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绿扶着大小姐沈娇,路过一个糖葫芦摊子,沈娇吩咐婆子,“去,买一串糖葫芦,挑一串好看的。”
“是,大小姐。”婆子应声道,以飞快的速度走到糖葫芦摊,挑了最好的一串,双手送到沈娇的手里,沈娇咬了一口,好酸啊!便对着婆子,破口大骂,一把将糖葫芦,扔到婆子的脸上,婆子吓的立马跪地求饶。
沈娇不依不饶,小绿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小姐,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为了这么一个货吵吵,不值得,你多没面子啊!等到府里,我找她算账,好不容易出来看花灯,何苦为了她,坏了心情,大小姐不气不气。”一看这小绿就是从小跟着娇小姐伺候惯了的,完美拿捏了娇小姐的脾气。几句话,说的沈娇,不再训斥,白了婆子一眼,准备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个子高高瘦瘦,眼睛细长,看着有几分斯文的模样。身后跟着两三个仆人,也是出来逛花灯的,仆人的手里还拿着刚刚集市上买的墨汁和画纸。
花灯看到热闹处,难免心情愉悦,他们又是男儿,走的快了些,也实属正常。但就是这走的一快,就碰到了我们的娇小姐,恰恰墨汁就撒上了娇小姐的绿裙。偏偏我们娇小姐可不是通情达理之人,没事她还找三分,这次可怪你自己不长眼睛,硬往上撞。
“哎呦!哎呦。”只听我们娇小姐,叫唤两声。“你出门不带眼睛吗?我这裙子你赔的起吗?这可是江南的丝绸,你是谁家?整个京城没敢惹我的,你敢弄脏我的裙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丫鬟小绿赶紧跑过来一边帮忙使劲擦着裙子,一边“小姐,小姐”的叫唤着。
沈娇怒目圆睁,她可没受过这种委屈,都是她找别人茬,鸡蛋挑骨头。哪有不长眼的敢碰她啊!吓的手拿墨汁的小仆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这时候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和沈娇年龄相仿,差不了几岁。
“小姐,见谅!小生这厢有礼了。”深深的给沈娇举了一个躬,礼节很到位。
书生男子微微抬头,只见一绿衣女子,一脸富贵相,虽称不上绝世美人,却也眉清目秀,红润的脸蛋,高挑纤细的身材,一身绿衣下凹凸有致。书生男子赶忙低下头,心怦怦的跳,不觉间一丝红云飞上脸颊。
沈娇可不管那么多,嘴里嘟囔,“什么这厢有礼,那厢有礼的。我刚到灯会还没来的及逛呢,就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我这样怎么见人,你这是故意来找我事,触我霉头的吧!”越说越气,沈娇口不择言。“我看你们是没带眼睛,走路不看道啊!你们谁也别走了,这事没完,本大小姐和你们没完,把我给弄成这个鬼样子。”
丫鬟小绿在一边赶紧安慰,“大小姐,大小姐,你先消消气。”然后小绿又冲着小仆人大喊,“你不长眼睛啊!你看看你们把我们家大小姐给弄成啥样了。这可怎么逛灯会,你们也太气人。”
书生一脸愧疚,对沈娇说,“都怪仆人小新不小心,都是他的错。不知小姐是哪家的,离这里可近?可否赔些银两,略表歉意。或者改日登门拜访,专门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裙,给小姐送过去,可好?”
沈娇可是委屈大了,不依不饶,“歉意有什么用,歉意能让我的裙子变干净吗?歉意能让我继续穿着新裙子逛花灯吗?本小姐不差你这几个钱,你耽误本小姐赏花灯,影响了本小姐的好心情,是你能弥补的起的吗?这种仆人就该乱棍打死!”沈娇一通发泄输出。
书生赶紧打圆场,“小姐,消消气,言重了。仆人也是一条命,为了一条裙子不至于,不至于。”
“命?贱命,惹到本小姐,就该死。弄脏本小姐的裙子,本小姐就不饶他。”沈娇叫嚣着。
拿墨汁的仆人小新,低着头小声哭泣着,嘴里小声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看到仆人害怕的样子,书生微微冲沈娇皱了一下眉,没有再为仆人小新开脱。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沈大将军和舅舅王云京远远走了过来。
沈娇一看父亲和舅舅来了,就叫了一声“爹爹,舅舅。”
“你怎么才逛到这里啊?”舅舅和爹爹循声走了过来。
“你们看我的裙子,这没法逛了呀。”
“没事,回头我去江南,再给你捎一件回来。”舅舅说。
“就这么一点墨汁,还是在裙边上,都看不清楚,没事的,你继续赏灯就是了。”父亲安慰说。
“那也不行,本大小姐不依。”沈娇嘟囔着。
“你要怎样?”父亲问,“我要打死他。”沈娇指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仆人小新说。
书生连忙打圆场,“都是仆人的不对,小姐莫生气,我可赔些银两,略表歉意。也可改日登门拜访,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裙送给小姐,望小姐饶他一条贱命。”
沈大将军听到这番言辞,略略一点头。不仅暗暗打量起了这书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只是略显单薄,如若学问尚可,也是不错人选。便问到你在京城住吗?是哪家的啊?
书生不慌不忙,先举一躬,缓缓说道:“在下,是京城王大人家的大儿子,今年刚参加了会试,成贡士。我有一个妹妹,去年被仆人带出来,被人贩子给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想出来逛街一是赏灯,二是万一有妹妹的线索。路上走的匆忙,仆人笨拙,不小心将墨汁洒到了小姐身上。小生深感惭愧!”
沈大将军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王大人的贡士儿子啊!不用,不用,一件衣服而已,何止如此。你赶紧去逛逛看看,万一有妹妹的线索,别耽误正事。”
书生略显为难,看了看沈娇,又看了看跪地不起的仆人小新。沈大将军心领神会,“带上仆人,一起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书生一听大喜,“谢谢将军,在下,王纪。告辞!“
哎!哎!我还没完呢……。”沈娇着急的大喊。
没等沈娇说完,沈大将军大手一挥,仆人小新赶紧站起来,一溜烟跑了。书生也缓缓的离开了。
沈大将军问沈娇,“这书生如何?”沈娇一翻白眼,“像个竹杆子似的,我才看不上。”舅舅在一旁听闻此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