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大人,我师父给他徒弟送礼,是碍着你了?”青衣不怒反问,声音清冷如寒霜,每一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却强自压抑。
只因师父临行前的叮咛,不可动用武力。
要不然她早就对这陈进安开打了。
陈进安斜睨青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没有。”
青衣对陈进安的冷眼毫无顾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正今晚你们就别想安身了。
不能动用武力,那她便来个釜底抽薪。
她倒要看看这个陈进安到底是个清官还是个贪官。
她步步紧逼,话语如锋利的剑刃,直击陈进安的软肋:“那没有你干嘛要如此诋毁我师父?是觉得我师父没给你送礼,还是说我师父给我师妹送的礼你眼红了,想抢走?就像那小贼抢我小师妹一样,是吗?”青衣的追问,字字珠玑,带着不容逃避的锋芒,仿佛要将陈进安内心的隐秘一一揭露。
四周的空气在这时仿佛凝固下来,每一声呼吸都重如锤击。
青衣的言辞,既是对陈进安的挑战,也是对他欺压师妹的反击。
前世是师妹保护他们,现在轮到她来保护师妹了。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让师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不,是半点都不行。
青风之所以会将她留下来,一来是她的功夫不弱,二来就是她这张嘴呀,真的是毒到不能再毒了。
曾经能让一个活人气死在水缸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宠妾灭妻的好父亲。
后来妾室要告发她,她又展开她的攻势,活活将那妾室气得当场吐血。
最后活生生的栽倒进了臭水沟里,从此真的成了一臭万年了。
那时的青衣还不过是个刚满三岁的孩子。
现在她都已经这么大了,自然要比三岁时厉害的多。
只是她一般不会动嘴的,除非是真的惹毛了她。
所以说,这个陈进安哪,真的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如此牙尖嘴利,难道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如何对待长辈的吗?”陈进安倚老卖老,一脸不屑地责问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苍老的无力感。
青衣闻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锋芒,也藏着淡然。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坚定:“我师父确实教过一些对待长辈之礼,但更重要的是,他也告诉我,如果有人恶意相向,那就要以十倍、百倍的力度还击。”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陈进安的傲慢与偏见。
这话一出,陈进安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一双拳头紧握,骨骼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他的牙齿紧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这个死丫头,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在心里暗骂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并非他不敢反驳,只是现在身处大殿之上,皇上还在场,他怎能对一个小丫头动手?
更何况,他心中还存有一丝理智,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
待到这小丫头回到丞相府后,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心中盘算着,打算多派几十个暗卫去对付她,以为这样就能轻松搞定。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区区几十个暗卫对于青衣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
人家青衣可是厉害得很呢!
皇上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好了,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听得朕头都大了。现在朕还有一件大事要说。”
皇上的声音威严而庄重,瞬间将大殿内的气氛拉回到了正轨。
众大臣闻言立刻齐刷刷地站好,躬身聆听皇上的指示。
“近日以来,这殇月国的灾情大家也都知道,而丞相府的千金楚凝萱一出生就解决了殇月国三年来的大旱,还有那临安村的疫情也都是这小女娃的功劳,所以朕作主将这女娃赐给璟王做王妃,以后她就是未来的璟王妃了。”
什么?
陈进安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女娃就是璟王妃了?
那他的女儿怎么办?
他的女儿可是眼巴巴的想嫁给璟王的。
现在这女娃成了璟王妃,那他的女儿不就只能做妾了吗?
他陈进安的女儿怎么能上赶着做人家的妾,要做也得做正妃呀。
这怎么都不成。
于是,他正想开口,就忽听得众臣齐道,“皇上圣明。”
圣明个鬼呀,陈进安此时真的恨不得把这群大臣个个都扒了脑子看看,他们的脑子是不是都是稻草做的。
什么拯救了殇月国的旱情,那不过就是刚好碰巧赶上了一个好时辰罢了。
还有那什么临安村的疫情又有这丫头什么事啊,皇上可真会找借口。
但他又能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这个楚凝萱,一个刚出生的女娃还怕不好对付吗?
什么不怕水火不侵,他就不相信了,不过一件破衣服而已,还有那么厉害吗?
他真当自己是神了吗?
一个北苍山罢了,他就不相信真上不了。
待明日他找几十个暗卫上去看看,真有他们说的那么神?
不就是个青风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他改日攻下那北苍山,到时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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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云洞——
暗鸦自被救回之后,就被破空放在一水晶棺里修炼,直到她变回人形,但现在的她还只是一只会说话的小乌鸦。
“我要去报仇。”
破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语的笑,他轻抚着水晶棺边缘,苦口婆心地劝道:“别闹,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除了能飞以外,还能干什么。”
暗鸦忽地展开双翼,模仿起人类的姿态,两只翅膀叉在腰间,那模样既显得滑稽又带着几分可爱,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倔强。
破空见状,心中既感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乌鸦,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但不知怎的,他竟会觉得这样的暗鸦也蛮可爱的。
不过他心中暗自思量:如果真这样让她出去的话,岂不是只能让人看笑话吗?
再说报仇的事,他也想报仇啊。
问题是她找谁报仇去。
找地吼?
地吼不给她吃了就算是对得起她了,还找它报仇。
找它报仇送外卖还差不多。
想想就觉得好笑。
“鸦鸦,你就乖乖地待在这水晶棺里修炼,我再去帮你找些果子来充饥好不好?”破空还是采取柔声说话,反正每次只要暗鸦一任性,他就这样对她说话,她就都会软糯下来。
“嗯,那我要吃那最大的山树果。”暗鸦撒娇道。
“好嘞,我这就去。”破空应允,转身离去。
却不知自己竟对暗鸦生出了不易察觉的情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