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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听到邢夫人来了,急忙起身出去迎接。邢夫人还不知道贾母已经知晓了鸳鸯的事情,本来是打算来打探消息的。她走进院门,就有几个婆子悄悄把情况告诉了她,她这才明白。邢夫人想要转身回去,可里面的人已经知道她来了,又见王夫人出来迎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她先向贾母请安,贾母一声不吭,邢夫人自己也觉得羞愧后悔。凤姐儿眼尖,立刻找了个由头回避了。鸳鸯也回到自己房里生闷气。

薛姨妈和王夫人等人担心会让邢夫人没面子,也都渐渐退了出去。邢夫人则不敢轻易离开。 等屋里没有其他人了,贾母才开口说道:“我听说你是来替你老爷说媒的。你倒也遵守三从四德,只是这贤惠得有些过头了!你们如今孙子、儿子都一大群了,你还怕你老爷,劝他几句都不敢,还由着他胡来。”邢夫人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回答道:“我劝过他几次,可他不听。老太太您什么都清楚,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贾母说:“要是他逼着你去杀人,你也去吗?你现在好好想想,你兄弟媳妇本来就老实,又经常生病,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哪一样不是她在操心?你作为媳妇,虽然也帮着点,但也是忙了这个又忙那个,没个消停。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尽量自己减少操心了。

她们娘俩就算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不是还有鸳鸯嘛,那孩子心细,我的事情她还能想着点儿,该要的东西,她就会去要来,该添置什么,她也会瞅准时机告诉他们去办。要是没有鸳鸯,她们娘俩,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道要忽略多少件呢。难道我现在还要自己去操心这些?还是要天天跟你们要这要那?我这屋里剩下的这些人里,就她年纪稍大些,我的脾气性格她也了解一些。再说,她也很讨主子们喜欢,又不会总指着我或者这位太太要衣裳,也不会向那位奶奶要银子。所以这几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她说的,从你小婶和你媳妇开始,到家里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不信服的。所以不只是我能依靠她,连你小婶和媳妇也能省不少心。

我有了这么个人,就算媳妇和孙子媳妇有考虑不到的地方,我也不会缺什么,也不会生气了。要是她走了,你们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人来用?就算你们给我找个像珍珠一样珍贵的人,可要是不会办事,那也没用。我正打算派人去跟你老爷说,他要是想要什么人,我这里有钱,让他尽管花个一万八千的去买,可就是这个丫头我不能给。让她留下来服侍我几年,就跟他日夜孝顺我是一样的。你来得正好,你去跟你老爷说,这样更妥当。” 说完,贾母让人去:“把姨太太和姑娘们都请来,说说话儿。刚才还挺高兴的,怎么一下子都散了?”

丫头们连忙答应着去了。大家赶紧又都回来了。只有薛姨妈对丫鬟说:“我刚到,又要我去干什么?你就说我睡觉了。”那丫头说:“好亲亲的姨太太,姨祖宗!我们老太太正在生气呢,您要是不去,这事儿可就没法收场了,您就当心疼心疼我们吧。您要是嫌累,我背着您去。”薛姨妈说:“你这小鬼头,你怕什么?大不了被骂几句就完了。”说着,薛姨妈只好跟着小丫头来了。贾母连忙让她坐下,又笑着说:“咱们来斗牌吧。

姨太太牌技生疏,咱们坐在一起,别让凤姐儿糊弄了我们。”薛姨妈笑着说:“正是呢,老太太您可得帮我看着点。咱们是娘儿四个斗牌,还是再添个人?”王夫人笑着说:“可不就是四个人。”凤姐儿说:“再添一个人,热闹些。”贾母说:“把鸳鸯叫来,让她坐在我下首。姨太太眼神不好,咱们两个的牌就让她帮着看。”凤姐儿叹了口气,对探春说:“你们这些知书识字的,怎么不学着算命呢!”探春说:“这可真奇怪了。你这会儿不赶紧想办法赢老太太几个钱,怎么想着算命了?”凤姐儿说:“我正想算算,今天该输多少钱呢?我还想着赢呢!

