘫的人来找她干嘛?她是医生,不是神仙!
深呼一口气,乔落忍下自己心里的烦躁,好声好气地把这为病人给劝走了。
之后来的几个病人也都差不多,除了一个因为中风偏瘫的中年人乔落接下来了之外,其他的人真的就是完全没办法治疗的那种。
不过因为病人过多,等到乔落去吃午饭的时候,已经都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的几个学生倒是轮流去吃了饭,就是担心他们不在的话,又有些脑子拎不清的病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周廷玮是最后一个去吃的,因此也就是陪着乔落一起去吃饭的。
看到乔落满脸的疲惫,他也没忍住开口:“乔老师,辛苦您了。”
“这算啥呀!”乔落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做医生的,真正辛苦的时候还多着呢!”
她侧头看着周廷玮:“这都觉得辛苦的话,那等你以后真正地走上了这个岗位,你会更受不了。”
周廷玮赶紧点头:“嗯!我一定牢记老师的教导。”
然而乔落没有想到的是,她连吃个饭都不消停——都有病人追到食堂来了。
“医生,你怎么能吃饭呢?我们都排了一上午了!”那个病人很是愤愤不平。“你怎么能把我们丢下就走呢?”
乔落的脑袋上满是问号。
hello,我也是个人诶?人当然就要吃饭!
她紧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刚刚休息时间、午饭时间都一直在看病人,所以我现在是连饭都不能吃了?”
那个病人还振振有词:“你是休息时间治疗病人,但你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吧?这都已经轮到我了,你怎么就能去吃饭了?”
乔落这下是真的给气笑了。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真的是自私到可怕。
她冷眼看着这个病人:“你是挂的哪一科的?”
那个病人还以为乔落是迫于压力要在食堂给他看看,赶紧开口:“我是挂的心外科。”
乔落点了点头,看着周廷玮:“待会儿你在门口筛选一下,不是神经科的病人一律不接诊。”
她也真是纳了闷儿了,她是医生,不是这些人家里的佣人,他们怎么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呢?
而且按照他们这压榨的意思,她连佣人都不如,只能说是黑奴……不对,黑奴人家还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呢,这些人是纯粹把她当机器人使唤的吧!
可就算是机器人,也还有个要上机油要充电的时候呢!
那个病人却是傻眼了,随后也有些气急败坏:“你、你、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哪样?”乔落面无表情,“我就是神经科的,我只看神经科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病人满脸忿忿:“你、你既然会看其他科的,那凭什么不给我们看?”
乔落这下是真的笑了:“瞧你这话说得,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个病人立刻开口:“怎么,你是觉得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的话,你就不给我看病了?”
乔落又笑了笑:“不啊,其实你做什么工作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我只想说的是,你虽然是个工人,但你肯定也会扫地吧?所以这大街上这么多厕所,你咋不都去扫了呢?反正你也都会。”
“你、你……”那个病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乔落却不再搭理他,而是快速开始吃饭。
她现在忙得要死,可没那个精力跟这些人在这里废话。
那个病人见她不搭理自己了,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