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威,你这个贱种!你不过是云妃那个狐狸精生下的孽种,怎么能和本宫比,本宫才是正统皇后所生嫡子,凭什么父皇将所有的宠爱与恩赐都给了你,而本宫,又算得了什么?在这殇月国,本宫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他的怒吼穿透墙壁,回荡在东宫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甘。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渊的诅咒,让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哪一句不经意的言语,就成了点燃这场风暴的火星。
这场赐婚,对赫连珏而言,无疑是一记重锤。
楚凝萱的命运,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预定给了璟王,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联姻,更是父皇对璟王的偏袒与扶持。
丞相府与国公府的加入,让璟王的势力如虎添翼。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位未来的王妃,竟还得到了青风道长的青睐,成为了其门下弟子。
青风道长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深意,那几件价值连城的礼物,不仅仅是赠予,更是无声的宣告——楚凝萱,是他要守护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赫连珏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与挑衅。
皇后与太子的权威,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青风道长的举动,无疑是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看太子的怒气似乎有所减退,刁一连忙对一旁躲在角落的宫女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行动。
这刁一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同时也是最有能力的军师,平日里为太子出谋划策,虽然这些计谋大多有些歪斜,但此人确实不容小觑。
那宫女也是个机灵人,一见刁一使眼色,便迅速上前,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迅速打扫干净。
待到太子转身之时,地面已经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刁一才缓缓上前,轻声说道:“太子何必如此动怒?气大伤身啊。”
“怎能不气?你可知道今日那赫连威有多嚣张吗?他一个死了母妃的孽种,凭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底气?”太子说到此处,又忍不住要发脾气。
刁一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宠爱这个七皇子,对太子却视而不见。
即便太子再优秀,他也很少正眼相看,仿佛太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还有,那个楚凝萱,真的是太美了。才满月,竟然就有倾国倾城之姿,这长大后一定是个绝美的美人胚子。本宫一定要得到她,只要有了她,本宫就有了丞相府和国公府这两大助力,到时还怕他赫连威不成?只是……”太子没有说完,但刁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子的意思属下明白。”刁一微笑着说道,“要得到楚五小姐这还不简单吗?”
“简单?你可知道那楚凝萱已经被赐婚给了璟王,她以后就是未来的璟王妃了。”太子转身狐疑地望着刁一,难道说他有办法?
刁一笑了笑,“太子想要得到那五小姐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五小姐才刚满月,离及笄还早呢。这以后是不是璟王妃谁又说得准呢?太子不要忘了丞相府里还有一个六小姐楚婉柔。”
经刁一这么一提醒,太子终于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柔弱无骨的小美人儿。
每次他见到她时,她都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喜人。
“不是听说她母亲日前撞柱自刎了吗?”太子问道。
“是的,就是因为她的母亲不在了。如果太子能稍稍安慰她一下,给她一些甜头吃,她不就可以帮助太子得到那楚家五小姐了吗?”刁一猥琐地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太子如是轻轻颔首,眸光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
诚然,他竟一时疏忽,将那位楚婉柔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此女若能被纳入麾下,无异于在丞相府安插了一枚棋子,那探听楚凝萱的消息岂不是易如反掌?
“甚好,便依你所言。”太子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那曼妙身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恨不得即刻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品味那份独有的温柔。
“遵命,属下定不负所托。”刁一阴恻恻一笑,眼中闪烁着得意与自信。
他深知,只要计划周密,定能让太子如愿以偿。
同时,也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添砖加瓦。
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仿佛已预见那即将上演的权谋好戏。
而楚婉柔的命运,也在这微妙的权力游戏中悄然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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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山魔云洞——
有了魔力果的滋养,暗鸦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那漆黑的羽翼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细腻的肌肤,与曾经的人类形态渐渐吻合。
虽然下半身仍旧保留着乌鸦的模样,但上半身已然恢复了人身,宛如凤凰涅盘,重获新生。
然而,暗鸦并不满足于此,她深知自己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彻底摆脱这副半人半鸟的怪异形态。
她渴望人血,尤其是童男的血,那是她恢复真身的捷径。
于是,破空今日已下山去帮她找寻那纯净的童男之血。
她闭目凝思,心中暗自发誓:“地吼,等我恢复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地吼毕竟是万载灵兽,拥有上万年修为,且全身皆是灵气缭绕,要与之抗衡,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听说地吼现已进入丞相府,日夜守护在灵萱身边,旁边还有个青衣高手相伴。
这以后要想再偷袭灵萱,恐怕是难上加难。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一个点子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滑过——柳圆圆,那个曾撞柱而亡的鬼魂之身。
她怎么会将这个重要的人物给忘了呢?
想着那柳圆圆死的时候可是怨念极深。
这样的鬼魂如果加以 淬炼的话,要炼成万年女妖完全不是问题。
再加上她的身上还有连她们都炼制不出来的毒,这样一来,要想对付地吼他们岂不又多了一层保障吗?
一想到这儿,暗鸦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
只是这乌鸦唱歌即便是再好听,那听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但听在破空耳里,就犹如天籁之声一样。
此时,破空正扛着一个麻袋站在洞口处。
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吸引,竟看得呆愣住了。
直到暗鸦叫了他几声,他才如梦初醒。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童子呢?”暗鸦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而破空,也终于从呆愣中清醒出来,目光重新聚焦在背上的那个麻袋上。
随即,他连忙将沉重的麻袋扛到了暗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