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也觉得菊香的话有些疑点,但又找不出对林晚池有利的证据。
看火候差不多了,吴氏又开口道:“唉,晚池啊!你这孩子也是,害怕被知霜撞破你跟文泽私会,也不至于把他伤成这样啊!莫不是真的嫌弃文泽还是个举人,觉得他配不上你吧?”
听了她这话,众人纷纷看向林晚池。
林晚池露出无辜的表情:“干娘怎么就认定是我跟董表哥私会了呢?这官府断案还讲究证据呢!光凭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干娘就要给我定罪了?”
“对,要讲证据的,不能错怪了晚池,文泽,那丫鬟不是说转交了一张帕子给你吗?你可有收到?”
林老夫人终于开口了,他拍了拍董文泽的手,示意他把帕子拿出来。
而董文泽旁听了几个回合后,也酒醒得差不多了,回想起之前这丫鬟确实给过他一条帕子,让他去花廊找林晚池,于是他立刻从怀里把帕子掏出来。
“这!就是这条帕子!确实是这丫鬟给我的帕子,说是大表妹绣给我的鸳鸯帕子!”他边说边扬着那条帕子。
“唉!晚池你实在是脸皮太薄了!这个份上了还不肯说实话!”吴氏叹了口气道。
林老夫人也看向林晚池:“晚池,你真的对文泽有意?你若真对文泽有意,大可以跟祖母说,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呵呵!可能她只是想钓着董表哥,等董表哥春闱后高中了才公布自己的心意呢!毕竟现在的董表哥,还只是个举人!呵呵”林知雪笑里藏刀。
林知霜看到平阳侯看向林晚池的眼神,变成了怀疑和愤怒,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只有林知礼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张帕子。
“这,这帕子上绣的是鸳鸯?”林知礼拿过帕子,一脸疑惑。
“大哥,这定情用的帕子,绣的可不就是鸳鸯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林知霜不在意地道。
林知礼直接把帕子摊开来:“可是,可是这鸳鸯也太,太……!”惨不忍睹了吧!后面的四个字,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众人看向那帕子上的“鸳鸯”,一身杂毛,又胖又圆,尾翼弯弯翘起,头上还带冠!那分明是一对肥胖的公鸡!
看清那上面的图案后,林晚池和苍灵忍不住对视一笑,静宜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去再跟你说。”苍灵用唇语回她。
距离最远的平阳侯有些看不清,朝林知礼招了招手:“拿来我瞧瞧!”
林知礼立刻把帕子拿给他,他接过去只看了两眼,便哈哈大笑:“哈哈哈!这?这是哪里来的胖公鸡帕子?晚池四岁时第一次绣的鸳鸯帕子,都要比这好上十倍!”
听了这话,林知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平阳侯笑完,又神情严肃地瞪向董文泽:“你说,这是晚池绣给你的鸳鸯帕子?”
感受到威压的董文泽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大,大伯父!那丫鬟是跟我说这是大表妹绣给我的!”
“哼!这绝不是晚池绣的帕子!菊香,这帕子从哪来的,你如实招来!”平阳侯冷哼了一声,直接把帕子丢到了菊香面前。
坐在一旁林知雪终于看出不对劲了!地上躺的那张胖公鸡帕子,不正是她的杰作吗?
那明明是半月前祖母请来的那嬷嬷教她们绣的课业,她嫌麻烦,就胡乱绣了两只胖公鸡,被祖母看到批评了她一顿后,她就丢回房间的柜子里去了,怎么,怎么变成林晚池送董文泽的定情帕子呢?
她慌张的看向林知霜,又看向吴氏,却发现她们也都是十分疑惑的样子。
而跪在地上的菊香,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被派往晚香院没几日,她娘就找到她,让她注意着平日里大小姐都在做什么,说了什么,还要找机会拿到一些大小姐的贴身物件。
可惜大小姐在院子玩耍的时候,都会让厉妈妈把她们支开,在房里说话时,苍灵或静宜都会守在门外她根本偷听不到。
终于在一次大小姐去跟清风院上完课回来时,她从窗子外看到,大小姐的梳妆台前放着一方绣着精美鸳鸯的帕子,于是趁着没人在,就把帕子偷走了。
今日她娘来问是否取得小姐贴身之物时,她便想到那帕子,她娘便让在晚饭时间后把帕子转交给董少爷,说是大小姐给他绣的鸳鸯帕子,还教她说了些其他的话。
她偷了帕子后便一直藏在柜子里,害怕被发现一直不敢拿出来,今日晚饭时间后才直接把它拿出来藏在怀里,后来又直接塞给董少爷,也没注意看上面的图案,怎么,怎么就变成两只肥公鸡了呢?
“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这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菊香被吓得眼泪直流,话也说不清楚。
这时,林晚池淡淡说了一句:“咦?这两只胖公鸡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是了,这不是半月前嬷嬷教我们刺绣时,小妹绣的那两只胖公鸡吗?”
“拿来我瞧瞧!”林老夫人说道。
之前嬷嬷一直都是在她的清风院里给三个孩子上课,所以孩子们的课业她都有看过,包括她们绣的鸳鸯帕子。
接过苏妈妈捡起来的帕子,她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没多久就得出了结论:“这帕子是知雪绣的没错!”
看到事情反转,吴氏急了:“母亲,你可看清了吗?这,这晚池给文泽的定情帕子呢!这怎么会是知雪绣的呢?”
“我虽有些老眼昏花,但她们三个孩子绣的东西我还是认得出的,特别是这两只胖公鸡,当时可是把我气了一顿,我怎会记错呢!”林老夫人没好气地道。
林晚池也回堵吴氏:“干娘,您又忘了,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们拿出来的证据,可是小妹绣的,与其说是我送给董表哥的定情帕子,倒不如说是小妹送的呢!”
“你个贱…,你胡说什么!”吴氏差点又破功。
林晚池却没理她,而是又看向菊香:“菊香,你还是老实说说吧,这帕子究竟是你从哪弄来的啊?又是谁让你给董表哥传话的呢?”
“我,我拿的明明是…啊!不!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哇哇哇……!”菊香慌乱得口不择言,坐在地上大哭。
听到这里,平阳侯也看出了菊香有问题,他声音低沉地吩咐道:“把菊香押下去,严刑拷打,审出结果为止。”
“是!侯爷。”
几个家丁围住菊香,不顾她的挣扎哭喊,直接把她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