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要请律师的话,自己请吧。”
宋星辰甩开阮淑珍的手,语气不咸不淡地开口。
阮淑珍的事情,她不想管。
宋星辰的语气,很决绝。
决绝得不带任何一丝回转的余地。
她知道她对不起宋星辰,但是宋星辰作为女儿,也实在是太冷漠无情,太心狠了!
现在看来,她当年的话一点都没错,宋星辰就是个白眼狼!
阮淑珍抿着唇不说话,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宋星辰无动于衷,阮淑珍将求助的目光移到阮老爷子脸上。
“老爷子,你说个话呀,我是你的女儿呀!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去坐牢,你坐视不管么?”
他跟老太太打阮淑珍小的时候,就教她做人的道理,可现在阮淑珍却做出了这种事,阮老爷子对阮淑珍是失望透了。
他们从小对阮淑珍的期望也不高,不期望她能有多大的出息,做一个对国家亦或是对社会有多大贡献的人,只希望她能做个普通但品行高洁的人。
但是,现在阮淑珍失去自己的底线,可以说是是非不分,道德败坏,连带着将在她膝下长大的宋书恒、宋书白,宋星澈也教育得一塌糊涂!
阮老爷子是恨铁不成钢!
阮淑珍可怜巴巴,而他却是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你也别说了,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我是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做错了事情的人的。”
“都说监狱是一个能改造人的地方,我觉得你进去改造改造也挺好的,说不定出来,还能懂得一点做人的底线还有道理。”
阮淑珍面如死灰,不吭声了。
最后,阮淑珍在警察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两人上了警车,很快,警车开走了。
闹出的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街坊邻居。
老宅附近,都是阮姓,往上数几辈,都是同一个祖宗的。跟阮老爷子多多少少沾亲带故。
等警车开走了,有个宋星辰称之为大爷的邻居,上前拧着眉头问,“老九,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外孙跟淑珍怎么都被警察带走了?”
阮老爷子在同字辈里排名第九,所以同一辈的,都将他叫做老九。
“我那个不争气的外孙开车撞了人,还肇事逃逸,所以被警察带走了。至于淑珍,也是个不争气的,帮着我那个不争气的外孙肇事逃逸。”
阮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宋书白属于肇事逃逸,罪名不小。
但警察将阮淑珍、宋书白两人带走的时候,顾及到老爷子年事已高,给老爷子留了体面,没有给阮淑珍、宋书白两人拷上手铐。
一般人,或许会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对此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但是阮老爷子为人坦荡,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遮遮掩掩。
听完老爷子的话,那个邻居也跟着叹气,说,“淑珍那孩子,小时候就挺乖巧一个孩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阮淑珍自小就在老宅长大,这些街坊邻居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听到这种事,都摇头叹息。
其中一个还算是明眼的邻居开口,“淑琴这孩子可以,时不时还回来将老九看一看,淑珍那孩子不行,薄情得很,老太太去世之后,就没回来祭拜过。
说来,淑珍膝下几个子女,就星辰这丫头天天回来,其他三个,几乎是看不见人。”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老太太葬礼那会都没见那三个呢。”
“淑珍那孩子嫁人了之后我就少见她了,淑琴那孩子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平日里,都时不时能见到,淑珍这孩子我倒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了。”
邻居们七嘴八舌。
住得近, 其实谁经常回这边来,谁没见过人,邻居们心里都扪清。
虽然大家伙们面上都没多说什么,但是对于孰是孰非,众人心中自然有一把尺子。
阮老爷子也没帮阮淑珍说话,毕竟做了不正确的事情,也怪不得别人说。
与此同时。
上了警车的阮淑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得安宁。
脑子里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才发现,可指望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从中还得筛选出可以真正帮得上忙的。
琢磨了半天,阮淑珍终于琢磨出一个人选。
拿出手机来,给宋书恒打电话。
电话接通,阮淑珍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宋书恒说了一遍。
听完,宋书恒沉默了。
虽然从个人利益上,他并不怎么愿意插手这些事,毕竟趟这么一趟浑水,麻烦事不少。
但是阮淑珍再怎么也是他的母亲,他袖手旁观,说不过去。
沉默了好一会,宋书恒才说,“行,我给你们找个律师,再委托我的朋友打听打听你们的情况。”
宋书恒的朋友里面,就有公安系统的人,而且,职位还不低。
要是这事在警察抓人之前说,兴许还不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
说不定他跟他的朋友送个礼,通个气,这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无论是宋书白也好,阮淑珍也罢,都是非要等事情到了跟前,事情变得棘手难办了,才会想起他来。
这不等同于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事干么。
说完,他语气带着几分埋怨,“这事情你跟书白两人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开始跟我说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警察就在前面坐着。
阮淑珍咂咂嘴,压低声音开口,“我怎么知道,当时这件事是你爸来处理的,处理的时候大包大揽,说是什么事情万无一失。他这样说,我还以为这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谁能想到,过了那么久,还是出事了。”
“更没想到,书白这没良心的,还将我拉了下水!”
说到这里,阮淑珍没好气地扫了边上的宋书白一眼。
宋书白自上了警车之后,一直半合着眼装闭目养神,话没跟她说一句,就连眼神也没给她一个。
宋书恒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你们这情节严重不,要是不严重的话,看能不能把你们都捞出来。”
听到宋书恒的话,阮淑珍紧绷着的心才算是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