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将苏厌离拉到屋子里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膏。
苏厌离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李沫儿翻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苏厌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慌乱地想掩盖什么,却被李沫儿先一步打开了盒子。
李沫儿看着里面有个被手帕包裹完好的小罐子,看起来像是药膏,但能看出来主人很重视。
就连包裹的手帕都是全新的,旁边还有一个折叠好的,上面有些褶皱的手帕。
李沫儿轻轻打开手帕,是她上次买的三七伤药膏,亏她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打算用它来救救急呢。
她将药膏重新包裹好,轻轻地又放回了盒子里,虽然不知道苏厌离为什么这么放,但想来自有他的道理。
她没有注意到,旁边折叠工整的小手帕,就是她刚刚随手拿来给苏厌离擦眼泪的手帕。
“没有治烫伤的药吗?”
她只知道三七伤药膏可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并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烫伤,所以她也不敢乱用。
“有。”
苏厌离小声地回复,并指了指旁边的小柜子。
“里面那瓶黑色的就是。”
李沫儿按照他的话,找到那瓶药膏,打开后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有些刺鼻。
她拉过苏厌离被烫伤的手,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上面。
外面雷声轰隆,在他们进屋的一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若不是这雨,她就去王大夫那儿,买个烫伤膏了。
“外面的,碗,会被雨打湿。”
苏厌离提醒她,然而在他开口的的时候,李沫儿就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那盐可以重新弄,你这手怎么办,这几天不许碰水。”
李沫儿真想吼他一通,让他长长记性,但是一想到他是为了她,心又软了下来。
她轻轻叹气,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把屋檐下的盐拿进了厨房,要是留在外面,苏厌离的手也白白受伤了。
她看着碗里的结晶,皱起了眉头,怎么都是灰白色的晶体?
她伸出手指,蘸取了一点结晶,放进嘴里品尝。
果不其然,还是苦涩的,看来没有氯化钡那些试剂根本就弄不出纯净的盐。
她将碗放到一边,开始思考有什么替代品,可以代替那些碱和盐,除去其中的杂质。
李沫儿蹲在碗旁边,托着脑袋,盯着食盐,一直到雨停,她看见了院子里被淋湿的柴火。
脑子里灵光一闪,草木灰!草木灰不就是碱吗?
她摸到自己怀里的草药簿,提纯还是等明天再试吧,现在她需要回去研究发财书了。
当李沫儿打开草药簿的一瞬间,就呆住了,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而且,这上面的图连颜色都没有,她甚至看不出来前一页和后一页上的两个草药有什么不一样。
“骗子!!!”
早知道她就先验完货,再决定买不买了。
她不就是纯纯一个大冤种吗?花四两买回来一本天书。
为了不浪费,她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字不认识就先把它们放一边,先认识图也行,反正挖的时候,也不需要知道叫什么名。
李沫儿认真对比记忆两个草药图片的时候,眼睛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
这一看书就犯困的毛病,真是换了个身体也还是一点儿没变啊。
李沫儿仰天长叹,不行,她得重新想个办法。
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二狗子带她去后山能挖到啥?
突然间,她想起来二狗子告诉过她,苏厌离的爹也是个文化人,不然她去请教请教?
说干就干,她拿着书去找了苏厌离。
“那个,这本书,你能教教我吗?”
第一次请教别人问题,李沫儿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想她上学的时候,都没有主动问过老师问题。
苏厌离看着李沫儿递过来的书,“草药簿?”
他有些为难,因为他也不认识那些草药。
“我不认识草药。”
听到苏厌离说草药簿,李沫儿就知道她没找错人。
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教我认认字就行。”
李沫儿恭敬地将书递过去,求学要有求学的样子嘛。
既然只是认字,苏厌离还是可以胜任的,父亲教他的字他一直都牢记在心里。
苏厌离指着第一页上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李沫儿听。
“大蓟,有止血,散瘀消肿之功效,其茎直立,有细纵纹……”
李沫儿听得头大,关键是听了就忘,那些字前一眼还认识,下一眼就忘了。
要是能标拼音就好了,她也就不用听得这么艰难了。
李沫儿噌的站起来,跑到厨房取了一根比较短小并且已经烧过的木棍。
当她拿着小木棍坐在苏厌离面前时,苏厌离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继续,继续。”
李沫儿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块聪明的海绵,她现在急需知识的灌溉。
“何首乌,有解毒,补肝肾……”
苏厌离接着刚刚的开始继续往下念。
“等等,能从头开始吗?”
李沫儿窘迫地打断苏厌离,前面的她实在是没记住。
接着,只见苏厌离念一个字,李沫儿就标一个拼音。
苏厌离这才反应过来,这小木棍原来是支笔,不过这确实比毛笔要好用,可以将字写得很小,只不过苏厌离并不认识李沫儿标记的那些“字”。
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过了草药簿这本书的四分之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地拉近。
李沫儿察觉到苏厌离开始打哈欠了,就起身伸了伸懒腰。
“厌离,辛苦你了,今天就到这吧。”
嗯?(′⊙w⊙`)!
厌离?她竟然叫自己厌离?
苏厌离被这一声“厌离”炸得脑袋一片空白,后面的话也没有听见,满脑子都是李沫儿喊自己“厌离”的声音,是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李沫儿看他愣神,以为是自己有些唐突了,不应该直接叫他厌离。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叫你苏厌离?”
她试探性的询问,以后总不能以“喂”来称呼他吧?更不可能叫他“夫君”,她实在叫不出口。
苏厌离听见这话,立刻抬起头,“妻主,叫我厌离就可以。”
说完,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会不会太过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像在云朵上面,一点儿也不真实。
“那你要别叫我妻主了,直接叫我沫儿吧。”
其实李沫儿想让他直接叫她多多的,但是又怕被他察觉。
算了,反正也被二狗子喊习惯了,沫儿也比妻主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