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宝儿瞪大双眼,眼眶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歇斯底里地冲着钦貌阳大喊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绝望、深深的失望以及无法言喻的悲伤,每一个字都是痛心疾首。
然而,此时此刻的钦貌阳,却根本没有读懂佘宝儿脸上那复杂而又痛苦的表情。
他一脸的不耐烦,眉头紧皱,嘴角微微向下撇去,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张开嘴巴,准备再次毫不留情地训斥佘宝儿一番。
钦貌阳刚刚用自己锋利无比的尾钩刺穿了袁小飞的脑袋时,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想要训斥佘宝儿,以至于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被刺穿的脑袋,竟然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钦貌阳尚未察觉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原本从袁小飞整个人,以及胸膛处飞溅而出的鲜血,突然之间全部化作了奇异的液态金属。
刹那间,这些液态金属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朝着钦貌阳席卷而去,其速度之快简直如同闪电一般,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眨眼之间便将钦貌阳整个人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
从远处望去,此时的钦貌阳全身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金属薄膜,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的金属雕像矗立在那里。
可是,这看似平静的景象仅仅维持了片刻功夫,紧接着,这尊金属雕像的表面就开始缓缓蠕动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蠕动变得越来越剧烈。
渐渐地,这尊金属雕像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最终竟完完全全地变成了袁小飞原来的模样!
要知道,袁小飞可是一个极其谨慎之人,对于像钦貌阳,他又怎会毫无防备之心呢?
就在他靠近钦貌阳之时,他的身躯已然部分转化成了液态金属,这使得钦貌阳想要轻易置他于死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袁小飞为何会故意让钦貌阳看似得逞呢?
原来,这一目的便是让佘宝儿能够彻彻底底地看清钦貌阳的真实面目。
如此一来,当他最终将钦貌阳斩杀时,便无需再对佘宝儿多费唇舌去解释其中缘由了。
当钦貌阳被那液态金属紧紧包裹住之后,袁小飞便召唤出了黄泉水。
刹那间,黄泉水与液态金属相互交融,产生出一种强烈的腐蚀之力,将钦貌阳彻底消融并吞噬殆尽。
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佘宝儿,此刻早已是泪眼朦胧。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哀伤。
毕竟,钦貌阳乃是她迄今为止,所结识的唯一一个能够化形成人形的妖族朋友,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命丧黄泉,怎能不让她感到物伤其类啊?
此时,佘宝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情感,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般飞身扑进了袁小飞的怀中,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痛苦与委屈,寻求着那份温暖而又坚实的安慰。
袁小飞感受到了怀中佳人的颤抖与哭泣,他轻轻地伸出双手,温柔地拍打着佘宝儿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宝儿,莫要太过伤心了。
我已给过钦貌阳机会,但他却不懂珍惜,自寻死路,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也实属咎由自取。所以,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佘宝儿在袁小飞怀里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哭声。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袁小飞,“我知道他是自作自受,可心里总是难受。”
袁小飞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嗯,我懂……”
杨念慈当初被那个油嘴滑舌的姑爷仔哄得晕头转向,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傻乎乎地听从了他的花言巧语,一时冲动便兴冲冲地来到了棉邦地区旅游。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刚一下车,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领略一番棉邦地区的风光美景,杨念慈就被人控制,瞬间失去了人身自由。
起初,杨念慈仗着自己有些许身份地位,试图与那些控制她的人理论抗争,但迎接她的却是无情的几记大清醒术,和拳脚相加,打得她眼冒金星、头脑发昏。
在遭受了这般严厉的教训后,杨念慈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目前所处的险恶处境。
紧接着,这群丧心病狂之人,竟然毫不留情地将她身上的衣物粗暴地撕扯下来,然后拍下她惊恐万状、放声尖叫的狼狈模样。
做完这一切令人发指的恶行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把杨念慈,转移到另外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囚禁了起来。
杨念慈被关押的地方是一间宽敞却阴暗潮湿的大牢房,里面密密麻麻地挤着几十个同样遭遇不幸的年轻女孩。
而她,因为价值高一点,则被单独关押在其中一个狭小逼仄的隔间内。
在这暗无天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杨念慈经历了从最初的担惊受怕、终日以泪洗面,到后来逐渐变得心如死灰、麻木不仁的心路历程。
原本光鲜亮丽的她如今已是蓬头垢面、形容憔悴不堪。
这天,当杨念慈听到牢房那厚重的大门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时,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每天仅有的一顿饭送过来了。
于是,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摸到身旁一只沾满污垢、破旧不堪的木碗,然后费力地将它从铁栏杆的缝隙中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微响动传来,仿佛打破了这片空间原有的寂静。
一团不知是什么的食物,犹如被随意丢弃一般,直直地坠入了那个肮脏不堪、破旧的木碗之中。
杨念慈动作极其迅速地将端着碗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就好像生怕那团食物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紧接着,她迫不及待地伸出脏兮兮的手指,紧紧抓住那看起来黄乎乎的粘稠之物,然后一股脑儿地往自己的嘴巴里送去。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嘲笑声骤然响起:“杨大小姐,您觉得这东西好吃不好吃呀?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就算饿死也绝对不会碰这猪食一口呢!哈哈......”
然而,此刻的杨念慈,对那送饭看守充满戏谑意味的嘲笑却仿若未闻般。
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食物上,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拼命地把那些粘稠物塞进自己的口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腹中如火烧般的饥饿感。
现在唯一支持杨念慈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的父亲没有忘记她,她的祖国能派人来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