你看看,牌局还没开始,左右都有人帮着老太太了。”这番话逗得贾母和薛姨妈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鸳鸯来了,就坐在贾母的下首,鸳鸯的下首是凤姐儿。大家铺上红毡,开始洗牌、报点数,五个人摸起牌来。斗了一会儿,鸳鸯看到贾母的牌已经快凑齐了,就差一张二饼,于是给凤姐儿递了个暗号。轮到凤姐儿发牌,她故意犹豫了半天,笑着说:“我这张牌肯定在姨妈手里扣着呢。我要是不发这张牌,可就顶不下去了。”薛姨妈说:“我手里可没有你要的牌。”凤姐儿说:“等会儿我可要检查的。”薛姨妈说:“你尽管查。你先把牌发下来,我看看是什么。”凤姐儿就把牌放到薛姨妈面前。薛姨妈一看是二饼,就笑着说:“我可不稀罕这张牌,只怕老太太要胡牌了。”

凤姐儿听了,连忙笑着说:“我发错了。”贾母笑得把牌都扔了下来,说:“你敢拿回去!谁让你发错的?”凤姐儿说:“我这不是想算算命嘛!这是我自己发的牌,也怪我自己没注意。”贾母笑道:“就是,你该打自己的嘴,问问自己才行。”又对薛姨妈说:“我不是小气爱赢钱,就是图个彩头。”薛姨妈笑道:“可不是嘛,哪有那么糊涂的人说老太太爱钱呢?”凤姐儿正在数钱,听到这话,赶忙把钱穿起来,对大家说:“我的钱够了。我可不是为了赢钱,就是为了赢个彩头。我到底是小气,一输钱就数钱,快收起来吧。” 按照贾母的规矩,是由鸳鸯代她洗牌。

贾母正和薛姨妈说笑,没看到鸳鸯动手,就说:“你怎么生气了,连牌都不帮我洗。”鸳鸯拿起牌,笑着说:“二奶奶不给钱。”贾母说:“她不给钱,那是她运气好。”接着吩咐小丫头:“把她那吊钱都拿过来。”小丫头真的把钱拿过来,放在贾母旁边。凤姐儿笑着说:“赏给我吧,我会照数给的。”

薛姨妈笑道:“凤丫头果然小气,不过是玩玩而已。”凤姐儿听了,站起来,拉着薛姨妈,指着贾母平时放钱的木匣子说:“姨妈您看看,那里面不知道被我赢了多少去了。这一吊钱,玩不了半个时辰,那里面的钱就好像在招手,让我把这一吊钱也送进去呢。等把这一吊钱也输进去了,牌也不用斗了,老祖宗的气也消了,又该有正经事让我去办了。”

话还没说完,就把贾母和众人逗得哈哈大笑。偏偏平儿担心钱不够,又送了一吊钱来。凤姐儿说:“不用放在我这儿,也放在老太太那边吧。一起送进去还省事,省得分两次让箱子里的钱折腾。”贾母笑得手里的牌撒了一桌子,推着鸳鸯说:“快撕她的嘴!”

平儿按照凤姐儿的吩咐放下钱,跟着笑了一会儿,这才往回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贾琏。贾琏问她:“太太在哪里呢?老爷叫我去请她过去。”平儿赶忙笑着说:“太太在老太太跟前呢,在那儿站了好半天都没离开。你趁早别去了。老太太生了半天的气,刚才多亏二奶奶说了半天笑话,才让老太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贾琏说:“我过去就说想问问老太太,十四号去不去赖大家,好提前预备轿子。这样既请了太太,又能让老太太开心,不是挺好的吗?”

