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目光温柔地望向李渊,待其缓缓落座后,自己也轻巧地挨着他坐下,轻声道:
“皇爷爷,俗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您老人家海量汪涵,莫要动了真气。来来来,让我们举杯共饮,享受这桌上的佳肴美酒!”
言罢,他端起自己的酒碗,轻轻与李渊面前的酒碗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李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举起酒碗浅酌一口,心中的怒火似乎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李夜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取出一瓶啤酒,轻巧地启封后,置于李世民面前,笑道:
“陛下,此酒非同凡响,必是您往日未曾品鉴过的珍品。来来来,请您细细品味一番!”
说着,他手法娴熟地为李世民斟满了一碗酒。
李世民接过酒碗,轻抿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大口大口中的喝了起来,很快将碗中酒干完,畅快道:“爽!”
李夜轻拈起一串香气四溢的羊肉串,优雅地置于李世民面前的桌上,含笑道:
“陛下,且再品一品这烧烤,其味之美,定能超凡脱俗,令人难忘。”
李世民欣然接过,轻咬一口,满口生香,不禁赞道:
“果然,朕此行不虚,深知你这里美食佳酿,样样皆精。”
一旁,李渊直言不讳,带着几分戏谑:
“嘿,跑到后辈家中蹭吃蹭喝,你这皇帝当得,可真是别具一格,全无半点龙颜威严啊!”
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
李世民闻言,动作一顿,手中的美食似乎瞬间失去了滋味,他缓缓低下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责。
李夜在一旁默默观望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慨:李世民确是至孝之人,即便面对李渊那略带锋芒的话,也能隐忍不发,这份涵养与孝心,实属难得。
李夜轻轻拍了拍身旁李世民的后背,随后悠然落座,手中酒碗高高举起,目光扫过众人,笑道:
“诸位,单是这般吃喝,未免显得过于平淡无奇,何不添些雅趣,来一场行酒令如何?”
程咬金嘴里正嚼着一块肉,尚未及咽下,便含糊不清地嘟囔起来:
“这喝酒吃肉的正忙活着呢,哪还有空摆弄什么酒令?
再说,俺不过是个粗人,你们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俺嘛?”
秦琼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李夜意在活络气氛,便笑着拍了拍程咬金的肩头,佯装嗔怪道:
“你呀,还是老实吃你的肉吧,哪有这么多废话。”
言罢,他转而面向李夜,神色中带着几分敬意,“殿下之意甚妙,我等自当从命。”
他此言一出,桌上围坐的李承乾、李恪、李泰纷纷附和。
李夜微微一笑,随即侧首望向身旁的李渊:“皇爷爷,要不要一起?”
李渊这位久居深宫、被岁月囚禁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雀跃。
他轻轻颔首,声音里带着喜悦:“好啊,好啊,正愁无事消遣,一起来乐呵乐呵吧!”
李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目光温柔地回应:“那皇爷爷,今日这酒令便由您来出题?”
李渊欣然应允:“好,既如此,朕便以这桌上佳酿为题,率先一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言罢,一股淡淡的哀愁与洒脱交织在空气之中,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默。
李渊言罢,轻轻将手中盈满佳酿的酒碗递至李夜掌中。
李夜接碗在手,略一沉吟,随即吟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
语毕,周遭众人闻言,无不交口称赞:“好诗!好诗!”
李夜不待众人赞叹之声稍歇,便已豪爽地将酒碗递向了一旁的李世民。
李世民目光中带着几分讶异,望向李夜,似乎在问:“连朕也有此份?”
李夜微微一笑,颔首以应,随即目光一转,落在了李渊身上。
李渊见状,不在意地说道:“你既已入座此间,就别扫兴了,一起来吧!”
李世民接过酒碗,沉吟片刻,忽地目光一亮,朗声道:“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语毕,满堂皆惊,连李渊都动容,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李夜更是拍案叫绝,笑道:“陛下此诗,气势磅礴,豪情万丈,真乃绝世佳作!”
桌上众人也随之赞扬起来,李世民被众人夸得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爽朗而开怀,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欢快的涟漪。
他豪迈地将手中碗一举,对着月光一倾而尽,那姿态中既有帝王的霸气,又不失文人的洒脱。
随即,他亲手斟满一碗酒,那酒液在碗中轻轻摇晃,他直接递给身边的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酒碗,目光灼灼望向天际,忽地灵感如泉涌,吟道:
“龙跃九霄云外去,凤鸣千山月下归。酒中豪情干云霄,梦里江山入翠微。”
语毕,四座皆静,皆被其诗中壮志所震。
李夜的眸光中闪烁着由衷的赞许,诚然,这位太子殿下实乃天资聪颖,学习之力更是出类拔萃,
否则,英明如李世民,也不会轻易地将储君之位交予他手。
只可惜,在那复杂多变的宫廷中,李世民那不成熟的平衡之道与沉重的压力之下,
加之旁人的别有用心,终是令他一时迷航,踏错了关键的步伐。
所幸,此刻的他,心性尚未全然扭曲,李夜心中暗自思量,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使之回归正途。
酒盏在李恪、李泰及秦琼之间流转不息,每个都吟诵了一道不错的诗,直至落入程咬金那双粗犷的大手之中。
良久,程咬金豪迈一笑,将碗中佳酿一饮而尽,朗声道:“俺认输嘞!”
李世民不禁朗声而笑,带着几分戏谑之意:“你这呆头呆脑的家伙,定是馋酒虫又犯了吧!”
程咬金闻言,亦是咧嘴一笑,憨态可掬:“陛下您是知道我的,臣这文采,实在是拿不上台面啊!”
李渊一听,当即拍板定案,语气中带着几分风趣:“既如此,那你就到小孩那桌坐吧,不要扫大家兴了!”
此言一出,满桌众人皆是忍俊不禁,欢声笑语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气氛更添几分融洽与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