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静静看着面前的温经年。
不动声色,却自有一番威严。
眼前之人即便是温经年又如何?
她安无恙身为***,又何须处处受制于人?
“温城主,莫非是忘了自己而今的身份吗?”
安无恙目光灼灼,大有逼视的意味。
一时间,温经年感受到她周身萦绕的冷意。
温经年面露痛苦之色,他近些日子暗暗观察过安无恙的性子,是个心狠的。
今日好不容易,他有了机会可以留在安无恙身边,可倘若触碰她的底线,她的信任也是说收回去便收回去的。
“无恙,我有苦衷!”
温经年柔声解释一句,希望安无恙能理解他。
“落雨,到底是姑姑如今最信任和在乎的人,你真的不能伤害她!”
温经年说到此处,语气又凝重些许。
安无恙径直无视他的话,转眸对竹影道:“还愣着干什么?接着打!”
“她方才是怎么骂你的?现在我命令你,将她的脸打歪!”
安无恙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一来,她不会放过落雨。
二来,谁若伤了竹影,她便不会放过谁。
“经年哥哥,救我!”
落雨一只手紧紧抓住温经年的袖子,整个人恨不得要贴在他的身上。
温经年眸中闪过一丝措不耐,却仍一把搂住落雨的腰肢,使得她与他贴得更近。
落雨的面上,旋即闪过得意。
温经年另一手举起扇子,径直对准了竹影。
“竹影姑娘,得罪了!”
温经年话落,手上扇子便直充着竹影的面门而去。
竹影急急收身闪躲,如此一来便叫温经年得了空子,牢牢将落雨护在了身后。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
安无恙心知竹影一个,不一定是温经年的对手,索性让周围所有的家丁出手,去围攻温经年。
今天无论如何,她也不打算放过落雨。
“无恙,何必如此?”
“我向你保证,你只要放过落雨,往后任何事情,我都听你的!”
安无恙发出一声冷笑,别过头去!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得太多,全当是放屁。
安无恙冷笑一声:“今日凡是能捉拿落雨者,赏赐黄金千两!”
随着安无恙一声令下,家丁齐齐冲上去,场面一时间激烈非凡。
落雨原本藏在温经年的怀中,心下都是温经年为了她与安无恙决裂的欣喜。
可如今安无恙的人对她穷追不舍,竟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取她性命的意味。
如此一来,落雨心下便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落雨不是对手。
但是若论下毒。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从她手中逃出去。
于是,趁着混乱落雨一点点拖着温经年往安无恙的身边缓缓靠近。
眼见着距离安无恙还有三四步的距离时,落雨忽而从温经年的怀中窜出,手中毒药便冲着安无恙的方向撒了出去。
“啊……”
一声尖叫,原本在和温经年缠斗的落雨,突然调转了方向,一剑比刺入落雨的手腕。
温经年见状,急忙抽身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落雨的毒药,原是冲着安无恙而去,可她手臂被刺,必然方向大乱。
眼看着那些毒药便要尽数撒在竹影的身上。
温经年面色一沉,心道倘若此番真的让落雨伤到竹影,只怕无恙这一世都不会再原谅他。
情急之下,温经年竟然冲向竹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他又决绝调转了身子,让那些毒药,尽数沾染在了他的身上。
“经年哥哥!”
落雨霎时间破防。
“安无恙,你好歹毒,明知道经年哥哥惦记你,你就利用他的这份惦记,逼他付出性命!”
落雨原本打算要了安无恙的命,是以这次下的毒十分钟凶猛。
便是她自己,一时间也没有解药。
却不想竟然害了温经年。
“来人,将落雨拿下!”
安无恙懒得再和落雨掰扯,对于她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心力。
“无恙,不可!”
情急之下,温经年又向安无恙求情。
他话才落下,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看他的样子,当真中毒不清。
“无恙,放了落雨!”
温经年的面上,充满了祈求,再配上他惨白的脸色,和嘴角氤氲的血迹,无一不显示着他此时的无奈。
可是,纵然如此,安无恙也不会退让。
“温城主可知?倘若不是竹影及时出手,这会儿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便是本宫了!”
安无恙居高临下看着温经年,嘴角竟然还含着一抹笑意。
此时,落雨已经被压制,身上被锁了链子。
“温城主应该庆幸,落雨没有伤到竹影,否则的话,便是赔上温城主您的性命,也无法让本宫就此罢休!”
安无恙说完,目光落在竹影的身上。
语气旋即又便得温柔起来。
“伤到了吗?可有哪里不适?”
竹影半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感动,却又不能失态。
只得从喉咙处挤出一句话来:“回公主的话,竹影无碍!”
安无恙这才点头,面上笑意更甚。
“既然如此,你就再辛苦一趟,代本宫往天牢去一趟,将落雨收押归案!”
安无恙一语落下,此时算是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温经年的一双眸子死死瞪着安无恙,瞧着竟似要疯魔了去。
“无恙,你怎可如此?”
温经年口中轻轻呢喃,面上亦是藏不住的失望之色。
他这样子,更让安无恙发笑。
“温城主,本宫的幕僚,最要紧的就是忠心。只可以温城主纵然有高才大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终是徒劳!”
说到此处,安无恙又顿了一下,复又靠近温经年,眼中堪堪有了少于怜悯。
“既然温城主是为了竹影中毒,温城主的毒,本宫便有责任为您解了!”
“来人,将温城主带回去好生养着,唤奉娘来为他解毒!”
说完这话,安无恙便决然转身。
眼见安无恙如此,温经年眸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此番举动,便已经彻底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往后倘若再想得到她的信任,只怕是难如登天。
几个县主府的家丁将温经年拉起来,似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安无恙,你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经年哥哥?”
落雨承受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要给经年哥哥解毒,你应该找我啊!找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