平儿笑着说:“依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一家子人,连太太和宝玉都被老太太怪罪了,你这时候去,不是自找麻烦嘛。”贾琏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总不能再被追究吧?而且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是老爷亲自吩咐我去请太太的,我要是打发人去,万一老爷知道了,正没地方撒气呢,肯定会拿我出气的。”说完,贾琏就准备走。平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贾琏来到堂屋,把脚步放轻,往里面探头张望。

只见邢夫人站在那里。凤姐儿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贾琏,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进来,接着又给邢夫人使了个眼色。邢夫人没办法马上离开,只好倒了一碗茶,放在贾母面前。贾母一转身,贾琏躲闪不及,被贾母看到了。贾母问道:“外面是谁?好像是个小子伸了一下头。”凤姐儿赶忙站起来说:“我也恍惚看到一个人影,我去看看。”说着就起身走了出来。贾琏趁机忙走进屋,陪着笑脸说:“我来打听一下老太太十四号出不出门,好预备轿子。”

贾母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进来?还鬼鬼祟祟的。”贾琏赔笑着说:“看到老太太在玩牌,我不敢打扰,就叫媳妇出来问问。”贾母说:“就这么着急吗?等她回家,你再问不行吗?哪次你这么小心过!也不知道你是来当耳报神的,还是来当探子的,鬼鬼祟祟的,吓了我一跳。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媳妇正和我玩牌呢,还有好一会儿才结束,你回家去和那个赵二家的商量怎么整治你媳妇去吧。”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鸳鸯笑着说:“是鲍二家的,老祖宗又说成赵二家的了。”贾母也笑着说:“可不是嘛,我哪里记得什么鲍二家的,一提起这些事,我就生气!我从进了这贾府,做重孙子媳妇开始,到现在我也有重孙子媳妇了,前前后后五十四年,什么样的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没经历过,可就没遇到过这种事。

还不快给我出去!” 贾琏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退了出来。平儿站在窗外,轻声笑着说:“我跟你说你不听,这下可撞到枪口上了吧。”正说着,只见邢夫人也出来了。贾琏抱怨道:“都是老爷惹的祸,现在把责任都推到我和太太身上。”邢夫人骂道:“你这个没孝心、遭雷打的下流东西!人家为了老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老太太就说了几句,你就开始抱怨。你还不好好的,这几天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小心她揍你。”贾琏说:“太太您快过去吧,老爷叫我请了您好半天了。”说着,贾琏就送母亲邢夫人到贾赦那边去了。 邢夫人把刚才的情况简单跟贾赦说了几句,贾赦也没有办法,心里又羞愧,从那以后就称病,也不敢去见贾母,只每天打发邢夫人和贾琏过去请安。

没办法,贾赦只好派人四处寻找,最后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名叫嫣红,收进了屋里。这件事暂且不说。 这边众人玩了半天牌,直到吃晚饭才结束。接下来的一两天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转眼间就到了十四号,一大早,赖大的媳妇又来请贾母。贾母心情不错,就带着王夫人、薛姨妈以及宝玉和众姐妹,到赖大的花园里坐了半天。赖大的花园虽然比不上大观园,但也十分整齐宽阔,里面的泉石林木、楼阁亭轩,有好几处都十分引人注目。外面的厅上,薛蟠、贾珍、贾琏、贾蓉以及几个近族的人在,关系远一些的就没来,贾赦也没来。

赖大家里还请了几个现任的官员和世家子弟作陪。其中有个叫柳湘莲的,薛蟠自从上次见过他一面,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又听说柳湘莲最喜欢唱戏,而且唱的都是生旦风月的戏文,薛蟠不免误会了,错把他当成了那种风流公子,一直想和他结交,可惜没有机会。这天正好碰到,薛蟠高兴得不得了。而且贾珍等人也仰慕柳湘莲的名声,借着酒劲,就求他唱了两出戏。唱完之后,大家挪了座位,和他坐在一起,对他问长问短,聊个不停。 柳湘莲原本是世家子弟,读书没读成,父母又早早去世了。他生性豪爽侠义,不拘小节,特别喜欢耍枪舞剑、赌博喝酒,甚至眠花宿柳、吹笛弹筝,什么都做。因为他年纪轻,长得又好看,不了解他身份的人,还以为他是唱戏的伶人。

