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说得轻巧,谁禁锢他们三天的?要不是阿瑾福大命大只怕就一命呜呼了,你这个假仁假义的坏人。
内心骂了一通后,沉碧打量起笑意来“也不知道怎么这三天都不见国师大人,下人是国师大人的下人,我们吩咐不了……”不经意瞥到沈璃轩春情未退,抱着薛瑾的沉碧再次退了几步:这人能不能等清淡了点再跑出来晃荡?我虽然有两个夫君但……眼睛控不住啊控不住啊控不住……
“我与心上人久未相见,一时忘情又怕有人找你们麻烦,是以拘束起来。”
“心、心上人?”沉碧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人就这么华丽丽的说出来了。
“我心上人是个极好的人,除了对我不大好。”沈璃轩讪讪一笑,由着身上衣裳沾染油污而靠着一旁柱子。
“……那你可以修饰修饰,或者温文尔雅的人更得人喜欢呢?”
“呵,他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小姑娘吃饱了?要不要和我一道出去看看人山人海?”
“……我想着我们几个在国师大人府上蹭吃蹭喝这么久了,也是该自力更生了。”
“你能保证出去能随时填饱小姑娘肚子?不怕再出现因为饿极了而睡个几天?”
心中已经准备万千说法的沉碧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璃轩:不是,大佬您不在身边怎么感觉啥都知道啊?还有……您到底要怎么样?
“再说,若真的撕破脸追究起来,你们或许要做十几年的苦力才能还这么几天的吃穿用度。哦,对了,你们的法器是被封印了吧?当时我心情不大好,日后再换给你们。”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不是大佬,您到底什么来头啊?
“……怎么会~呢~~跟随国师大人我们吃饱喝饱,哪里会有人自己找不痛快出去浪荡呢!哈哈哈哈,国师大人吃过饭了吗?要不尝尝我做的汤?”
“就那几个飘着菜叶子的洗锅水?幸好没给小姑娘喝。”
……好烦躁啊,被人踩在地上侮辱了。
“阿碧,我要喝汤。”被沉碧抱在怀里的薛瑾伸出小手指着锅里发黄的叶菜洗锅水道。
……阿瑾啊虽然你在努力给我赢回面子,但是吧……咱们还是不要喝这个,要真是把你喝走了不值得。
“喝饱了就不喝了,我们出去转悠转悠?”
听到沉碧的话,小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小孩子叹气动静大、小脑袋又耷拉下来,两个大人都默默偏头:好想戳一戳,但是戳多了小孩子的脸容易长歪。
“走吧。”
大佬发话,沉碧抱着薛瑾跟在后头就往外面走“好嘞!”
“对了,国师大人呐!我家师傅什么时候能醒来?”
“怎么,我和风瑜有区别吗?”
“……”沉碧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想了想后还是秉持着猥琐发育的风格,道“您老说笑了,我要是有您这么厉害的师傅,哪里需要奔波呢!”
“奔波?有什么奔波的。难道……是为了无栖的事情?”
抱着薛瑾跟在后头的沉碧看到姬音和上官胥,尽管沉碧看到了姬音和上官胥给了自己个眼色。
但她还是当做无视并继续跟着沈璃轩往院外走“也算吧,不知道为什么凤无栖体内有股很强大的力量,他又抢夺我师傅要成婚呢!要是就这样出去回到方外,师傅可就成为了掌门夫人了。”
“哈哈哈,可笑。”说着,沈璃轩偏头看了一眼经过长廊的两个人。
“他们是我和阿瑾的灵宠,白吃白喝应该不打紧吧?”看到长廊端着东西吃的两人,沉碧小心翼翼问道:可笑个毛线可笑,凤无栖都穿一身红衣出来了你是第一次见是没眼睛吗?要是你和凤无栖勾搭爱在下面在下面呗,我家师傅那不行……索性等师傅醒来让师傅对付你个变态!
“不打紧。”
本来在安心品尝美食的清虹抬头一看,而后用手肘捅了捅七彩道“有没有觉得这位国师大人很熟悉?”
七彩认真看了一下后,点点头道“是啊,好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不对,你是不是傻啊,都说了这是风瑜的前世,虽然面容更加精致了,但这不还是风瑜嘛!”
清虹一愣,点点头后往嘴里塞了几个酥肉块“也对哦。”
跟着沈璃轩走出院落,看到马车后的沉碧眨巴眨巴眼睛:这个马车……不对,这个游行马车,怎么那么像她之前坐的?
“这个游行马车,我们不好上去吧?不然多影响国师大人的风评啊!”
“那,你跟着吧。”
不是,请人出去玩结果让人靠两条腿走?但沉碧不得不混入随行女子中跟着马车:沈璃轩说要么沉碧一个人跟着马车走,要么沉碧拉着薛瑾两个人跟着马车走,痛定思痛后沉碧只得让小小一只的薛瑾站在马车里头。
抬头看着趴在栏杆上的薛瑾,沉碧心中小小的心疼了一下:这个老匹夫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沉碧的不满被惊讶代替了:随着围观游行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赞美、夸赞词汇传入耳中,而抬头看去的沉碧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处于最为繁盛时期的国师大人风华绝代。
不是容貌风华绝代,而是这样时代、这样地位和这个人组合起来的风华绝代。
可惜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百姓们只看得到奢华的马车、儒雅的姿容,看不到掩藏于其后的算计与手段。
高贵是什么?高贵是在心情好或者有利益关系的时候,妆点后让平平无奇之辈们惊艳、惊叹。至于说低微,高贵从来不会在低微面前假以好颜色。
“阿碧,我要阿碧。”
偏头看着不自在的小姑娘,沈璃轩微微一笑道“你在我面前多表现一分在意她,我会多一分讨厌。等讨厌足够多了,我就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杀了。”
小姑娘偏头看着云淡风轻的人,最后什么也没说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埋头专心玩华容道。
一阵风吹来撩动着马车上的纱幔,偏头看着在撩拨手背的纱幔,颇觉无聊的人斜靠着并抬手撑着下巴看着跟随马车的众人“世人如蜉蝣,时光亦如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