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钻出一个人,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是东京官话,武人打扮,手持弓弩。
叶琦大声道:“什么人?本将乃福州巡检叶琦!”
那人听了,抛下弓弩,倒头就拜,道:“小人是福州水军梁春梁统制属下,奉梁统制命,在此巡视并打探泉州流民安置消息的。”
叶琦道:“梁统制呢?你们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带流民过来?”
那人道:“我等是谢泌谢大人派遣来的,梁大人在海上,我们刚到没几天,没不敢贸然带流民过来。”
当下由那人带路,两军相会。
梁春的船和刘梦龙的船差不多,一上那船,刘梦龙大喊:“老梁,老梁,你tmd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一把火将这船烧了。”
船舱传出来一阵哈哈大笑,人未至声先到:“你他娘的烧啊,我怕你?就知道老子快活,赶忙来凑热闹。”钻出一个人来,赤膊上身,露出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肌,和刘梦龙大笑打招呼。刘梦龙把身子一让,道:“这位是永春县令林海林大人。叶琦严仲和你都认识……”
那梁春却眼勾勾的看着焦颜,道:“这位英武俏丽的姑娘是谁?”猛的前窜,几乎和焦颜面对面。
焦颜急忙后退两步,躲林海身后!
林海现在已经比焦颜高半个头了。
刘梦龙见不是个事,急忙拉了梁春的手,道:”好久不见,喝酒喝酒!
梁春道:“不忙,酒有的喝,我告诉你兄弟,你们没来之前,我们进山碰到一伙野人,被我们打跑了,抓了一个野女人,野男人过来救,也被我们抓住了,来看看,保证你没见过,哎呀,那野女人,够劲儿!”
也不等别人说话,拽了刘梦龙就往船舱拉。
焦颜一脸愤怒,林海道:“你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船舱内一根断了的桅杆上绑了一个男的,浑身是血,脸上都是刺青花纹,地上躺了一个,披头散发,赤身裸体,是个女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楚长相,看样子折磨的不轻。
梁春对刘梦龙道:“这女的够劲儿,兄弟要不要试试?”
刘梦龙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也太过分了。”
梁春哈哈大笑:“你不想就算了。”大声呼叫兵士摆酒。
酒足饭饱,回到嘉禾屿水军船上,林海多日在岸上走得辛苦,脱了鞋子,放松一下,想躺着睡觉,门敲响了,林海道:“是焦姑娘吗?进来吧!”
焦颜进来,用鼻子嗅嗅,道:“好臭!”
林海道:“这是男人的味道!”
焦颜道:“没有小满,你是过不好自己的!”
林海道:“找我有事儿?”
焦颜坐床上,道:“刚在那船上吃饭,那姓梁的老盯着我看。”
林海笑道:“那不是说明你长得好看吗?”
焦颜道:“我好不好看不要他说。”
林海道:“你爹老早就……”
焦颜道:“这个姓梁的,把我们这种乡野姑娘会当成什么呢?”
林海道:“跟了他,你可以说是苦尽甘来了。”
焦颜道:“你还说,再说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林海不说话。
焦颜道:“姓梁的肯定会来找你,找你要……要我去,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在他们那里就……怕就值十两银子!”
林海道:“没五十两我不卖!”
焦颜对林海的腿就是一脚。
林海疼得哇哇大叫,门又有敲:“大人,有梁统制手下来拜见!”
林海道:“知道了,带进来吧!”
焦颜连忙指了指自己,林海轻声道:“不怕!”
焦颜摇头,钻进帐幔里盖上被单。
天气热林海怕蚊虫叮咬,所以搞了个帐子。
进来一个人,就是林海他们先前在流求海岸上碰到的那位。那人对林海拱手道:“林县令,我们统制差小人前来,有事和大人相商。”
林海道:“有话直说!”
那人道:“那小人直说了,我家统制看上了你身边那个丫鬟,就是拿弓的那位,愿意出五十贯钱买下来,希望大人割爱!”
林海心里暗笑,道:“那不是我丫鬟,是我属下。”
那人道:“这样啊,不过相信大人说话你属下还是肯听的。”
林海道:“你且先回,待我问过她再说!”
那人走了,焦颜拨开帐子,红着脸,一言不发。
林海道:“给你十贯钱,剩下的都归我!”
焦颜跳下来又要踢,林海急忙道:“别别别,我这不是没有答应吗?”
焦颜道:“怎么办?”
林海道:“什么怎么办?你不答应,他还敢怎么样?”
焦颜道:“你说的他抓了两个野人,那样折磨,不答应他们怎么样?那所谓野人和他可是无冤无仇的,这不答应他会好吗?”
林海道:“不怕,有我!”
焦颜道:“你会怎么做??”
林海道:“你知道吗?当年我哥和一帮人被白莲教人杀了,就剩我自己,碰到个农人,我想让他帮忙,他却一脚就把我踢倒了开始抢我们洒落的东西,我想,如果他当时打死我那也是可能的,只是他眼里被地上的大米蒙蔽了。”
焦颜道:“什么意思?”
林海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对我无礼想夺我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件事。”
焦颜道:“呸!”
第二日,那梁春居然亲自跑来说项,林海道:“实不相瞒,焦姑娘名虽是我属下,真是我小妾,我舍不得。”
梁春双手一拍:“招啊!无论京城达官贵人,还是乡间财主老爷,都喜欢把小妾当礼物送人或是交换,大人何惜一妾而损我们文武情分?”
林海道:“好,你把你船上两个野人送我,再送十个野女人来!”
梁春哈哈大笑:“我正要找那帮人晦气,不杀了这帮人,如何安置流民?不过大人可说好了,送的的女人那不但有可能被兄弟我先尝了,有可能也被我手下兄弟先尝了。”
林海道:“行!”
果然,那两个野人立刻被送过来了,只是那野女人似乎脚不能站立,男的还被绑在断桅杆上抬着。
林海把那女的放自己床上,试图和那男的沟通,结果牛头不对马嘴,拔出小刀,隔断绳索,那男的如同枯了树叶一样直接趴船舱地板上,只能哼哼唧唧,林海命人打来一碗清水,一些糕点,喝口水喂一口点心,那人才慢慢恢复力气,焦颜喂那女的,喂了一会儿,林海道:“行了,不要太多,过段时间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