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和他平时关系很好,所以这次请他来作陪。没想到喝了酒之后,其他人还好,唯独薛蟠又犯了老毛病,让柳湘莲心里很不痛快,想找个机会离开。可赖尚荣死死地拉住他不让他走。赖尚荣还说:“刚才宝二爷又嘱咐我,说他一进门就看到你了,只是人太多不好说话,让我告诉你,散场的时候别走,他还有话跟你说。你要是一定要走,等我把他叫出来,你们见了面再走,这样就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就叫小厮到里面找了个老婆子,悄悄跟她说:“请宝二爷出来。”小厮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宝玉果然出来了。赖尚荣笑着对宝玉说:“好叔叔,我把他交给你了,我去招呼其他人了。”说完,就走了。 宝玉拉着柳湘莲来到厅侧的小书房坐下,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去秦钟的坟上。柳湘莲说:“怎么没去?前几天我们几个人去放鹰,离秦钟的坟还有二里地。我想着今年夏天雨水多,怕他的坟被冲坏了。我就背着大家,过去看了看,果然坟有点松动了。我回家拿了几百钱,第三天一早出去,雇了两个人把坟收拾好了。”

宝玉说:“怪不得呢,上个月我们大观园的池子里结了莲蓬,我摘了十个,让茗烟拿去秦钟坟上供奉。他回来我问他,坟有没有被雨冲坏。他说不但没冲坏,还比上次新了些。我就想着,肯定是你们几个朋友重新修整了。我只恨自己天天被圈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主,一有行动就被人知道,这个拦那个劝的,空有钱也不能随便花。”柳湘莲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外面有我呢,你只要心里想着他就行。

马上十月初一了,我已经准备好上坟的花费了。你知道我一贫如洗,家里没什么积蓄,就算有点钱,也很快就花光了。所以还不如趁现在留下这份钱,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宝玉说:“我也正因为这事想打发茗烟去找你呢,可你又不大在家,我知道你天天四处漂泊,没有个固定的住处。”柳湘莲说:“其实也不用专门找我。上坟这件事,大家不过是各尽心意罢了。而且眼前我正打算出门去游历一番,在外面逛个三年五载再回来。”宝玉一听,急忙问道:“为什么要出门啊?”柳湘莲冷笑着说:“你不了解我的心思,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现在得和你告别了。”宝玉说:“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晚上一起散场回去不好吗?”

柳湘莲说:“你那个姨表兄还是老样子,我再坐下去,恐怕会生出什么事来,我还是回避一下为好。”宝玉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回避他确实比较好。只是你要是真的打算远行,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可千万别一声不吭就走了。”说着,宝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柳湘莲说:“我肯定会和你辞行的。你只要别跟别人说我要走的事就行。”说完,柳湘莲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又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书房。 柳湘莲刚走到大门前,就听见薛蟠在那里大喊大叫:“是谁放小柳儿走了!”柳湘莲听了,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恨不得一拳把薛蟠打死。但又想到薛蟠现在喝醉了酒,自己要是动手,还得顾及赖尚荣的面子,只好强忍着怒火。

薛蟠忽然看见柳湘莲走了出来,就像捡到了宝贝一样,连忙趔趄着跑过来,一把拉住柳湘莲,满脸堆笑地说:“我的好兄弟,你要去哪儿啊?”柳湘莲说:“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薛蟠笑着说:“好兄弟,你一走,大家都没兴致了。好歹再坐一会儿,就算是心疼心疼我。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交给哥哥我,你别着急。有我这个哥哥在,你想要做官发财,那都不是难事。” 柳湘莲看着薛蟠那副不堪的样子,心里又恨又觉得他可怜,立刻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把薛蟠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笑着问:“你跟我,是真心好,还是假心好呢?”

薛蟠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得直痒痒,眯着眼睛,赶忙赔笑道:“好兄弟,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我要是对你有假心,就让我立刻死在你眼前!”柳湘莲说:“既然这样,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坐一会儿,我先走,你随后出来,到我住的地方找我,咱们单独再喝一晚上酒。我那里还有两个特别漂亮的姑娘,从来没出过门。

