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通过那那看得一清二楚,素绫一向是温柔细心的,可以说和莲心很像,不然也不会在府里的时候和素练还处得来。
这时候那是气得脸色通红的。
那那问道:“哦?那小蹄子又说什么了?福晋可是主母,她一个奴才是有多大的胆子?”
素绫跺脚:“阿箬和个小婢子说,咱们福晋肚子圆圆,一定是个格格,她们青侧福晋怀的才是王爷的长子呢。”
那那满头黑线,的确很符和阿箬的性子:“你也是性子太软了些,与她废什么话,当时就应该上前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但是这种编排主子话也搞不死阿箬啊,最后阿箬的确又添了几个巴掌印,这次是那那亲手打的,那是无情铁掌,多一分估计阿箬牙都要飞了。
青樱也对着阿箬叹气:“阿箬,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我也保不了你。”
脸肿得没法说话的阿箬看着满脸失望的青樱和一脸幸灾乐祸的丽心,满头问号:你也没保过我啊?
四个多月的时候,琅嬅调整脉象让齐汝把出了男胎,然后想着趁假孕丹的药效还在,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要开始了,嘻嘻。
于是在又一个初一,琅嬅进宫给熹贵妃请安,又听了一耳朵的“你的儿子有乌拉那拉氏的儿子辅助也是一桩好事”的正话反说挑拨之后,告辞了就出了永寿宫。
先是几个小宫女们说着御花园的杏花开了,琅嬅就挑了挑眉,自己可没安排这一出啊,不能是巧合吧,从神武门出宫肯定要经过御花园的啊,难道皇后真的在御花园安排了什么等着自己?
琅嬅便带着素绫和那那往御花园去了。
没等走多久呢,来了个太监对着素绫说熹贵妃还有些赏赐刚才忘了,麻烦姑娘跟着去取一趟。
素绫见琅嬅点头便就跟着去了。
琅嬅在御花园杏花的地方转了会也没发现什么,看来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听到一点声就觉得是宫斗剧情。
所以琅嬅还是按照自己安排的剧本走,到了荷花池边,现在还没到荷花开的时候,水面都是浮叶。
琅嬅和那那点了点头,然后那那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便装作被打晕了,琅嬅要回头的时候就被推到水里去了。
琅嬅一边在水里徜徉一边还在感叹自己真的和水很有缘,抽空扑腾几下,大叫“救命”。
最后琅嬅被救起来送到永寿宫之后,渣渣龙和皇上都过来了。
这次来的太医自然不是齐汝,齐汝被琅嬅安排的人绊住了。
于是这个愣头青太医就明晃晃地说了:“宝亲王福晋本就体内有麝香,胎气不稳,落水受惊,胎儿已然不保。”
不管是麝香还是落水,都是人为啊,皇上马上吩咐了他的粘杆处。
然后得知琅嬅的婢女素绫被打晕在永寿宫旁边的翊坤宫里,嬷嬷四季是救琅嬅的时候就发现了,被打晕到池塘边了。
有些事是能当时就查清的,于是当虽然能力不咋地但是比毓瑚强多了的粘杆处的人来汇报时,永寿宫里醒着的三个主子一个比一个惊诧。
“什么叫素绫是被本宫的人以拿赏赐为名叫走打晕的?”这是熹贵妃。
“什么?额娘赐给福晋的送子观音里有麝香?”这是渣渣龙。
“你们再下去细细查探,看中间还有没有别的人经手。”这是皇帝。
等到琅嬅醒来的时候,自然装作伤心地哭了一场,然后被安排的马车送回宝亲王府了。
之后的调查自然不关琅嬅的事了,但是她醒来后还是一脸孺慕地望着熹贵妃表示自己的信任:“自儿媳嫁给王爷开始,额娘一直视我为亲女,儿媳自然不会怀疑额娘。”
倒是渣渣龙开始阴谋论,毕竟他和熹贵妃不是亲生母子啊,保不齐熹贵妃就是要从根源上断绝自己的继位可能呢。
熹贵妃真的觉得自己冤死了啊,自己要动手也是对着乌拉那拉氏和高氏这两个自己的敌人动手啊,干嘛把敌人的敌人先打倒。
倒是她之前看琅嬅的确没有对青樱的肚子动手的迹象,已经开始安排自己来干了,现在却不得不按兵不动,不然到时候真的要把黑锅扣严实了。
琅嬅躺床上表演失子的伤心额娘,阿箬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是好歹想着那那大对铁掌的威力,只敢对着青樱小声蛐蛐:“福晋孩子没了,主儿肚子里可是板上钉钉的长子了。”
青樱摸着肚子,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不许胡说。”
然后就带着阿箬来看琅嬅了。
琅嬅在立伤心人设呢,自然来的人除了渣渣龙都被拦到门外了,阿箬见此还有些忿忿的。
粘杆处到底有两把刷子,琅嬅的安排又的确全程都是乌拉那拉氏的人手,于是被关着的皇后又多了一项罪名。
熹贵妃在永寿宫转着圈,最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本宫就知道是那个毒妇所为,这可是那个毒妇惯常用的手段了。只是没想到她钉子埋得这么深,连本宫都利用了,到底还是本宫见她已然失势,失了警惕之心,小瞧了她!”
这边皇上就叫了渣渣龙过去说了原委,然后问他要如何处置。
皇后是长辈,又没有被废,渣渣龙自然不能说要怎么处置皇后,皇上这意思分明就是怀疑青樱之情,要他想着怎么处置青樱。
渣渣龙已经和青樱解除了误会,虽然现在对着嘴唇比之前厚一圈的青樱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起当日她五颜六色的脸,然后感情淡下来许多,但到底还是有情分的。
于是渣渣龙思考过后说:“青樱性子单纯,必不知道此事。只是到底因她而起,便罚她禁足到生产吧。”
皇上冷笑:“你这是罚还是奖?罢了,你不罚,那就朕来罚,乌拉那拉氏这个侧福晋也不用当了,只当个格格吧。至于你要禁足,也随你。”
渣渣龙的确是觉得皇后干的这个事又得罪了熹贵妃,害的又是琅嬅,同时触犯了钮祜禄氏和富察氏的利益和神经,也是怕自己另一个孩子也保不住才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