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修见状,忙问道,“萱儿这是何意,是不满意皇后的赌注吗?”
“皇上,萱儿敢问皇后今年贵庚?”楚凝萱突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殿前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赌注还和皇后的年纪有关系吗?
赫连修虽然也是不明白楚凝萱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开口道,“皇后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皇上,您看皇后都二十六了,而我呢,才三岁,我的赌注可是卸下这护国公主之位,而皇后呢,就百万黄金,难道说我这护国公主之位就只值那百万黄金吗?”楚凝萱一脸委屈地道。
这下赫连修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是在跟皇后叫板呢。
楚定远倒是不担心女儿,因为女儿的医术他是相信的,虽然他并不知道青风道长是如何教授女儿这些知识的,但他相信青风道长一定有他的方法。
青风道长连妖物都能应付,那么区区一个取心脏这样的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只是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此刻皇后怕是已经将女儿视为仇敌了。
一个皇后倒是不足为患,但他的身后可是太师啊。
太师一向阴毒没有人性,女儿一旦落到了他的手里,那可就不妙了。
想想之前的云妃,再想想太傅大人,他可不想和太傅一样让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只是女儿既然要和皇后扛到底,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支持她。
于是,他便上前道,“不错,皇后的赌注就只有那百万黄金,是不是有些太过小气了,而且萱儿的护国公主可是皇上亲封的,皇后这意思是不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还是说皇后根本就不屑护国公主的身份,拟若是皇后真正不屑的是皇上。”
这一句话可就严重了啊。
不屑护国公主倒是小事,但不屑皇上,那就是谋反啊。
皇后气得脸都绿了,“丞相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本宫什么时候不屑皇上了。”
护国公此时冷冷一笑,“不错,刚刚我们可是都听到了,皇后的赌注之小真是让老臣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皇后被楚定远和护国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怼到了角落,半天都不知要如何反驳。
“爹爹、外祖,你们都别说了,萱儿也知道,萱儿不过才三岁而已,皇后瞧不起我是自然的,只是萱儿被瞧不起无所谓,毕竟谁让萱儿还小呢,但皇后不该瞧不起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天天起早贪黑的,您看皇上两鬓的发丝都添了些许白发,您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还是说皇后您真的是要造反?”楚凝萱说到最后一脸的震惊。
皇后一听,连忙跪到了地上,“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一直都是最忠心于皇上的,怎么会造反呢?”
“皇后的赌注就只有区区百万黄金,不就是觉得护国公主之位是个廉价的吗?萱儿可记得当初皇上下这道旨意的时候,皇后可是很反对的呢?这样一看,那就是说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旨意很是不满,这不满皇上的旨意,不就是谋反吗?都说太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皇上,太师不会是不满自己的位置,想要弑君夺位吧!”
所谓童言无忌,这话仿佛就是在形容楚凝萱了。
青衣噗嗤一声,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
“师妹啊师妹,你也真是太敢说了吧。”青衣摇头晃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皇后此刻紧咬着唇瓣,贝齿几乎嵌入柔嫩的肌肤,渗出点点血珠,宛如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倔强蔷薇。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怒火,那火焰中燃烧的是对楚凝萱深深的嫉恨。
这个天杀的楚凝萱,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众多注视之下,如此赤裸裸的羞辱她。
她裴莺莺可是这殇月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内,何人不是敬畏三分,低头致敬?。
偏偏这个楚凝萱就是一个特例,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没向她请过安,这种气让她怎么受得了。
然而,纵使心中有千般不甘,万般怒火,皇后也只能强忍。
因为她深知,楚凝萱的背景之强硬,即便是她的父亲身为当朝太师,目前也尚不能与其外祖沈国公相提并论。
更何况,沈国公手中还握着前朝皇帝亲赐的惊鸿剑,这把剑不仅是权势的象征,更是连皇上与太后也要忌惮三分的存在。
此刻的隐忍,是为了他日的一雪前耻。
皇后在心中暗暗发誓,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定要亲手让楚凝萱尝尽世间极苦,放干她的血,拔掉她的舌,剥去她的面皮,以此方能消解她心头那难以名状的恨意。
赫连修此时脸色铁青,宛如乌云压城,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既然楚凝萱将此事提了出来,那他赫连修还等什么?
自然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了。
“大胆!看来太师是真的要查查看了。”赫连修怒喝一声,声如惊雷,震得殿内众人耳膜生疼。
皇后闻言,心中一凛,她没有想到仅是楚凝萱的一句话,竟然让赫连修动了查办她父亲的念头。
这样看来,这个楚凝萱是非死不可了。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阴冷地望向楚凝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皇后心中暗自盘算,既然你楚凝萱如此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本宫心狠手辣了。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噤若寒蝉。
他们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那看似柔弱无依的楚凝萱。
“皇上,父亲绝无背叛之心啊,”皇后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紧贴在地面上,仿佛连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就连稍微重一点的呼吸都不敢有,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带着无尽的哀求与绝望。
“那好,你就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太师他没有背叛之心?”皇上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父亲他对您是忠心耿耿,臣妾也并不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只因楚姑娘年龄尚幼,护国公主一职恐她难以胜任,这才让臣妾心中有所疑虑。但请皇上明鉴,臣妾绝无他意,只是希望国家安稳,百姓安康。”皇后抬头望向皇上,眼中满是恳求与期盼。
楚凝萱在心底冷笑,这话说出来,皇后你自己相信吗?
我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那些看似合理的解释,在真相面前都会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真是笑死个人了,这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她楚凝萱早已见怪不怪。
她望着皇后那张虚伪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
这后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劳碌,却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国家的兴衰安危?
她不禁为这宫廷的腐败和皇后的虚伪感到深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