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马上反应这是吕蒙与她起了争执。
这里的官差有几个没受过阮眠的好处?
又有谁不知道,阮氏是新站长护着的人,甚至此前还救过霍将军的亲信。
谁也没必要和她闹僵。
然而吕蒙双眼一横,呵斥起来。
“你真以为会做个破东西就能摆谱了??你别不知好歹!”
“我看不知好歹的该是你。”
阮眠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顿时如黑云压城一般。
不少人被她这冷冽的目光唬住,怔愣间,阮眠搬出了霍宗。
“你前两日坑害我姐,差点让我嫂嫂没保住孩子,以官差身份以权谋私,仗势欺人!正巧,霍将军这几日是要过来的,我狠狠去参你一本!”
“我倒要看看那霍将军管不管这事!我们虽是流犯,但也没有犯下滔天死罪,你却打起无良主意,枉对你身上这身军服!”
吕蒙哪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立刻反驳起来。
“你区区一个流犯想参我?试问这里的人谁把你们当人看!”
阮眠看向其他官差,给他们发了好人牌。
“是吗?可我却觉得这里其他的官爷都秉公清廉,难道他们都是像你这般畜生?”
“若真是如此,我就和将军都说道说道!”
旁人一听,立刻出声踹上吕蒙:“你自己仗势欺人休想拉我们下水啊?我们都是从霍将军营帐出来的兵,怎会随意欺凌人?”
“可不是么!我看你这天杀的属实该揍!阮氏,你莫要因为他一个人而一棒子打死我们所有人。”
他们可不想让阮眠真去霍将军耳边吹风。
更何况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收容营里莫名多了一些生面孔,有些心眼多的官差,早就预料到恐怕是霍将军的人。
谁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闹事。
然而吕蒙见这群兵崽子竟然反水自己,看准阮眠就要动刀子。
谁料阮眠眼疾手快,率先反扣他的腕骨,一脚将那把刀子踢飞,随后又结结实实地给了他几个巴掌!
声音清脆可闻,几巴掌扇下去,他被打到眼冒金星。
见此,周围人也纷纷替阮眠出手,不想让吕蒙坏了他们的事。
吕蒙紧捂着自己肿胀的脸,可劲躲开那些兵蛋子的殴打。
不多时,人就已经被灰溜溜地打跑了。
这下那为首的官差才正儿八经地询问。
“阮氏,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们那火炕是如何堆砌的吧?眼看风雪就要来临,篝火堆也没你那玩意好使。”
既然吕蒙被打成傻子一般,阮眠便按照计划中的,卖他们一个好。
手把手地教会他们如何制作火炕,如何让其更加保暖。
不仅如此,她还告诉他们伐木场里的一些菌菇是可以吃的,这不,她昨晚炸了不少蘑菇,让翠珠拿了一些给那些官差们尝尝。
他们谁都没想到那些长在枯木下的菌菇能吃,因为以前有人吃过中毒,于是他们都不敢再吃了。
阮眠耐心教他们分辨哪些是可以吃,哪些是有毒的。
相处好了,她也顺口提了下让哥哥也能免几天劳役,陪一陪差点流产的嫂嫂。
那些人被她哄开心,爽快应下。
带着这好消息回地窖后,一家人都高兴不已。
阮青松更是感激:“眠眠,你如此冰雪聪明,兄长实在无以为报。”
阮眠并不放在心上,她不知道,此时被打到鼻青脸肿的吕蒙,满是不甘!!
心里盘算着定要给这贱蹄子一点颜色瞧瞧!
经过几天的摸索后,他终于逮着机会,出现在齐南峰的囚室中。
两人此前有过交集,只是他忽然找自己,难免让齐南峰警惕几分。
就怕是因为阿箬兰那变态的女子,又想出什么招数来折磨自己。
然而吕蒙此次前来,却不是因为给阿箬兰传消息。
而是告诉了齐南峰另外一件事。
“我听闻齐公子与那阮氏有过一段姻亲是吧?那你可知道,她如今三天两头往驿站那跑,与那新来的驿站站长关系匪浅。”
“我前两日还跟过去,发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阮氏一家子被发配去驿站做活计,但过得可比你们所有流犯都好。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两人有奸情?”
听闻此话,齐南峰猛地皱眉,腾地一下站起来!
“贱妇!我就知道她和那前丞相关系匪浅!”
吕蒙见他这反应,忍不住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你看她平日这么会来事,手里头还捏着不少银子,她不过一个流犯而已,哪来的银钱?”
“还不是因为有人关照,表面和气也不过是她的幌子而已!”
“齐公子啊,我平日也听说过一些话,你说你与她和离,名声却不剩一点,那贱妇先对不起你,如今还和外面的野男人私通,这是要把你们全家都往死里整啊。”
“倘若那站长真要娶了她,那你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些话倒是说到了齐南峰的心坎上,他最怕的,也就是阮眠来报复自己。
更何况她本就对自己没了感情。
见他目光阴鸷,吕蒙适时提出一些话。
“你可知她一个流犯,与那被贬官的人混在一起,若是咱们和监门军告发,只要能现场抓到私通证据,大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本意上,他们隶属披甲士的奴隶,在正式编入户籍之前,是不能和平民成亲。
也严谨奴隶具有人权。
监门军既是管辖他们这群流犯奴的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当初齐南峰与他女儿搞在一起的时候,难怪那监门军要杀了自己。
若非他心疼阿箬兰,自己恐怕早就没命了。
思及此,齐南峰马上拉着吕蒙:“官爷,你肯定知道他们时常私会的地方,我们这就去监门军大人去抓了现行,好好惩罚惩罚那个贱妇!”
吕蒙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那阮眠不是个好招惹的,一旦她出事,其他阮氏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二人一合计,马上去找监门军,游说之下,等阮眠再次为孟昱诊断的时候,三人跟在了她身后。
只见她进入驿站后,直接去了驿站内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