你一个跟从的人也别带,到了我那儿,自然有服侍的人。”薛蟠听了,酒都醒了一半,兴奋地问:“真的是这样吗?”柳湘莲说:“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拿真心待你,你反倒不信了?”薛蟠连忙赔笑说:“我又不是呆子,怎么会不信呢!可我又不认识你住的地方,你先去了,我上哪儿找你呀?”柳湘莲说:“我住的地方在北门外头,你舍得离开家,到城外住一夜吗?”薛蟠笑着说:“有你在,我还要家干什么!”柳湘莲说:“那好,我在北门外头的桥上等着你。咱们先回席上喝酒去。你看我走了之后你再走,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了。”薛蟠听了,连忙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又回到酒席上,又喝了一会儿酒。薛蟠心里一直惦记着柳湘莲说的事,根本坐不住,不停地用眼睛瞟着柳湘莲,心里越想越高兴,左一杯右一杯,也不用别人劝,自己就喝了好多,不知不觉间,酒已经喝了八九分醉了。

柳湘莲起身出来,趁别人不注意就离开了。到了门外,他吩咐小厮杏奴:“你先回家吧,我到城外办点事就回来。”说完,他就跨上马,直奔北门而去,在桥上等着薛蟠。没过多久,就看见薛蟠骑着一匹大马,远远地赶了过来。薛蟠张着嘴,瞪着眼睛,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不停地左右张望。等他从柳湘莲的马前经过时,只顾着往远处看,没注意到近处的柳湘莲,竟然直接骑马过去了。柳湘莲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于是也骑着马跟在薛蟠后面。薛蟠往前看了看,发现前面人烟越来越稀少,就又调转马头回来找柳湘莲。

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了柳湘莲,顿时像发现了宝贝一样,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不会失信的人。”柳湘莲笑着说:“快点往前走,小心被人看见跟过来,到时候就不方便了。”说完,柳湘莲就先策马向前奔去,薛蟠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柳湘莲看到前面几乎没什么人了,还有一片苇塘,便下了马,把马拴在树上,然后笑着对薛蟠说:“你也下来,咱们先立个誓。以后要是变心了,或者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按誓约受罚。”薛蟠笑着说:“你说得有道理。”连忙下了马,也把马拴在树上,然后跪下来,说道:“我要是日后变心,或者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天诛地灭!”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薛蟠感觉颈后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金星乱冒,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柳湘莲走上前看了看,知道薛蟠平时没挨过打,不太能忍痛,所以刚才只使了三分力气。他又在薛蟠脸上拍了几下,薛蟠的脸上立刻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像开了个“果子铺”。薛蟠一开始还想挣扎着站起来,柳湘莲又用脚尖点了他两下,薛蟠又倒了下去,嘴里还说道:“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是不愿意,好好说就行,干嘛把我骗出来打我?”一边说着,一边还骂骂咧咧的。柳湘莲说:“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你好好看看柳大爷我是谁!你不哀求我,还敢嘴硬伤我!我打死你也没什么用,今天就给你个教训。”说着,柳湘莲就拿起马鞭,从薛蟠的后背一直打到小腿,打了三四十下。薛蟠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疼得受不了,忍不住“嗳哟”直叫。

柳湘莲冷笑着说:“就这点能耐啊!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怕打的硬骨头呢。”说着,柳湘莲又把薛蟠的左腿拉起来,往苇塘里的泥泞处拖了几步,薛蟠滚得满身都是泥水。柳湘莲又问:“你现在认识我了吗?”薛蟠没有回答,只是趴在地上哼哼。 柳湘莲扔下马鞭,又用拳头在薛蟠身上擂了几下。薛蟠疼得在地上乱滚乱叫,喊道:“我的肋条要折了!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是我错听了别人的话。”柳湘莲说:“别扯别人,你就说现在,知道错了没?”薛蟠说:“现在我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你是正经人,是我错了。”柳湘莲说:“你说得再软和点,我就饶了你。”

薛蟠哼哼着说:“好兄弟。”柳湘莲又是一拳打过去。薛蟠“嗳哟”了一声,赶紧说:“好哥哥。”柳湘莲又连着打了两拳。薛蟠忙不迭地“嗳哟”叫道:“好老爷,饶了我这个没眼睛的瞎子吧!从今以后,我一定敬着你,怕着你。”柳湘莲说:“你把这苇塘里的水喝两口。”薛蟠一听,皱着眉头说:“这水太脏了,根本喝不下去啊!”柳湘莲举起拳头又要打,薛蟠连忙说:“我喝,我喝。”说着,只得低下头,在苇根下喝了一口水。可还没等咽下去,只听“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柳湘莲说:“好脏的东西,你把这些水都喝光,我就饶了你。”

