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码头处,海风轻拂,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声。白沙港卫所驻军裴志权守备迈着稳健的步伐,领着 20 余名身着鸳鸯战袄、精神抖擞的家丁从广船上徐徐走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当裴志权守备的目光触及那如山一般高耸的铁船时,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嘴巴微张,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这东宋竟然如此富有,简直堪称富可敌国啊!仅是这艘铁船所用的铁料,恐怕就足够朝廷使用整整十年之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长兴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心中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此时,站在长兴号甲板上的洪敏也注意到了下方到来的一行人。想了想还是准备下船查看一下。
在岸上的码头上,一名负责值守的副班长正全神贯注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看到这群着官兵上岸而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裴守备跟前,立定站好,然后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长官!家丁队二连 3 排 6 班前来报到,请指示!”
听到声音,裴守备微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这名副班长身上。就在这时,站在裴守备身旁的一家丁如疾风般迅速上前。他面沉似水,一句话也不说,扬起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名副班长心中一惊,但多年以来根深蒂固的尊卑阶级观念让他根本不敢有丝毫躲闪之意。在这些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眼中,自己仍然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而对方则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别说是眼前这位守备大人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什长或者伍长,在他们面前都代表着无上的权威。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又怎敢违抗官威呢?想到这里,副班长硬生生地承受下了这记耳光。
那家丁见状,脸上的怒色更甚,厉声喝道:“见到守备大人竟然不知下跪行礼,难道你想要造反不成?”
洪敏火急火燎地刚赶到现场,便瞧见自己的兵竟被别人一巴掌打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他瞬间怒发冲冠,扯开嗓子大骂道:“你他妈竟敢打老子的兵?干你娘的!”别看洪敏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实际上他那火爆脾气大得很,而且极度护短。只见他二话不说,迅速从腰间拔出配枪,毫不犹豫地朝天开了一枪,紧接着又对着手中的对讲机大声吼道:“码头上有人闹事,赶紧派人来支援!”
而此时,不远处的王建军正好就在这附近。当他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时,心里暗叫不妙,当下便跳上自行车,拼命往这边赶来。与此同时,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听到动静后,也纷纷朝着事发地点狂奔而去。
洪敏怒气冲冲地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就是朝那家丁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了回去。随后,他一把拉起手枪的弹夹底部,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般,照着那家丁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家丁的额头当即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直流。然而,洪敏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口中仍在不停地怒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找死,敢打老子的兵,草你玛德”。
守备的家丁原本气势汹汹地打算冲过来,先给对方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好为即将开始的谈判抢占先机。然而他们没想到,同伴刚一靠近便被打倒在地。见到这一幕,其他家丁顿时怒不可遏,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刀,叫嚣着朝这边冲杀过来。
跟随着洪敏一同前来的队员张少雄见状,眼神一凛,对着守备码头的班长声嘶力竭地大喊:“集合!准备战斗!”
日复一日高强度的训练让士兵们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执行力。听到“集合”二字,班长毫不犹豫地吹响了尖锐的口哨。与此同时,新兵们迅速冲进集装箱内,有条不紊地从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架子上依次领取枪支,然后快步跑到门口站成一排。
张少雄一把接过指挥权,表情严肃地下达命令:“全体都有,装弹!”
只见新兵拉出子弹用牙齿咬破底部封口处,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将子弹在枪口装进枪口,随后用通条推弹入膛。
“瞄准!”张少雄再次高声喊道。
刹那间,十五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十米开外的那群家丁,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面对如此阵仗,裴守备却只是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还想造反不成?”新兵们一听紧张不已,要不是平时的训练估计都有人开始跪下磕头求饶了。
洪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至极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哼!我说你是官你才是官,我说你是匪那你就是披着官皮的匪!”话音未落,他便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对方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嚣张与跋扈。走到近前,他再次开口,声音愈发张狂:“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服气吗?”强大的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径直向着那二十余人席卷而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突然响起,只见王建军骑着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赶了过来,而与此同时,一支开车前来支援的队伍也恰好抵达现场。支援队的队员们一下车,看到眼前的阵势,二话不说就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那些官兵。
“都给我住手!立刻把枪放下!”王建军声如洪钟,大声呵斥道。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老王早已在众人心中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信。听到他的命令,穿越众们没有丝毫迟疑,纷纷将手中的枪械放下,并迅速松开保险。然而,张少雄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缓缓地把手往下压,下达了让新兵们放下武器的命令。随着双方逐渐放下枪支,原本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和。
王建军拱了拱手朝为首的军官说道:“敢问这位大人所为何事?”
裴守备看到一个还算是斯文的人搭话,看起来还算进道理,刚才那人的比自己还霸道,回应道:“尔等收卫所逃兵,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