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是边军,职责就是防御山里的那些蛮子,现在落到了这般田地,大不了就先退开,回头还可以进入汉中府的腹地去抢劫一番,然后再反杀回来,到时候又是一波军功呢。
想到这儿,裘征不由得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兴奋,心里还纳闷呢,自己这些人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还傻乎乎地在这儿受冻挨饿,真是够蠢的。
大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李员外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声音略显沉重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撤退吧”。
“至于边军所需的钱粮之事,老夫自会向上面提及一二”。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一旁的裘征猛地用更加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李员外,然后霍然起身,双手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案几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
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来人!传本将军令,即刻拔营起寨,全军撤回!”。
听到命令,原本坐在大帐中的众将官们也纷纷站起身来,齐齐向着裘征和李员外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名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帐。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名斥候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喊道:“总爷,大事不好啦!保宁卫的人马突然杀过来了,粗略估计起码有好几千之众啊……”。
裘征大惊,“什么?快去传令,抵御敌军”,说完大踏步的跑了出去。
“嘟……”,雄浑而低沉的号角声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从遥远的地方悠悠地传来。
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又似惊涛拍岸,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阵密集而沉重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万马奔腾,大地似乎都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微微颤抖着。
与此同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地响起,像是有一只训练有素的巨兽正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这边逼近。
然而,除了这些令人胆寒的声音之外,四周竟是一片死寂,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所笼罩。
裘征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边军,对于这种异常安静的氛围再熟悉不过了。
他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这句民间谚语在残酷的战场上同样适用。
敌人越是沉默不语,就意味着他们越有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来人!列阵!列阵!动作快点儿!你们难道都不想活命了吗?”,裘征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他那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着,带着几分焦急和恐惧。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试图尽快组成防御阵势。
此时,李战林身跨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长的马枪,锋利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身上原本破旧的皮甲此刻已经换成了一套崭新的、闪闪发光的铠甲,这套铠甲不仅坚固无比,而且还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两百余名英姿飒爽的骑兵,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支与李战林相同的马枪,他们目光如炬,神情严肃,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再往后看,则是两千名装备精良的团练。他们身着统一的军服,手持盾牌和刀剑,排列成紧密的方阵。
虽然这些团练并非正规军队出身,但经过长时间的严格训练,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最后面则是两三千名手持长矛的民兵,这些民兵大多来自附近的村庄,他们虽然缺乏战斗经验,但为了保卫家园,依然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场生死之战中来。
李战林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边军大营疾驰而去。
他身后那两百余名骑兵齐声高呼,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气势汹汹地紧跟其后。
边军大营此刻一片慌乱,本就没料到敌军会来得如此迅猛,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范,那简陋的栅栏在骑兵们的冲击下,瞬间就被撞得七零八落。
李战林一马当先,手中马枪如蛟龙出海,狠狠刺向沿途的边军。枪尖所到之处,鲜血飞溅,边军们惨叫着倒下。
他的目光中满是冷峻与决然,仿佛一尊战神降临,带领着身后的骑兵在营地里肆意纵横,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混乱。
“杀啊!”,李战林怒吼着,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营地上空回响。
他挥舞着马枪,左右挑刺,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边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晕头转向,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各自逃窜。
可营地就这么大,又能逃到哪儿去呢,不少边军直接被马蹄踏在脚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与此同时,周浩也率领着那两千名装备精良的团练呐喊着冲进了营地。
他们虽不是骑兵那般风驰电掣,但那整齐划一的方阵,却有着别样的压迫感。
一进入营地,团练们便举起盾牌,护住周身,手中的刀剑从盾牌的间隙中探出,朝着慌乱的边军狠狠砍去。
刀剑相交,碰撞出阵阵火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给撕裂。
边军们渐渐回过神来,在裘征的嘶吼指挥下,开始仓促应战。
有的边军举起长枪,妄图阻拦李战林骑兵的冲击,可骑兵的冲击力实在太大。
那些长枪往往还没刺中目标,就被撞飞出去,持枪的边军也被撞得倒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而面对周浩的团练,边军们试图组成小队进行反击,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血肉横飞。
团练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几人一组,前面的用盾牌挡住边军的攻击,后面的趁机挥刀猛砍,边军的防线不断被撕开一道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