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寒懒洋洋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把白师姐她们留在宋家,我有点担心,她们不会有事吧?”
祁厌睨了他一眼,“担心?你好歹有点担心的样子。”
像孟文长那样,加班加点给白凌霄三人画符防身,才有点担心的样子。
顾鼎寒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相信她们仨嘛。”
祁厌无语,“真心大。”
顾鼎寒满不在乎道:“咱们可是已经‘死’了的人,有心无力,只能给昭昭师妹她们加油喽。”
“哎,话说只有咱们三个死,是不是有点假?万一被他们发现端倪怎么办?”
祁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盯着降妖城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死在邪修手上的,可不止他们三个,他只抓了一百多人,为什么爆出来的,是近五百人?
黑袍邪修销声匿迹,宋家长老翻遍了降妖城,都没把人找到。
云昭三人躲在厨房跟没事人似的安心干活,她还是去给宋庆阳送饭,宋庆阳在监牢里,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问起来,云昭就“老老实实”地把外面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宋庆阳一脸幸灾乐祸,“活该!还敢修炼邪功,我就知道那东西迟早会被发现。”
云昭八卦十足,她小声问道:“二爷,听您这意思,家主真的……”
宋庆阳看了看四周,同样压低声量,“当然是真的,爷就是发现了他修炼邪功,才被他关进这里。”
“多行不义必自毙,瞧吧,宋庆华这不就被发现了?”
云昭抖了一下,略有些害怕,“二爷,那,那要家主修炼需要人,我们会不会被……”
宋庆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也说不准,以前那些下人,就是被吸了精气与灵力,宋庆华怕他们死在宋家,才找借口把他们打发出去。”
“丫头,看在咱们这么投缘的份上,你赶紧想个法子离开宋家吧。”
宋庆阳难得发点善心。
云昭纠结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她咬了咬牙,“我不走,二爷大义,却被困在监牢,我要是走了,就没人来给二爷您送饭了。”
她偷换了概念,没了她,宋庆阳还不至于饿死,只是宋庆阳实在感动,忽略了她话中的不对劲。
“好孩子,”宋庆阳感慨道,“说起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般好的人,放心,等爷翻了身,就认你当义女,让你做宋家的大小姐!”
宋庆阳豪气万丈,但声音依旧很低,像是怕别人听到。
云昭眼睛闪了闪,“二爷,您就别说大话了,您都在监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哪还能翻身?”
“您放心,只要我在宋家做一天工,就不会让您饿到。”
宋庆阳轻哼道:“别看不起爷,爷可不是阶下囚,爷手里还有……”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宋庆阳后面的话被云昭打断,她跟宋庆阳说了一声,急急忙忙往外走。
监牢里只剩下宋庆阳一个人时,他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嗐,我这破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幸好小云那丫头识趣,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听。
如此知情识趣,还雪中送炭,宋庆阳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云昭三人在宋家等着宋庆华回来,祁厌他们也没闲着,在山里布置各种陷阱,以待将宋庆华单独约出来时,给他个惊喜。
当然,也可能是惊吓。
就这样等待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云昭发现好感度时不时涨一点,又时不时往下跌点。
问系统,它说它也不知道。
云昭无语:“话说,上次你查的那事还没查出来吧?要你何用?”
系统干咳两声,“那什么,我可以救命啊,宿主,你要是遇到了危险,我指定能把你救下来。”
云昭:“……”
别诅咒我。
半个月后,宋庆华终于回来了,宋知远并未跟他一起回来,据他所说,宋知远回青云宗了。
“薛姑娘,”宋庆华亲自去见薛怀蕊,他歉意道,“知远有急事要回宗门,就提前回去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薛怀蕊笑道:“没事的,麻烦宋叔叔派人送我回宗了。”
她实在太低调,一直在宋家闭关修炼,非必要不外出,以至于宋知远差点忘了还有个师妹在家里。
他出发回宗门的当天晚上,才想起有薛怀蕊这一号人物。
不只是宋知远,要不是薛怀蕊出宋家时经过厨房区域,云昭都不知道薛怀蕊还在宋家。
云昭还以为薛怀蕊跟宋知远一起离开宋家了。
她看着薛怀蕊写满了“存在感低”的背影,有些疑惑。
原剧情里,这位女主展露出了强大的修炼天赋,和男主宋知远四处历练行侠仗义,从而慢慢产生了感情。
因为他们俩都喜穿白衣,所以修仙界的修士都称他们为“白衣双侣”。
但现在看来,宋知远和薛怀蕊一副看起来很熟,但实际上不是很熟的样子。
奇奇怪怪。
云昭只思考了两秒,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她的目标是祁厌,其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宋庆华回家后立刻召集所有长老,他得知事情经过后,立刻下令抓捕黑袍邪修,以证他的清白。
“家主,”三长老苦着脸道,“我带人翻遍了降妖城,都没找到那个邪修。”
宋庆华皱眉,“那就出城找,也许他躲出城了,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
三长老忙道:“是!”
他又给其他人分派了任务,他们都退下了,屋里只剩下宋庆华和大长老时,大长老一直盯着他。
宋庆华敛眉,“大长老,你为何一直盯着我?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邪修……”
“我不知道,”大长老声音平淡,“但家主,您是宋家家主,咱们宋家是降妖城实际上的统治者,没必要搞那些歪门邪道。”
“定是……有人陷害您的吧?”
宋庆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了屋,一回想到大长老严肃的面容,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想倒杯水喝,却发现杯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