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踏上了灾后的街道,清晨的阳光洒在这片狼藉的土地上,给满目疮痍的景象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街道两旁,不少房屋倒塌,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砖石瓦砾堆积如山。
然而,在这片废墟之中,却涌动着一股坚韧的生机。
许多身着官服的人正忙碌地穿梭其中,他们有的在搬运石块,有的在安抚受灾的百姓。
陆锋缓缓前行,目光在周围的景象上一一扫过。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街边有个老伯正守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摊。
尽管他已经在将军府用过早餐,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摊位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几个蒸笼叠放在一起,热气不断升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陆锋顺手买了几个包子,一边付钱,一边好奇地问道:“老伯,这灾后的日子,您这包子居然还是平常的价格,不涨价吗?”
老伯抬起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岁月刻下的皱纹里满是普通百姓的质朴。
“无论啥日子,人总得吃饭嘛。我家没怎么受到影响,这包子的材料是之前买的,成本没变,价格自然和往常一样啦。”
老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烟火气,让陆锋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陆锋笑着和老伯道别,一边品尝着包子,一边继续朝着诏狱的方向走去。
包子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可口,仿佛这片受灾的土地从未经历过苦难,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终于,陆锋来到了诏狱所在的大院。
曾经高大坚固的围墙如今已倒塌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用粗糙石块匆忙堆砌起来的简易围栏,勉强将大院围了起来,让人无法直接看到内部景象。
那扇原本威严的大门也已面目全非,如今被重新扶起,歪歪斜斜地屹立在那里。
此时,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靠在门沿上。
青年身形挺拔,眼神锐利,修为不差,已达玉液境。
陆锋走上前去,青年立刻警惕起来,大声喝道:“锦衣卫所属,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这片略显破败的大院前回荡。
陆锋不慌不忙地掏出身份令牌,说道:“我就是诏狱的人。”
青年眼神中满是怀疑,依旧警惕地接过陆锋的身份令牌,仔细扫了几眼,接着追问道:“昨天离开的每个诏狱所属我都见过,我怎么没看到你?”
“额,我好像不是从正常渠道出来的。”陆锋如实回答道。
回想起当初,他是跟着墨血莲从地下钻出的大洞一起直奔地表的,确实没走大门。
这下青年眼睛眯了起来,守着门可不意味着周围那些围墙他就注意不到了。
昨晚到今天所有人都是从门出去的!
他一手依旧捏着身份令牌,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摸上了刀柄。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传递了什么消息出去。
陆锋敏锐地察觉到院子里有几股气息迅速朝着门口靠近。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陆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陆锋?”
陆锋转头一看,竟是蔡葛戈。
只见蔡葛戈面带微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还真是你啊,怎么不在将军府歇着,还来诏狱转悠呢?”蔡葛戈带着手下走上前来,笑着问道。
陆锋也笑着回应:“这不是该我问蔡千户你吗?你昨天受的伤可不轻。”
蔡葛戈摇头失笑,摆了摆手说道:“也就骨骼碎了,内脏裂了,纯纯皮肉伤,又不需要继续战斗。稍微养养就好了,不要小看通玄境啊。”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昨天所受的重伤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陆锋伸出拇指表示肯定。
这话有那味儿了,区区致命伤,何足挂齿!
守门的青年这下彻底惊呆了,他犹豫着问道:“千户大人,您认识他?”
他身后被他招来的人,也认出了蔡葛戈,此时都对门口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
蔡葛戈笑了笑,伸手指向陆锋,介绍道:“这位是陆锋,陛下指定的诏狱新千户。”
这下看门的那人眼睛都瞪大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有些结巴地说道:“千........千户大人,您........您没开玩笑吧?”
诏狱有个新千户倒不奇怪,毕竟昨天千户伤成了那样,而且本身诏狱的人员死伤就厉害,后面管理层直接大换血也说不好。
但无论如何,面前这人也太年轻了吧!
当然,蔡千户本身看起来也挺年轻的,但对方的气质,明显看得出来,和面相不是一个年龄段。
“陛下已经通知你了吗?”陆锋看向蔡葛戈问道。
“当然,陛下体谅我的伤势,让我好好歇着,将工作移交给你。”蔡葛戈回复道。
“那蔡千户你怎么还过来了?”
“毕竟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一阵子,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要处理。”
这下旁边围观的人终于可以确认,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居然真的是新上任的千户。
青年立马作揖鞠躬,满脸歉意地说道:“千户大人,十分抱歉,没能认出您!”
陆锋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没事,这是你的职责,好好守门吧。”
接着,他就和蔡葛戈一起,并肩走进了诏狱大院。
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才有一个人同情地对守门的青年说道:“你完了,新上任的千户大人要安排你看一辈子的大门!”
“玉液境看大门啊,惨呐!”另一个人附和道。
就连守门青年也脸色发白,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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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蔡葛戈一起看着院落里情况的陆锋,听到后面的对话,心中一阵无语。
他真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这群人怎么这么会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