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儿气鼓鼓地迈进苏府大门,鞋跟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仿佛要把满心愤懑都宣泄出来。
刚一抬眼,就见厅中苏父与苏母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神色凝重。二老目光触及苏瑶儿气冲冲的模样,不由得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苏父赶忙抬手招呼:“瑶儿,过来一下,为父有要事和你说。”
苏瑶儿听闻,小嘴一撇,满脸的不情不愿,极慢地挪动脚步,磨磨蹭蹭地靠近,无奈地嘟囔着:“什么事啊?”
苏父见状,捋着胡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神情中满是得意与欣喜,缓缓开口道:“瑶儿,你可知,皇上新封了位护国将军,名唤赵雄,是正二品的骁骑将军。这赵将军武艺高强,谋略过人,又能吃苦,皇上对他赞誉有加。”
苏瑶儿秀眉瞬间拧成麻花,眼中满是疑惑与不满,跺脚道:“哦?父亲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苏父再次大笑起来,脸上的欣喜更加明显,他抬手轻抚胡须,缓缓开口:“瑶儿,皇上降下恩旨,将你许配给这位新的护国大将军。这对我们苏府来说,可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什么?!”苏瑶儿听闻,原本微撅的小嘴瞬间张大,一双杏眼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苏父笑意盈盈,昂首继续说道:“况且啊,中秋佳节转瞬即至,皇上圣恩,将你与护国大将军的婚事定在中秋那日。此乃我苏家无上荣光,那赵将军英雄盖世,你嫁过去必定幸福。”
苏瑶儿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的骄纵与愤懑,尖着嗓子嚷道:“父亲,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我嫁给他!这婚,我绝不同意!”
苏父听闻,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被点燃的火炮。他怒目而视,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盏都跟着剧烈震颤。
“放肆!”苏父气得浑身发抖,声如洪钟般怒斥,“圣上旨意岂容你置喙?你这任性胡为的性子,也该收收了!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是皇恩浩荡,容不得你说不嫁就不嫁!”
苏瑶儿哪肯罢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仰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父亲,皇恩是皇恩,可女儿的终身幸福就这般轻贱?您口口声声说为了苏家,可曾想过女儿的感受?我绝不嫁,大不了……大不了我出家为尼!我离家出走!哼~”
“你~”苏父气得说不上话,只觉心口堵得慌,他下意识捂住胸口试图让自己缓解。
苏母见情形立刻走近安抚他,眉头皱起,满眼担忧与心疼,柔声道,“老爷,莫要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
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苏瑶儿,见女儿如此执拗,老爷又气得吹胡子瞪眼,心疼不已,却也无奈,她思索一番,赶忙快步走到苏瑶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瑶儿,莫要再说这等气话。你父亲也是为了咱家,更是不敢违抗圣意啊。那护国大将军战功赫赫,想来人品定不会差,往后啊,说不定会对你百般疼爱。你且消消气,莫要再冲撞你父亲了。”
苏瑶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眉头依旧紧蹙,透着股执拗。她看向苏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母亲,女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女儿宁愿嫁给一个街边的穷书生,只要两情相悦,也不想这般糊里糊涂,任凭他人掌控自己的婚姻。女儿的终身大事,不该只是为了顺应皇恩和苏家的颜面。”
言罢,她缓缓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父,挺直了脊背:“父亲,女儿敬重您,也明白皇命难违。但这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女儿不能妥协。还望父亲能体谅女儿,向皇上求情,收回赐婚旨意。否则,即便成婚,女儿也不会幸福。”
苏父气得脸色铁青,双眼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哼!你以为皇上的旨意是儿戏!岂是你想收回就收回的!”
他胸脯剧烈起伏,手指着苏瑶儿,斩钉截铁地命令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从今日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准备做新娘。敢有半点逃婚的念头,我就打死你这不孝女!”
紧接着,他喊来管家,面露阴沉与严肃,吩咐道:“你派人在小姐闺房守好,一步都不许离开,要是让她逃了,我唯你们是问!”
管家连忙应声点头,“是。”
苏瑶儿听闻父亲这番绝情话语,如遭雷击。她双眼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嘴唇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
此刻,她的心仿佛坠入冰窖,一片寒凉。她咬紧牙,下意识地紧握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全身软弱无力,颤颤巍巍的,嘴唇微微颤抖,突然她感到眼前一黑,径直朝后倒去。
幸而苏母反应迅速,惊呼一声“瑶儿!”,赶忙上前将她软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苏母焦急万分,泪水瞬间模糊双眼,紧紧抱着女儿,看着对自己女儿不管不顾、做事如此决绝的苏父,只能抱着她独自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