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今日有劳三位出手帮忙了。”谭婉媱神色诚恳,向着恒益、容彤和五行剑微微欠身行礼。
“谭施主客气,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何来的劳。”恒益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谦逊。
他身着一袭宽松的僧袍,虽有些破旧,但洗得干干净净。
那串佛念珠在他手腕上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干,全都是五行剑一个人的功劳。”容彤也跟着附和,她身材高挑,一袭红衣如火,显得热情而豪爽。
谭婉媱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恒益身上,上下打量着他:“阴阳教也收和尚吗?对了,和尚,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看着你挺面熟的。”
“谭施主在此前可曾听过恒益?”恒益不紧不慢地问道,眼神平静如水。
“没有听过。”谭婉媱如实回答。
“没有听过,即是无缘,即为无缘,那么我们在此之前,便没有见过面。”恒益轻轻摇头,似乎想要将谭婉媱的疑惑轻轻拂去。
“不对啊,为什么我看你总是越看越眼熟。”谭婉媱仍不死心,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恒益绝非初次相见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旁的于文康目光敏锐地落在恒益身上。
他注意到恒益那只失明的眼睛,以及手臂上的佛念珠,心中猛地一动:“看你有一只眼睛瞎了,手臂身上还有佛念珠,这是天川寺的东西,恒益,你莫非就是曾经的智飞吧?”
“看来还是被于施主发现了。”恒益微微苦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在训灵境擂台战上,智飞还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和尚。
他秉持着慈悲为怀的理念,在战斗中总是不忍心下重手。
然而,这残酷的擂台之上,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因为过于善良,被对手的攻击,击中了眼睛,从此失去了一只眼。
最终,他也因这场失败被淘汰,甚至被逐出了天川寺。
离开寺庙的智飞,心中满是怨恨。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坚守的善良却换来如此悲惨的结局。
在痛苦与挣扎中,他的内心渐渐滋生出恶种,与原本的善种相互交织。
善恶两种极端的人格在他心中不断拉扯,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某一天,他如行尸走肉般在街头游荡。突然,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炫酷摩托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车上坐着一位长发飘逸、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正是阴阳教的美女长老。
那女子在他面前停下,引擎声和她温柔的说话声同时传进智飞的耳朵里:“你愿意跟我走吗?在这里,你或许能找到新的方向。”
在阴阳教的理念中,同时拥有善恶两种极端的人,可视为掌握了阴阳的平衡。
而此刻的智飞,无疑是他们眼中最合适的人选。
智飞抬头,看着眼前这位美丽而神秘的女子,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没有犹豫,坐上了美女的摩托,从此被带走,并改名为恒益。
如今的恒益,虽已不再是纯粹的和尚,经常喝酒吃肉,早已破了诸多戒律,但一些和尚的习惯还保留着。
比如他那双手合十的动作,以及时不时默念经文的习惯,还有遇事都会说阿弥陀佛,以及称呼别人都会带上施主二字。
“原来是这样。”谭婉媱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当初训灵境擂台时 那个开兰博基尼的和尚。
恒益微微点头:“谭施主所言极是。”
容彤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处理完事情,记得回宗门,距离大比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容彤、恒益和五行剑三人在与谭婉媱等人告别。
而谭婉媱、于文康和许武成三人则朝着帝都进发。
当他们踏入帝都时,只见街道两旁站满了民众,整齐地排列着,脸上洋溢着敬畏与喜悦。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以最高的礼仪恭迎谭婉媱的回归。
谭婉媱在七大圣宗赤光宗修炼的这段时间,国家大权一直由于文康、许武成、凌天海等师兄师姐负责,这一切皆是谭婉媱临行前的命令。
然而,就在谭婉媱刚踏入宫殿,还未坐稳之时,星冲气势汹汹地跑了上来。
他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直接指着于文康等人,大声告状道:“谭婉媱,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们!他们在你不在的时候,妄图谋权篡位,根本不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谭婉媱微微皱眉,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大表哥了。
星冲曾经混过黑社会,骨子里就有着一种喜欢居高临下的习性,根本无法忍受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平静地看了星冲一眼,淡淡地说:“带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立刻就有侍卫上前,将还在叫嚷着的星冲强行带了下去。
“师妹,你看?”凌天海有些担忧地看向谭婉媱,她担心谭婉媱会因为星冲的话而对他们产生误会。
谭婉媱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我了解他,不必理会。”
随后,于文康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告知谭婉媱她父母谭云祥和慕容小琴的情况。
他本以为谭婉媱听到这个消息会悲愤交加,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母。
然而,谭婉媱听到后,只是静静地微微点头,表情并未有太大的波澜。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那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或许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紧接着,一群人来到了陆家在帝都开设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科技气息,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微光,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在实验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续命舱,谭云祥和慕容小琴静静地躺在里面。
陆鸿德走到谭婉媱身边,神情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是凡人,生命不过百年,而且,又有多少人能活到百岁呢?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加上之前染上了重病,确实已经命不久矣,这个续命舱,也只能延长他们一段时间的寿命。”
“嗯,多谢陆师兄了。”谭婉媱轻声说道,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续命舱中的父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谭云祥在舱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浑浊,但看到谭婉媱的那一刻,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光芒。
“媱媱,都怪爸的这个倔脾气啊。”谭云祥的声音有些虚弱,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妈骑摩托摔倒,得了重伤住院,原本以我们和你的身份,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治好,但是我没有寻求皇室的帮助,总觉得自己能行,以至于我们两个都……咳咳。”谭云祥说着,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谭婉媱急忙上前,轻轻握住父亲的手,说道:“爸,别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能好起来。”
谭婉媱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她一直努力保持镇定,但此刻面对的父亲,心中的担忧和心疼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来。
“媱媱,爸爸知道错了,这些年,爸爸一直以为自己能给你和你妈最好的生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拖累了你们。”谭云祥眼中满是愧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爸,您别这么说,您和妈妈给了我生命,养育我长大,这是我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恩情。”谭婉媱强忍着泪水,安慰着父亲。
“是啊,媱媱,你别怪你爸,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决定。”慕容小琴也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
“妈,我怎么会怪你们呢?你们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都别想了。”谭婉媱看着母亲,心中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