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是为人弟子最基本的礼仪,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方
慕斯景他们一回来就去给谢山长请安
谢山长慈祥地说:“玩累了就去休息吧,别整天总想着来老夫这请安,
老夫又没个头疼脑热的,大过年的你们呐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老夫担心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几人行礼异口同声道:“是,老师(山长),弟子(学子)告退”
出了谢山长的屋子,几人各自道了晚安准备回去睡觉
“阿景,我有事想和你说。”徐永礼那清朗略显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正欲前行的慕斯景闻声,脚步猛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徐永礼身上。
只见徐永礼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身影被月光拉长,显得有些孤寂。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似乎心中藏着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夜深了,去我房里说吧。”慕斯景轻声说道,语气平静而温和。
徐永礼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一同朝着清澜院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进入房间后,慕斯景亲自走到桌前,为徐永礼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并微笑着递到他面前,“徐兄,不知,所为何事?”
徐永礼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个问题。”
说着,他略微迟疑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慕白。
慕斯景见状,心领神会地挥挥手,示意慕白先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慕斯景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时,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徐永礼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轻言出声:“阿景,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听到这话,慕斯景不禁一怔,满脸诧异之色。
要知道,这徐永礼平日里可是个不苟言笑、绝对的正人君子啊,如今竟会突然问出如此私密的话题,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啊?徐兄怎地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慕斯景忍不住挠了挠头,面露疑惑地反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徐永礼可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打听他人隐私、爱八卦的人呐!
“我,,”徐永礼深情款款的望着慕斯景,忽然不敢再说了
慕斯景凝视着徐永礼,眼眸里闪过一丝什么,“嗯?”
徐永礼走到慕斯景面前,微微弯下身子靠近慕斯景,凝视他的眼睛,温柔的邀请:“明日阿景随我回杭州好不好”
我想把你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你多么优秀,让自己再确定一下心意,或许不是那样的
经历过司徒钰的慕斯景此时若再看不出徐永礼的心思,那就白活两世了!
他往后缩了缩,拉开与徐永礼的距离,“徐兄此言差矣,过年是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刻,我一个外人去岂不是很尴尬?
再说了过几日你们也该返回书院学习了,我们若是走的快,三月也该到杭州了,徐兄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阿景拒绝了!徐永礼的心忽而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可是,此一去再想相见就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徐永礼孤注一掷,干脆准备摊牌
一直观察着徐永礼脸色变化的慕斯景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只见徐永礼的面色变得异样,眼神也开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慕斯景赶忙开口打断道:“哎呀,徐兄!这天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儿回房歇息去吧,明天你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呢!”
说完,他便推开徐永礼站起身来往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洗漱的东西,似乎生怕徐永礼会当场说出些令他难以招架的话来。
只见徐永礼满脸心痛之色,眼眶微红,嘴唇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轻声呼唤道:“阿景……”
那声呼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无奈,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
然而,还未等徐永礼把话说完,慕斯景便冷冷地出声打断了他:“徐兄!慎言!”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寒霜,无情地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慕斯景的声音向来清冷,此刻更是刻意地加重了那份冷意。他的语气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使得徐永礼浑身一颤,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窖一般,寒意从骨髓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只见他身形摇晃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在地一般。
他艰难地向后退了一步,好不容易伸手扶住了桌角,这才勉强稳住身体。
然而,他那满含悲伤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慕斯景,颤抖着声音:“阿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迅速垂下了眼眸,根本不敢再去直视慕斯景的眼睛,因为他害怕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那些令他心碎的情绪。
听到这话,慕斯景微微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说:
“徐兄!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兄长看待……而且咱们相识相处的日子并不算太长,
或许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何必执着,既让自己痛苦不堪,又给他人带来困扰!”
慕斯景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们古人是流行断袖之癖吗?一个两个根正苗红的大好儿郎,就这么喜欢搞基?
“一时兴起……困扰……呵呵,呵呵……”徐永礼听到这两个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和自嘲。
他在心里暗暗苦笑,原来在慕斯景的眼中,自己这份感情竟然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当然不是!但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和辩驳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缓缓低下头,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桌子旁,那颗原本炽热的心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终于明白,阿景明确地拒绝了自己,尽管之前他也曾无数次预想过这样的结果,
或许他不愿,或许他会愤怒,或许他会觉得自己恶心,厌恶自己
但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那种心如刀绞的痛楚仍旧让他难以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于我?为什么我偏偏生作男儿身
如果我能是个女子该有多好啊……那样说不定就能与阿景长相厮守、共结连理了。”
徐永礼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泪水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然而,命运就是这般残酷无情,无论他如何哀怨叹息,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
美人垂泪,慕斯景也是见过的,但是每一次的触动都不一样,就好比现在,面对快要碎掉的徐永礼,慕斯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难道我就是天生的海王?不然为什么面对如此优秀的少年,竟然只是单纯觉得他哭得很美而不是心疼?
徐永礼抬起头,红着眸子问:“若,若我是女子,阿景,阿景可会欢喜?”
慕斯景内心大惊不不不!那不能够,姐又不是百合花,姐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
“徐永礼”!慕斯景第一次正式的喊他全名,徐永礼望着慕斯景,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若是因我之故做了东方不败,那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呀!
“只是我们不合适,我相信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并且她会爱你,与你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下错事,后悔晚已!”
徐永礼的悲伤快要流成河了!忍不住上前将他一把禁锢在怀中:
“我与你深夜告白,你让我另娶她人?还举案齐眉?慕斯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那么狠呢!”
慕斯景用力地挣扎着,但事与愿违,这一番折腾不仅没有让对方松开怀抱,反而使得拥抱变得愈发紧密起来。
她心中暗自懊恼,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如此热衷于搂搂抱抱呢?真是令人费解!
于是乎,她索性不再动弹,任由对方抱着,同时嘴里冷冷地说道:“你要是再这般,从今往后恐怕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