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没钱了,宽限几天?”他哭求,声音恐惧,“我回家筹钱,一定还,求您!”
小弟不耐烦,吐口唾沫:“滚吧!最多一周,不见钱,等着见阎王!”
于清秋几步跨到小弟跟前,目光犀利,直盯他。
干脆问道:“铁拐七在哪?”
小弟似被冒犯,先是一愣,接着满脸不屑,上下打量于清秋,眼神像看疯子。
他撇嘴,嘲讽一笑,“哼”了声,阴阳怪气嚷:“哟,你谁啊?”
“敢直接叫老大名字,吃了豹子胆在这撒野!”
于清秋心急,哪有心情跟小喽啰废话。
她眼神一冷,语气冰冷,从牙缝挤出:“少废话,带我见他!”
小弟不仅不怕,还更嚣张,脖子一扭,横肉抖动。
双手叉腰,公鸭嗓回怼:“凭什么?”
“也不照照自己,算老几?”
“在这指手画脚,也不看这是谁的地儿!”
于清秋本没耐心,被小弟一激,二话不说,抬脚全力朝小弟肚子踹去。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哥几个,快来人!有人来场子闹事,收拾她!”
随着呼喊,赌场瞬间骚动。
眨眼间,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小弟从角落涌出。
这边动静太大,争吵声、喊叫声、拳脚声传遍赌场。
很快吸引众多赌徒。
他们放下牌局骰子,纷纷涌来。
里三层外三层,将于清秋和小弟们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伸长脖子,满脸兴奋张望。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期待好戏上演。
就在小弟们摩拳擦掌,似要生吞于清秋时,铁拐七标志性的尖细嗓音传来。
“哈哈哈”,一阵夸张笑声,只见他迈着瘸腿,从内间匆匆走出,脸上堆满假笑。
“哎呀呀,这不是于爷嘛!”
“您咋有空来我这小地方,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于清秋笔挺站立,眼神冰冷如寒潭。
对铁拐七的表演连余光都不给。
在她眼里,铁拐七就是跳梁小丑,不值一秒目光。
铁拐七似未察觉冷淡,依旧自演!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
“连大名鼎鼎的于爷都不认识?”
“还瞎咋呼!”
“于爷跺跺脚,这片都得抖三抖,是堂堂于总!”
“你们这些蠢货,敢对于爷无礼,不想在道上混了?”
小弟们被臭骂得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满脸茫然。
赌场灯光昏暗闪烁如鬼火,且大多是新人,没听说过于爷这号人物!
“还愣着?”
“嫌命长?”
“在这地盘,于爷名字是金字招牌,敢冒犯,活腻了!”
“还傻站着?还不给于爷赔礼道歉!”
小弟们虽疑惑,在铁拐七威逼下,也只能不情愿地上前,向于清秋弯腰赔礼。
“于爷,对不住,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声音参差不齐,透着敷衍不甘。
于清秋冷冷扫他们一眼,没理会,“少装模作样。”
“说吧,我那两个叔叔的事,你想咋解决?别整虚的,我没闲工夫。”
铁拐七脸上仍挂着讨厌的笑,不紧不慢说:“于爷,您别着急。”
“您那两位叔叔在我赌场玩牌,欠了巨额赌债,您也知道。”
“我不想闹僵,大家道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少废话,”于清秋不耐烦打断,“开个价,要多少放人,别绕圈子。”
铁拐七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光:“于爷,爽快!”
“我也不贪心,就按之前说的,一人五百万。”
“钱付清,我保证立马放人,以后您的人在我赌场是贵宾待遇。”
“你觉得我会信?”
“我那两个叔叔之前在东边赌场的欠款,我刚还完,又冒出你这档子事。”
“谁知道你是不是设局坑他们,就为捞我的钱。”
“于爷,您可别冤枉我。”
“这赌债实打实,赌场有规矩。”
“人人耍赖不还钱,我生意还怎么做?”
这时,东哥带人匆匆赶到,站在于清秋身后。
东哥看着铁拐七。
眼神警惕:“铁拐七,你最好别耍花样。”
“于爷不好惹,今天不把事解决好,你这赌场别想太平。”
铁拐七看看东哥带来的人,笑容微僵,很快恢复:“哟,东哥也来了。”
“大家朋友,有话好说。”
“我铁拐七在道上混多年,最讲义气。”
“只要于爷把钱给了,我保证不找你们麻烦。”
“钱我可以给你,但我得先见见我叔叔。”
“要是他们少根头发,或身上不对劲,你铁拐七别想在道上混下去了。”
铁拐七心里一紧,表面却强装镇定:“没问题,于爷。”
“我这就带您去见他们。”
“丑话说在前头,您见了人反悔,可别怪我不客气。”
于清秋跟着铁拐七,穿过昏暗且烟味刺鼻的走廊。
两侧墙壁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灯,氛围压抑阴森。
铁拐七在厚重木门前停下,“于爷,您两位叔叔在里面。”
说罢,用力推开门。
房间酒气汗臭弥漫,于清秋的两位叔叔满脸憔悴,蜷缩角落。
见她进来,眼里闪过希望,挣扎着欲站起。
“清秋,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们!”一位叔叔带着哭腔喊道。
于清秋气场强大,目光冷如寒冰,似能冻结空气。
若不是两位叔叔在总部有点人脉能派上用场,就凭他们之前的破事。
她才不会浪费时间来,多看一眼都嫌烦。
一位叔叔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冲她大喊:“清秋,救命!”
“再不救我们就死定了!”
声音带哭腔,几乎破音。
于清秋眼皮不抬,嘴角勾起冷笑。
声音如冰:“两位叔叔挺精神嘛,没受伤,脸色也不差,喊什么救命?”
她双手抱胸,满不在乎。
这时,铁拐七一瘸一拐走来,脸上闪过得意笑容。
“于爷,您这两位叔叔享受贵宾待遇呢!”
“吃得好、喝得好、睡得香、玩得乐,日子滋润!”
于清秋转头斜睨铁拐七,眼神轻蔑:“哼,看得出来,喝得醉醺醺!”
“估计脑子不清醒,不然怎会输得精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语气满是嘲讽。
铁拐七笑容一僵,皮笑肉不笑,阴恻恻的像毒蛇。
“于爷,您别这么说。”他假惺惺说着,“要不是看您面子,就他俩这赌品,早被揍得鼻青脸肿扔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