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潇潇撑着下巴,替苏莹说话。
“其实我还挺喜欢苏莹的,悄悄跟你说一声,我两年前看过她出演的一部电影,还喜欢过她,算是她的一个小粉丝。”
“没想到她喜欢的人竟然是咱们老板,我就说,之前来咱们公司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大明星苏莹,林秘书你还给我卖关子。”
余潇潇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感觉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爱霍总班子,怎么感觉这么多人都喜欢霍总啊,这个世界该不会就是围绕霍总建的吧?”
林阳:“……”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这样。
余潇潇越想,越替苏莹难过。
“苏小姐也太可怜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被拒,现在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其实之前她来我们公司找霍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俩不管从外表还是家庭背景,还有个人能力上来看,都很适配啊,那个表白视频里面,看起来都很登对。”
“我是个女人,听了她的表白都要心动了,霍总是怎么忍得住不心动的。”
前面余潇潇说苏莹可怜的时候,林阳的心里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听到后面,她觉得霍宴和苏莹很适配的时候,林阳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了。
连带着看余潇潇都有点儿不太顺眼。
“又不是互相喜欢,哪儿有什么适不适配的说法。”
“再说了,又不是适配就一定能拥有,你看看你们隔壁部门的那个主管,你觉得以他的能力,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一提到那个秃头还有口臭的主管,余潇潇立刻就不爽了。
“呸,那个老逼登,栓条狗过去都比他懂事,天天就知道瞎嚷嚷。”
林阳:“……”
骂得真脏。
“这不就对了,你大学学的还是美术,还梦想着毕业了当画手呢,跟你的专业多适配啊,这不还是跑到这里来当牛马了?”
林阳趁机戳她心窝子两下。
余潇潇没有察觉到。
“这肯定不一样嘛,我那是没得选,要吃饭,他们又不用考虑这些问题,正因为我受过伤,所以才想我曾经的偶像吃点儿好的。”
林阳:“……”
“那你人好怪好的嘞。”
霍宴算是什么好的。
连周末都想他留在他那里加班,晚上睡觉还喜欢缠着人胸口,缠的人气都喘不过来 。
也就是多亏了那张脸,还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
“那你还这么可怜她干嘛?”
林阳将手放在余潇潇的肩膀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咱们月薪三千的人,就没必要跟人家身价几十上百亿的人共情了。”
“就算人家没了爱情,还有金钱,而你,我的同事,你现在不仅没有爱情,还要操心每天的拼好饭有没有人愿意跟你一起拼。”
他拍了拍余潇潇的肩膀才放手。
余潇潇:“……”
突然感觉该同情的是自己了。
“林秘书,都是打工人,你真的伤害到我这头牛马了。”
“不过林秘书,你的工资只有那么点吗?我还以为你身为贴身秘书,工资肯定很高呢,你这薪资,在咱们公司,都不配跟新来的实习生坐一桌。”
看到她现在都有心情嘲笑他了,林阳露出和善的笑容。
“当然不是了,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我是来开导你的,不是来跟你坐一桌的。”
他的工资,不知道是上辈子实习工资的十几倍了。
这还是他才刚到这个公司三个月出头的工资。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霸总这么多无理的逼事面前,还这么勤勤恳恳地给霸总打工。
他感觉自己要是辞职了,然后还真的连一点儿回去的希望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天塌了。
余潇潇:“……”
搞了半天,原来只有她才是那个最值得被同情的小丑。
“林秘书,请问我现在可以给你一巴掌,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余潇潇真诚发问。
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吃不了这个受到多重伤害的苦。
林阳推了推眼镜,眼底的笑容有些贱兮兮的。
“不可以,我是小学机,我会还手。”
余潇潇:“……”
这个没法喷,这个是真贱。
“算了,我是真该死啊,我竟然来找你,结果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她一脸便秘地站起来,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
林阳看她是真的难受,估计之前是真的有点粉苏莹。
他摸着自己仅剩的一点良心,在余潇潇要走出去的时候,真诚地安慰了余潇潇两句。
“你要是真粉过苏小姐,她被霍总拒绝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余潇潇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听到他这么说,停住了动作。
“怎么说?”
林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大家估计都在休息,他走到余潇潇后面,小声蛐蛐道。
“你看霍宴那样子,像是会疼对象的人吗?”
“他懂什么叫爱情吗?天天板着张臭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一看就只会弄自己的对象哭,弄哭了还不会哄的那种。”
林阳逮到机会,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对霸总的刻板印象全都倒出来。
“要是他哪天觉得不高兴了,还是那种我生气了,但我不说,你自己去猜的类型。”
“霍宴本来话就少,要是他俩吵架了,苏小姐只能天天对着一堵冰冷的墙生气,最后还得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说服自己,你看那好受吗?”
“就算他俩真在一起了,霍宴后期说不定都还要追妻火葬场。”
古早狗血霸总文里的后续剧情,基本上都有追妻火葬场,他可太熟了。
林阳疯狂诋毁完以后,掷地有声地总结道。
“依我看,霍宴就是个渣男。”
余潇潇本来以为前面他都把话说完了,便下意识地开了门,想谢他一声,谢谢他不惜这么诋毁霍宴来安慰她。
没想到门刚“咔嚓”一声,林阳后面就补充了这一句,声音还不算小。
结果就是,他这句话刚一落地,门就打开了,而门外,站了一堵他口中所说的冰冷的墙。
“谁是渣男?”
霍宴拎着个蛋糕盒子,站在门口,脸色冰冷地扫了一眼他们两个。