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闵月清一苏醒,就有一种久违的神清气爽之感,躺在床上整整三天,对她来说真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她捏了捏双拳,熟悉的力量感回归,调动了一下神识,检视过自己的随身空间,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满满当当的,谁叫她的一大爱好就是囤货呢。
闵月清转头看向身侧,小崽崽连睡觉都这么乖巧可爱,她终于伸出了邪恶的爪子,轻轻摸了一把觊觎已久的软乎乎的脸颊,果然是比想象中更嫩滑舒适的手感。
小崽崽也就脸上还剩了些肉了,这可不行,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崽崽原来的那些肉肉给原样养回来。
闵月清想让小崽多睡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移开身上的小手,正打算轻轻溜出被窝,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糯糯的,“娘亲。”
闵月清感觉自己的一颗金刚不坏之心都要化了。
她趁机又摸了摸崽崽的脸蛋,“要起床吗?也可以再睡一会儿。”
自家娘亲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这么温柔,裴霁哪里舍得再睡,当即朝闵月清伸出双手。
闵月清十分上道地把崽崽从被窝里抱出来,拉开自己的衣服,将他裹在怀里抱了下床,像袋鼠妈妈兜着小袋鼠一样,把他兜到了衣橱前。
裴霁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以前闵月清可不会这样把他裹在怀里,他觉得又新奇,又温暖,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闵月清见他喜欢,将他抱得更紧了。
选好衣服,她抱着崽崽重新回到床边,从里到外一件件地给他换了套上。
崽崽毕竟还小,这几天没有人照顾他,他自己哪里想得到找衣服换?这就导致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三天前那套。
幸好天气不热,否则非得捂馊了不可。
两人穿戴好后,闵月清才牵着崽崽,第一次走出了这间房,她四周转了转,典型的官宦人家的院子,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到厨房时,她立刻就带着崽崽走了进去,两人脸上都灰扑扑的,这可不好出去见人。
她懒得费劲烧火,就打了盆凉水,一手端着水盆,一手牵着崽崽,重新回到了卧房,找了两张干净的帕子,给自己和崽崽都把脸擦得白白净净。
洗白白后的小崽崽果然更加软萌了,依稀有了些记忆中见过的样子。
她也走近梳妆镜,看了眼自己,看之前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忐忑的,毕竟害怕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看完之后,闵月清就放心了,怪不得她会穿过来,原主跟她连长相都一模一样嘛。
将自己和崽崽收拾得齐齐整整,她就准备出去了,现在时间合适,到了正院没准还能赶上一顿热腾腾的早饭。
至于这怎么出倒还要斟酌一番。
这间院子的大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直接把大门踹倒,倒是没问题,就是容易崩人设,似乎也暴力了些,要是吓到小崽崽就不好了。
她单手将崽崽抱起来,开始毫无心理负担地忽悠小孩。
“乐乐,娘亲跟你玩个游戏,你先闭上眼睛,要娘亲说睁开才能睁开。”
裴霁一向听爹爹和娘亲的话,而且是游戏哎,这怎么能拒绝呢?
他二话不说,就乖乖闭上眼睛。
他的一双眼皮刚刚阖上,闵月清就轻掂脚尖,抱着崽崽越过围墙,飞了出去,半空中辨认了一下正院的位置(非常简单,丫鬟最多的就是),须臾间就已落地在正院侧边。
闵月清低头一看,崽崽果然还闭着眼睛,满意地开口:“可以睁开了。”
裴霁觉得自己刚闭上眼,就睁开了,不禁腹诽娘亲定是又在戏弄自己。
没想到,他睁开眼一看,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瞪得更圆了,他左右看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娘亲,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怎么做到的?”裴霁兴奋得小脸都红扑扑的。
“好玩吗?”
“好玩!”裴霁使劲点点头。
“那我们下次还玩。”某个无良母亲一本正经地为下次的忽悠做铺垫。
裴霁也十分配合地高声赞同。
说着话的功夫,闵月清已经抱着崽崽走到了正院门口,守门的小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看着像是病好了。
小丫鬟还傻傻地让闵月清先等等,她要去通报。
闵月清已经轻描淡写地拨开丫鬟的手,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小丫鬟明明看到闵月清的手轻轻柔柔地拂过来,根本没用力,哪知她伸出去拦阻的手臂碰到这只手时,她的手臂像是被大石墩子撞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就软软地顺着这力道往下垂,抬都抬不起来。
小丫鬟:......
闵月清就这么一路分花拂柳般,轻轻缓缓地走近正院的饭厅,途中没有一个丫鬟有机会通报。
刘氏和裴芸、裴谦察觉到动静,一抬眼看到她,都傻了。
“哟,他们吃得可真不错,比咱们的干巴馒头好多啦,乐乐,是不是?”闵月清一脸闲适地逗怀里的崽崽。
崽崽也超配合,“是哒。”
又软又萌,闵月清忍不住在他的软嫩脸蛋上香了一口。
裴霁笑得脸上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闵月清自来熟地走到餐桌边坐下,也懒得跟三尊石塑打招呼,招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丫鬟布菜。
这丫鬟被她那冷静犀利的眼神一扫,半点犹豫都不带的,乖乖就过来了。
考虑到自己和崽崽这几天吃饭都不怎么规律,不宜一次性吃太多不易消化的东西,闵月清用手点了几道易消化的糕点,和一些时令菜蔬,汤羹等。
这丫鬟认认真真地按照她的指示,一个不落地夹到了她面前。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孺子可教也。
丫鬟见她点头,才默默松了口气退下。
闵月清自己吃一口,再喂怀里坐着的崽崽一口,二人吃得不亦乐乎。
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将同桌的其余三人雷得外酥里嫩。
裴谦跟闵月清加起来也没见过几面,他只觉得大嫂似乎比之前瘦了些,也洒脱了许多,不像前几次见到那般谨守礼仪。
刘氏和裴芸却着实大吃一惊。
前几天还高烧烧了少说一天一夜,连药都没吃,这就好了?
她的清高劲儿去哪儿了,居然跑过来跟我们同桌吃饭?
院里那么多丫鬟、小厮,为什么没有人通报,她是怎么进来的?
刘氏和裴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满的问号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