薛蟠听了,不停地磕头,哀求道:“求求你积点阴德,饶了我吧!这水我就是死也喝不下去啊。”柳湘莲说:“你这身上的气味,都快把我熏坏了。”说完,柳湘莲扔下薛蟠,牵过马,踩着马镫骑了上去,离开了。薛蟠见柳湘莲走了,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后悔自己不该认错人。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疼得厉害,根本动弹不得。

在贾珍等人所在的酒席上,大家忽然发现柳湘莲和薛蟠都不见了踪影,于是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人说:“好像看见他们出了北门。”薛蟠的小厮们平日里就很怕他,之前薛蟠吩咐过不许跟着,所以谁也不敢去寻找。后来还是贾珍不放心,就让贾蓉带着小厮们顺着踪迹一路打听,一直找到了北门。

下了桥走了二里多路,忽然看见苇坑边拴着薛蟠的马。众人都说道:“这下可好了!有马肯定就有人。”于是一起走到马跟前,只听到苇塘里有人在呻吟。大家急忙走过去一看,只见薛蟠衣衫破碎,面目又肿又破,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沾满了泥,浑身狼狈得就像个泥猪。 贾蓉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连忙下马,让人把薛蟠搀扶出来,笑着打趣道:“薛大叔平日里天天寻花问柳,今天可倒好,把主意打到苇子坑里来了。肯定是龙王爷也看上了你的风流劲儿,想招你去当驸马,结果你不小心撞到龙犄角上了。”薛蟠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力气自己爬上马去?贾蓉只好让人到关厢里雇了一乘小轿子,让薛蟠坐了进去,然后一起进城。

贾蓉还想把薛蟠抬到赖家继续赴席,薛蟠百般央求他不要去,又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贾蓉这才答应下来,送薛蟠各自回家。之后贾蓉回到赖家,向贾珍回复了刚才的情形。贾珍也知道薛蟠是被柳湘莲打了,笑着说:“他也该吃点苦头才好。”到了晚上,酒席散了,贾珍便过来问候薛蟠。薛蟠自己在卧房里休养,借口生病,不肯见人。 贾母等人游玩回来各自回家后,薛姨妈和宝钗看到香菱哭得眼睛都肿了。

询问原因后,赶忙过来查看薛蟠的情况,只见他脸上和身上虽然有伤痕,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薛姨妈既心疼儿子,又对柳湘莲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骂薛蟠不学好,一会儿又骂柳湘莲下手太狠,心里想着要告诉王夫人,派人去捉拿柳湘莲。宝钗赶忙劝阻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们一起喝酒,酒后闹了矛盾,这都是常有的事。谁喝醉了,多挨几下打也不算稀奇。况且咱们家的情况,做事有时比较随性,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妈您只是心疼哥哥才这么生气。要是想出气也不难,等三五天后哥哥养好了能出门了,那边珍大爷、琏二爷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自然会准备一桌酒席,把柳湘莲叫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给哥哥赔礼道歉、承认错误。

如今妈您要是先把这事儿当成大事宣扬出去,反倒显得您偏心溺爱哥哥,纵容他惹是生非,今天不过偶然吃了一次亏,您就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让人觉得咱们倚仗着亲戚的势力欺负普通人。”薛姨妈听了,说道:“我的好女儿,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我一时气昏了头。”宝钗笑着说:“这就对了。哥哥他又不怕您,又不听人劝,一天天越来越放纵,等吃过两三次亏,他或许就会收敛了。”

薛蟠躺在炕上,一边痛骂柳湘莲,一边命令小厮们去拆柳湘莲的房子,甚至要打死他,还说要和他打官司。薛姨妈拦住小厮们,只说柳湘莲是一时酒后冲动,现在酒醒了,后悔得不得了,因为害怕承担罪责所以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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