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李承乾就换好了飞鱼服来到了主厅,不得不说,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基因是真的好,生下来的孩子都长得极好。
李承乾身着飞鱼服,身姿挺拔,眉宇间既有李世民的英气,又承袭了长孙无垢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显其风度翩翩。
李夜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温和地投向对面的李承乾,轻轻颔首后,
他优雅地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这将是您日后勤勉理政之地了。”
李承乾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他缓缓点头,
随即在那尊贵的位置上落座,目光中带着几分亲近与信任,对李夜言道:
“二弟,往后在这里,你我兄弟相称便好,你直接唤我大哥,
也免得那些繁琐的礼数横亘在我们之间。”
李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诚然,那冗长的“太子殿下”之称,
确实多了几分生疏,少了兄弟间的亲近。
于是,他欣然应允,随即从案几上抽出一叠密报,动作流畅而自然,递给李承乾。
他轻声细语道:“大哥,这些皆是锦衣卫自五湖四海精心搜集的密报,每一份都承载着非同小可的信息。
我们务必在第一时间审阅,并给出恰当的处置建议,
唯有如此,散布于各地的锦衣卫分支机构方能明了行动方针。”
李承乾缓缓接过那一沓沉甸甸的密函,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你这番作为,岂不是与父皇批阅朝臣奏章无异?”
李夜微微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诚然如此,只是那朝廷奏章多为地方官吏所呈,
字里行间多浮于表面,难窥实质。而我们的锦衣卫,则是要穿透层层迷雾,挖掘那些潜藏于暗处的真相。
如此,方能令陛下洞悉世间万般真相,免遭宵小之徒以权谋私,蒙蔽圣听。
吾等肩负之责,实为重中之重。”
李承乾闻言,聚精会神地审阅着每一份密函,字里行间,
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贪赃枉法到欺压百姓,桩桩件件,记录得详实无遗,
而背后牵扯之人,竟是诸多地方要员与富甲一方之士。
随着阅读的深入,李承乾的面色愈发阴沉,终是忍不住转向李夜,
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慨:“二弟,我大唐之基,竟已蛀蚀至此?
此等官员,其罪当诛!更有甚者……”
话语至此,戛然而止,言语间未尽之意,却已沉重得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夜未曾料到,李承乾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
他缓缓踱步至李承乾身旁,轻轻取过他面前的密报,细细阅读起来。
待至文末,他毫不犹豫地挥笔,于旁侧批注:“继续盯梢。”
李承乾瞥见这简短的回复,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二弟,如此回复,岂不是让那些贪官污吏更加肆无忌惮了吗?”
李夜望着李承乾那双充血的眼眸,心中暗自点头,欣慰不已。
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李承乾骨子里那份正直与热血仍是难能可贵,堪称一块璞玉。
于是,他径直问道:“那依大哥之见,又该如何是好呢?”
李承乾斩钉截铁地回应:“此等宵小之辈,非除之不足以平民愤,否则我大唐子民将何以为安!”
李夜闻言,轻轻摇头,缓步至自己的案几前,将一叠沉甸甸的密报悉数摊展在李承乾面前,
语重心长道:“兄长,您再细细审视一番。”
李承乾虽不解李夜用意,但仍依言而行,目光逐一掠过那些密报,脸色逐渐凝重。
他未曾料到,大唐朝堂之上,贪墨之风竟已猖獗至此,六成有余的官员皆牵涉其中。
此情此景,叫他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惊叹:若朝中半数以上官员皆如此,
大唐的未来,又何谈光明与希望?
李夜轻轻瞥见李承乾那抹深藏的愁绪,心中便已明了兄长心中的沟壑。
他直言不讳:“大哥,莫非在你眼中,整个大唐的前路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李承乾闻言,微微颔首,承认了这份沉重。
李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缓缓言道:“大哥啊,你的目光所及,
或许还未能触及那广阔天地的全貌,即便是在这权力的漩涡——朝堂之内,
倘若真要细数,违法的身影或许能遮蔽半边天。
但你可知,我大唐自草创至今,不过短短数载春秋,犹如初升之日,光芒虽弱,却充满希望。
而今,我大唐最匮乏的,乃是那能够治国安邦的人才。
这些人,他们的罪行我们洞若观火,可一旦将他们悉数清除,
那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又将由谁来抚慰,谁来引领?这,便是我们不得不权衡的艰难。”
李承乾闻李夜之言,心中虽有所悟,却仍有一丝困惑萦绕不去,终是忍不住直言相问:
“二弟,我大唐皇室待朝中百官不薄,何以他们仍要行此悖逆之事?”
李夜望着兄长那双尚带稚气的眼眸,心中不禁暗自感慨其纯真无邪,遂缓缓言道:
“大哥有所不知,人心之贪,犹如深渊,一旦窥得丝毫甜蜜,便再难自持。
再者,你若细心审视这些落网官员的姓氏,不难发现,其中多有世家之后,
非止五姓七望那些显赫之家,诸多名门望族亦赫然在列。
在那些官员之中,不乏地方的望族之后,他们的心中似乎只容得下家族的荣辱兴衰,而将国家的利益置之度外。
因此,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不择手段,搜刮民脂民膏,想尽一切办法聚敛财富。
正因如此,我昔日对那些世家大族的态度才那般强硬。
你且细观这些密报,便会发现,即便有些官员并非出身于这些世家,
却也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束缚在一起。
若我大唐想要振翅高飞,真正迎来繁荣昌盛,就必须斩断这张网,将这些世家大族的势力连根拔起。
然而,如今大唐初定,万事待兴,贸然对这些世家动手,恐怕会引发动荡。
因此,我们只能暂且隐忍,暗中搜集他们的罪证,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他们铲除。
这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斗争,但我们必须坚定信念,为了大唐的未来,誓要将这些阻碍国家发展的世家大族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